第232章 鹅霸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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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鸭子们的叫声是覆盖全场的“魔法伤害”，那么鹅，就是精准索敌、附带精神威慑的“物理攻击”。 当第一只毛茸茸的灰色小鹅，迈着与它娇小体型完全不符的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孵化室时，整个水禽养殖区的气氛都为之一肃。 它没有像小鸭子那样漫无目的地乱叫，而是扬起它那还很短的脖颈，对着第一个试图靠近、手里还端着饲料盆的饲养员，发出了嘹亮而威严的一声——“昂！” 那声音，比鸭子更加高亢，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不容侵犯的王者之气。 那名可怜的饲养员被这声突如其来的“鹅吼”吓得一个哆嗦，大脑瞬间宕机，手里的饲料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撒了一地。 而这，仅仅是一个血泪史的开始。 随着越来越多的鹅苗破壳而出，它们迅速展现出了与鸭子截然不同的社会性和战斗力。它们三五成群，迅速划分地盘，眼神锐利地巡视着自己的领地。任何未经允许靠近的生物，无论是人，还是之前在湖边耀武扬威的鸭子，都会遭到它们毫不留情的驱逐。 它们的武器，就是那张看起来并不起眼，但咬合力惊人、且自带360°旋转拧动功能的喙，以及那双现在还肉嘟嘟、但扇起人来“啪啪”作响的翅膀。 很快，g-7方舟星的科研人员们就多了一项新的、苦中作乐的娱乐活动——在安全距离外，通过监控观看“鹅赶鸭子”和“鹅追同事”。 只见一只体型初显魁梧的大摇大摆的灰鹅，迈着优雅的步伐，闲庭信步地走到正在湖边晒太阳的一群鸭子面前。 鸭子们dna里的恐惧被唤醒，嘎嘎叫着想要四散奔逃。 但显然已经晚了。 那只灰鹅猛地伸长脖子，像一架发动引擎的低空掠过的战斗机，精准地冲入鸭群，左一口，右一翅，追得那群刚才还吵得人神共愤的鸭子纷纷跳水逃命。 更有甚者，一名试图抄近路穿过草坪的年轻研究员，不幸闯入了一群鹅的领地。他先是被为首的那只体型最大的“鹅王”用高亢的鸣叫声警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七八只大鹅就已经呈经典的“v”字战斗队形，扇动着翅膀，伸长了脖子，迈着整齐划一、仿佛经过严格军训的步伐，朝他发起了冲锋。 “救命啊——！”研究员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崭新的制服裤腿上，还留下了一个个清晰的、被暴力拧过的螺旋状痕迹。 自此，水禽养殖区的那片草坪，被所有人默契地划为了“军事禁区”。甚至有好事者在路边立了一块全息投影警示牌，上面循环播放着一个被鹅追着攻击的火柴人简笔动画，旁边用猩红的大字写着：“内有恶鹅，擅入者后果自负！” 苏软听着汇报，差点没笑出声。她亲自去“禁区”边缘视察，看着那群把基地搅得鸡犬不宁的“保安鹅”，完全没想到它们竟然还有这等潜质。 “这是好事。”苏软忍着笑，迎着卢克博士求救的目光，一本正经地说道，“这说明它们的野性保持得很好，基因非常稳定。你看它们肌肉线条多流畅，奔跑起来多有力量。这样养出来的鹅，肉质才够紧实，有嚼劲。铁锅炖大鹅，想想都香。” 卢克博士：“……” 他现在已经完全跟不上苏顾问清奇的脑回路了。 凡是能喘气的，在她眼里，似乎都能被自动划分到某个菜系里去。 不过，虽然鹅的战斗力爆表，但它们带来的惊喜却是实实在在的。在它们孜孜不倦的“领地巡视”和“生态清理”下，g-7方舟星那几个人工湖的生态系统，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良性循环。水质清澈见底，水草丰美，之前因为水体富营养化而一度泛滥的有害藻类，如今成了鸭子们的美味加餐。 艾文博士的生态研究团队，每天的工作就是划着小船，在湖上收集数据。