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重伤李午，踏入天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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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当夜，云关山祭坛。 周燃以太祝的身份完成祈雨大典。 待最后一缕青烟散入夜空，他语气威严地对守在祭坛左右的众侍从肃然宣告： “退下吧，吾需与神明独处三日。” 侍从们随即躬身退去。 待祭坛重归寂静，周燃迅速卸下繁复的祭服，换上便于行动的常服。 什么神明交流，不过是前往天灵山的幌子罢了。 天灵山中遍布白离祖师设下的致命陷阱，唯有能解“天书”之人，方能安然通过。 这世上知晓捷径的，除了师父李虚，便只有他了。 一个时辰后，周燃终于逃离云关山祭坛，前往南边的天灵山。 他如一道影子般在山林间快速穿行，身影在树影间若隐若现。 很快，周燃抵达了天灵山地界。 他停下脚步，望着近在眼前的天灵山，那巍峨的山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仿佛在召唤着他。 看到这一幕，周燃激动不已，心中满是期待与紧张。 他终于可以回家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无声落下，李午持刀而立，挡住了他的去路。 “周大人，”李午面色冷峻道，“此刻，您不是该在道场与神对话么” 一见到他，周燃心里顿时一紧。 他没想到李午竟会悄无声息地跟过来，而自己却毫无察觉。 这家伙，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不过，好在事先有所准备—— “正是‘神’指引我来此。” 周燃强作镇定，“李侍卫若不想触怒神明，就请立刻让开。” 李午寸步不让，面无表情道：“陛下在等您回去。” 听到这话，周燃心中顿时一颤，但他很快便平复下来，喝道：“让开！” 见李午毫无让开之意，周燃缓缓握紧腰间剑柄，声音阴狠道： “李侍卫，不要逼我对你动手！” 话音刚落，林间瞬间杀意涌动。 下一瞬，周燃“锵”然拔剑，寒光出鞘，对面的李午亦是如此，双方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剑拔弩张之际，周燃的左掌却倏地收拢，指间那颗神秘白石应声而碎。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漫天烟雾骤起…… 待烟雾散去，李午已跌坐在地，胸前插着周燃的长剑。 而周燃，早已不见踪影。 周燃知道自己不是李午的对手，只能出此下策。 在掷出长剑、听到那声闷哼后，他头也不回地奔向东南方。 恰在此时，一道悠长而久远的钟声自天灵山深处传来，犹如神秘的指引者一般，呼唤着周燃回家。 这道钟声唤起了周燃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他初来这个世界时，便是被这同样的钟声唤醒的。 一时间，周燃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他激动万分，立刻加快脚步，冲进一片枯木林。 这里藏着通往天灵山深处的捷径。 就在周燃启动机关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从身后袭来。 他心中立时一紧，迅速转身，只见李午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 “李侍卫……” 周燃难以置信地看着面色惨白、几乎浑身是血的李午。 他下意识地退后数步，指间赫然多出两枚淬毒飞镖，无奈苦笑道： “没想到，你对嬴子墨竟是如此忠心！ 都到这般地步了，竟还不肯放弃……” 李午看到周燃，顿时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咬了咬苍白的嘴唇，声音沙哑地说道： “周大人，您不能离开……否则，陛下会死的！” 听到这话，周燃心中不禁一痛，但面上却是一脸冷漠，说： “放心，我走了，嬴子墨他不会死的。” 顿了顿，周燃语气陡然变冷，冷笑道：“再说了，即便他死了，与我又有什么相干 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这里的一切人和事，于我而言，不过是一场煎熬难耐的噩梦罢了。” 说到这里，周燃神情变得悲伤而难过，“这场噩梦我已做了二十多年，是时候结束了。” “噩梦吗” 听到周燃的话，李午替嬴子墨感到很是不值和委屈，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原来在周大人眼里，陛下的存在，竟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吗” “没错！” 周燃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决绝。 他恨透了这个世界，恨透了强行占有他的嬴子墨。 说着，他的眼神忽然变得狠辣无情，一字一顿道： “李午，你不该挡我回家的路。” 他眸底那抹决绝的寒光，让李午瞳孔骤缩，震惊不已，五指下意识的死死攥紧剑柄。 周燃咬牙，毒镖破空而出。 李午横刀一格，“叮”火星四溅。 同一时间，周燃将手指放入口中，吹响一记口哨，清越的哨声划破林梢。 紧接着，枝影乱晃，数十头白猿自树冠俯冲而下，灰白长臂交错成墙，将李午困在核心。 “李侍卫，”周燃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波澜，直视李午，“你好自为之。” 他话音刚落，白猿群立刻嘶吼着朝李午发起了攻击，利爪挥舞，场面瞬间陷入混乱…… 看着眼前的情形，周燃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踩下隐秘机关，只听“咔嚓”一声，他绕过枯木，来到一个隐秘的深坑边缘。 “跳下去，”一道神秘的声音在周燃耳畔低语，“穿过时空之门，回到你的世界……” 那声音低沉而魅惑，令人不禁沉迷其中。 周燃闭目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寒潭。 “水潭下方藏着一个洞穴，穿过洞穴之后，便可直达藏在天灵山山顶的神秘之境。” 白离祖师在“天书”中如是说道。 游出水潭后，周燃依照白离祖师刻写在石壁上的提示，迅速按下机关，将洞穴封死。 石门轰然落下时，他透过最后的缝隙，看到了浑身浴血的身影—— 李午竟突破了白猿的围攻，拖着残破的身躯追到了这里！ 石门彻底闭合前，周燃听见李午用尽最后力气嘶喊： “陛下他……” 余音戛然而止，被巨石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