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违逆朕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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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子墨见周燃那副惶恐又强自镇定的模样，心底的恶劣趣味被满足。 “怕了” 他低笑，语气亲昵得像情人耳语， “朕若真想把你如何，你此刻还能好端端坐在这儿么” 接着，他轻轻拍了拍周燃的肩膀，语气极为温柔地安抚道： “好了，这件事情过去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周燃觉得嬴子墨心情似乎很好，给人的感觉，像极了一只偷腥得逞的小猫。 “臣……” 周燃想趁着对方心情好的机会，再提一次辞官之事。 不料嬴子墨突然变脸，仿佛知晓他欲言之事，神情阴冷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见此情形，周燃连忙闭上了嘴。 他的乖巧表现让嬴子墨颇为满意。 嬴子墨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目光直直地盯着周燃，弄得后者很是不自在。 良久，赢子墨笑着缓缓开口道：“周燃，朕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周燃听了，慌忙从软榻上下来，躬身拱手道：“臣惶恐！” “别惶恐了。”嬴子墨也给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吧！” “臣谢过陛下。” 周燃战战兢兢地坐在椅子上。 看到他这副样子，嬴子墨心中甚是不悦，说道：“周燃，如今这里只有咱们二人，你不必对我如此客套，你不嫌累吗” “臣……” 嬴子墨见周燃又要行礼，连忙伸手打断：“别臣了……你不累，我还累呢！咱们能不能像以前那样聊天，可好” 周燃见嬴子墨神情愈发阴沉，不敢再推辞，只得垂首应道：“臣遵命。” “……” 嬴子墨眉头紧锁，片刻之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罢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周燃……” 他忽然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只对他才会显露的倦意， “丞相之位空悬，你说，朕该用谁” 周燃立时心下一紧，立刻垂首：“臣不敢妄议。” “朕准你议。”嬴子墨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说说看。” 周燃皱眉，沉思片刻，说道：“陛下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嬴子墨意味深长地盯着周燃的眼睛，笑道：“朕心中的人选，你应当比谁都清楚吧。” 闻此言，周燃心中不禁一慌，嬴子墨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想让自己担任宰相一职。 在嬴子墨尚未登基为帝时，便天天在周燃耳边吵闹着，让他出任自己的宰相。 周燃则是坚决拒绝，明确表示想退隐江湖，过逍遥日子。 周燃心中明白，他若一旦成为宰相，别说回现代老家了，恐怕这辈子连天问城（大嬴都城）都别想走出去了。 宰相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与皇权深度绑定。 其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受君王监控，几乎需与君王形影不离，时刻一同工作，甚至一同生活…… 更为重要的是，据史料记载，大嬴的丞相几乎都没有好下场…… 周燃就是怕嬴子墨在登基大典上任命自己为丞相，才故意借病推脱，未去参加…… 哪曾想，嬴子墨竟将任命丞相一事强行压了下来。 仔细思虑一番后，周燃拱手回道：“陛下圣鉴，臣不敢……” 见嬴子墨眸子骤冷，周燃心中一紧，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臣斗胆推荐御史大夫何洛久何大人！他善于识人，眼光独到，做事细致入微，或可担此重任！” 嬴子墨神色冷漠，语气冷淡道：“何洛久为人性格太过谨慎小心，一遇到事就和稀泥…… 换个人——” “翰林学士张问张大人……” “他性情太过刚烈，不行！再换个人！” “门下侍郎杨程昊，决断果敢……” “他说话太直了，朕不喜欢！” 周燃接连说了数人，皆被嬴子墨轻描淡写地逐一驳回。 每驳回一个，他眼底的玩味就深一分，仿佛在欣赏一场早已预知结局的困兽之斗。 直到周燃再也举荐不出人来。 殿内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嬴子墨缓缓站起身，阴影将周燃完全笼罩。 他俯身，双手撑在周燃椅子的扶手上，将他困于方寸之间。 “朕这里，倒有一个极好的人选。” 他盯着周燃骤然收缩的瞳孔，一字一句，气息几乎烫在对方脸上， “李虚的关门弟子，聪慧，勇敢，甚得朕心……周燃，你以为如何” 霎时间，周燃脸色煞白，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臣……才疏学浅，恐负圣恩！” 看着他这副急于划清界限的模样，嬴子墨眼底最后一丝温度褪去。 他猛地直起身，袖袍带起一阵冷风。 “好，很好。” 他冷笑一声，“明日朝堂，你只管闭嘴。 朕的旨意，你听着便是。” 说罢，他转身离去，再未看周燃一眼。 周燃望着他决绝的背影，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 他知道自己这次很难逃离嬴子墨的掌控了。 …… 次日朝堂，果如周燃所料，嬴子墨导演了一场“众臣举荐”的戏码。 就在嬴子墨即将“无奈”地拍板定论时，周燃出列了。 “陛下，臣有一策，或可解陛下之忧。” 他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请行……多相制！” “多相制” 嬴子墨轻声重复，脸上所有的表情在瞬间消失。 他静静地看着周燃，目光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 朝堂上落针可闻。 几个呼吸的死寂后，嬴子墨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不错的法子。” 他说道，声音平静无波。 但周燃却看得分明，在那平静之下，是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 嬴子墨扶在龙椅上的手，指节已用力到泛白。 他心中清楚的很，周燃提出此法，根本目的是为了摆脱他，然后逃走！ 想到这里，他目光沉了沉，杀意难掩，随即说道： “此法从未有过先例，容朕再思量思量，先退朝吧。” 退朝时，嬴子墨望着周燃匆匆离去的背影，眼底一片冷然。 “周燃，违逆朕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冰冷刺骨的低语声在殿内悠悠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