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墨……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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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犯神谕者……” 嬴子墨低声重复着，他的眼底翻涌着令人胆寒的暗流。 他感觉这次舆论中，似乎周燃有所参与，否则，怎么就那么巧，民间突然议论起了神谕者 周燃曾对他说过，他的“神谕者”身份，仅有师父李虚、洛正雨以及他三人知晓。 李虚和洛正雨显然不可能将此事透露出去。 想到此处，一个疯狂的念头迅速在嬴子墨脑海中滋生—— 他想将周燃手脚折断，永远禁锢在龙榻之上，以最彻底的方式“冒犯”这个被世人奉若神明的人。 恰在此时，周燃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前。 嬴子墨迅速敛起眼底的阴鸷，恢复了一贯的深沉。 “陛下，您听说了吗” 周燃步履匆匆，面色凝重道。 嬴子墨以为他要提及那恼人的流言，方才压下的邪念再次翻涌，目光不由沉了沉。 谁知周燃重重一跺脚，愤愤道：“张家那个老匹夫，今日竟又纳了第二十九房小妾！ 排场奢靡至极，简直令人发指！” “怎么，你羡慕了” 嬴子墨语气不善。 “我羡慕他” 周燃嗤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我是在为北地的灾民痛心。 北地那边，几乎每日都有人饿死冻死在迁徙逃亡的路上，而那些豪门巨富却仍在醉生梦死，挥霍无度……半点同理心都没有！” 他越说越激动：“最可恨的是，他们竟敢骂灾民是‘蝗虫’，不如早日饿死喂狗……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所以” 嬴子墨挑眉，静待他的下文。 周燃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凑近低语：“嬴子墨……咱们何不像当年那样，再来一次‘劫富济贫’ 既教训这些为富不仁的蛀虫，又能充盈国库，解救万民于水火。” “此等小打小闹，于大局无益。” 嬴子墨语气淡漠。 下一刻，他话锋一转，嘴角扯出一抹阴寒的冷笑：“不过，朕也不打算放过那些趁火打劫、囤积居奇，大发国难财的豪绅士族！” “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燃不解地问。 嬴子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朕打算三日后设宴邀请王公贵胄、豪门士族，你可有兴趣陪朕一同前往” “当然有！” 周燃兴致勃勃地点头。 他太了解嬴子墨了，每当这家伙露出这般神情，必定有人要倒大霉。 正当他暗自期待时，却觉嬴子墨看他时，眼神忽变得极为灼热。 周燃心道情况不妙，转身就要逃，结果却被嬴子墨一把揽住腰身，打横抱起。 “嬴子墨，你要做什么！” 周燃被重重抛在龙床之上，还未来得及挣扎，便见嬴子墨拿起一段红色绸带，将他的手腕牢牢缚在床柱上。 “你干嘛绑我” 周燃惊慌不已地看着眼前的年轻帝王，只见对方又拿起一条红色绸带，将其蒙在了自己双眼之上。 这下，周燃心中更是恐惧万分，声音颤抖：“小墨，别蒙上我的眼睛，我害怕……” “别怕，”嬴子墨俯身，指尖轻抚过他战栗的唇瓣，声音温柔得令人心悸，“朕今晚……会好好待你。” 片刻后，寝殿内传出压抑的呜咽与争吵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叫骂，直至深夜方歇。 …… 三日后，“问天殿”内华灯璀璨，王侯公卿齐聚一堂。 众人落座后，见满桌清汤寡水，面面相觑，皆露愕然之色。 “陛下这是何意” “不知啊……” 席间顿时议论纷纷，皆不解嬴子墨此举何意。 很快，嬴子墨出席宴会，借宴席上的饭菜，将话题引到北地洪涝灾害。 说到动情处，竟忍不住潸然泪下，痛责自己失德，以致天降灾厄。 众人见状，慌忙纷纷离座，跪地表忠，言辞恳切。 就在这一片悲戚氛围中，嬴子墨骤然敛了悲色，眸光一厉，杀机毕现，问道： “诸位身为大嬴子民，朕的臣子，可愿为朕分担一下压力” 殿内气氛瞬间凝固！ 刚刚还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安抚嬴子墨的王公贵胄、世族巨富，一听到嬴子墨要问他们要钱要粮，立刻噤了声。 就在气氛紧张尴尬之时，周燃趁机出列，慷慨陈词道：“臣愿捐出全部家产，以赈济灾民。” 此话一出，众人骑虎难下，只得相继表态，忍痛献出田产银钱。 嬴子墨最终成功筹得百万金“捐款”。 款项一到，嬴子墨便命户部尚书连夜调拨银两，火速送往灾区： 修筑堤坝、开仓放粮、搭建窝棚，事事亲力亲为，不容半分延误。 为防四大世族趁机哄抬物价，嬴子墨直接下令处斩上百名黑心粮商，并连坐九族。 血淋淋的人头高悬城门，昔日嚣张的世族豪强们顿时老实了，再不敢散布恶意诽谤之流言。 月余之后，流离失所的灾民大多得以安置。 不久，不知是谁将嬴子墨“卖惨”逼捐一事泄露出去，迅速传遍朝野。 一时间，舆论逆转，昔日痛骂嬴子墨为暴君之人，纷纷改口称赞其为爱民如子的明君。 嬴子墨初闻此事，立时勃然大怒。 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卖惨”逼捐一事，觉得有损自己帝王威严。 细查之下，源头竟指向周燃的“无心”失言。 当夜，嬴子墨在寝帐之内，将周燃困于方寸之间，半是威胁半是折磨地逼问其缘由。 周燃被他折腾得泪眼朦胧，哭得哽咽道：“我……我只是听不得他们那样骂你……为你感到不值……罢了。” 闻听此言，嬴子墨动作蓦地轻柔下来，然而这场“惩罚”却因此愈发漫长—— 直至次日深夜，周燃才从昏睡中悠悠转醒，浑身酸软，难以起身。 周燃被嬴子墨折腾怕了，天还没亮就拖着疲惫的身躯跑回自己的府邸。 然而，他刚走到周府大门，便看到洛正雨师叔已在门口等候他多时。 “洛师叔” 周燃很是惊讶，“您怎么会在这里” 洛正雨神情肃然，说道：“自然是有事找你。” 闻言，周燃当即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