看着那群“生态管家”勤勤恳恳工作的样子，他脸上严肃的线条都柔和了不少，甚至还给其中几只长得最肥、吃得最多的鸭子装上了定位器，并亲切地称它们为“清洁部优秀员工”。 时间就在这种喧闹而又充满生机的氛围中飞快流逝。 一个月后，第一批孵化的鸭子，在螺蛳、水藻和优质水草的三重催肥下，已经长得油光水滑，体态丰腴，每一只都像个行走的油脂炸弹。它们在湖里悠闲地游着，完全不知道，岸上已经有无数双眼睛，正冒着绿光，死死地盯着它们。 尤其是那些曾经深受其噪音毒害、甚至导致珍贵实验数据出错的科研人员，他们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生物分析部的墙上，甚至还挂着一个倒计时牌，上面画着一只被烤得金黄的鸭子。 “苏顾问，”艾文博士作为广大群众的代表，郑重地向苏软发出了请示，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但那一丝急切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湖里第一批‘清洁部员工’……是否可以进行‘荣誉退休’了” “当然。”苏软看着那群已经可以出栏的肥鸭，感受着空气中那股压抑不住的怨念和渴望，她大手一挥，声音清亮地宣布：“为了庆祝‘动物复苏计划’禽类项目的巨大成功，也为了慰劳大家这段时间的辛勤工作，今天晚上，基地食堂，我请大家吃……全鸭宴！” “嗷——！” 话音刚落，周围响起了一片欢呼声，那声浪，竟短暂地盖过了远处鹅王的叫声。 当天晚上，g-7方舟星的基地食堂，香气冲天，几乎要将整哥基地的空气都腌入味。 巨大的特制烤炉里，一只只涂满秘制酱料的肥鸭被挂成一排，在高温下被烤得滋滋冒油，表皮从淡黄逐渐转为诱人的枣红色，浓郁的焦香混合着香料的味道，霸道地钻进每个人的鼻腔。 旁边的大锅里，用鸭骨和各种珍稀菌菇熬制的老鸭汤，汤色奶白如玉，在锅里“咕嘟咕嘟”地翻滚，那股浓郁到极致的鲜香，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挠得人心痒难耐。 还有用鸭肉和各种蔬菜一起爆炒的香辣鸭块，用鸭胗、鸭肠、鸭翅、鸭掌做的各式卤味和泡椒小吃……琳琅满目，香气交织。 那些曾经对鸭子们的噪音恨得牙痒痒的科研人员，此刻全都化身成了虔诚的信徒。他们围在食堂门口，眼巴巴地望着里面，手里紧紧攥着餐盘，激动地讨论着。 “等会儿我一定要先抢一只烤鸭腿！谁也别跟我抢！” “我要喝三大碗老鸭汤！这味道，太鲜了！我的精神海都在欢呼！” “终于……终于可以报仇了！我要把它们全都吃到肚子里去！一只都不放过！” 而万众瞩目的中心，苏软亲自操刀，站在烤炉前，为众人展示一项只存在于古籍影像中的绝技——片皮烤鸭。 她手腕轻转，手中一把薄如蝉翼的刀锋闪过寒光，手起刀落间，一片片连皮带肉、厚薄均匀的鸭肉，便被精准地从那只油光锃亮的烤鸭身上片下，整齐地码放在白玉般的盘子里，宛如一场赏心悦目的艺术表演。 那酥脆的鸭皮，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光是看着，就足以让人口水决堤。 她优雅地拿起一张温热的、薄如纸的荷叶饼，用筷子抹上一层特制的甜面酱，放上几根青翠的黄瓜丝和葱白，最后夹起一片尚在冒着热气的、皮肉相连的烤鸭，轻轻一卷，递给了旁边已经望眼欲穿、口水都快流到胸口的卢克博士。 “尝尝，我们的第一只星际烤鸭。” 卢克博士颤抖着双手接过，迫不及待地将整个鸭肉卷送入口中。 当牙齿咬破那层酥脆鸭皮的瞬间，一声清晰悦耳的“咔嚓”声在口腔里爆开，宛如天籁！紧接着，是鸭皮下那层丰腴的油脂在口中瞬间融化，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浓香，与鸭肉本身的鲜嫩多汁完美交融。黄瓜丝的清爽和甜面酱的咸甜，完美地中和了油脂的腻感，将整个口感和风味提升到了一个极致的、前所未有的、令人感动的巅峰。 卢克博士的眼睛，猛地瞪大了，瞳孔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好吃……太……太好吃了……”他忙不停地咀嚼着，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