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魂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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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空座高中的教室引发了一场小小的骚动。 “从今天起，将由夜月莲老师担任大家的临时实习讲师，负责古典文学课程。” 当班主任将黑发蓝眸的青年介绍给一护所在的班级时，教室里瞬间安静了半秒，随即被压抑的惊呼和窃窃私语淹没。 夜月莲的身上有一种奇特的气质。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却显得身形挺拔，气质沉静。 那张俊秀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可眼眸深邃，偶然一瞥，带着一丝成年人特有的、难以言说的忧郁。这种成熟稳重与神秘感的混合体，对正值青春期的少女们具备着致命的吸引力。 “哇，好帅……” “是新来的老师吗看起来好年轻。” 女生们的议论声中，朽木露琪亚的融入也变得异常顺利。 她作为“转校生”，坐在夜月莲安排好的、靠近窗户的位置，看着讲台上那个从容应对学生们好奇目光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男人，总能用最不可思议的方式，将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夜月莲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全班。他的系统面板上，两个特殊的光点被清晰地标记了出来。 【潜在从者候补：井上织姬。能力：未知，高潜力反应。】 【潜在从者候补：茶渡泰虎。能力：未知，灵力潜伏于肉体。】 他的目光在那个有着一头温暖橙色长发、笑容天真烂漫的少女身上多停留了一瞬。井上织姬，这就是悲剧的另一个主角。 平稳的校园日常是短暂的幻象。夜月莲知道，风暴的指针正在一分一秒地逼近。 放学后，一股不祥的灵压陡然从城市的另一端升起，阴冷而执拗。夜月莲的脚步一顿，望向那个方向。 来了。 井上织姬的家中，战斗已经爆发。 当夜月莲赶到现场时，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的公寓，以及倒在血泊中的朽木露琪亚。 她的胸口空荡荡的，死霸装上一个巨大的血洞触目惊心。她将自己几乎全部的死神之力，都灌注给了那个橘色头发的少年。 黑崎一护，此刻正穿着一身不合身的黑色死霸装，手持一把和他身高相仿的巨大斩魄刀，与一个戴着破裂面具、身形扭曲的虚对峙。 那个虚，是井上织姬的哥哥，酸霞。 “织姬是我的！是我的！”酸霞发出疯狂的嘶吼，利爪挥向缩在角落里、早已吓得无法动弹的井上织姬与好友有泽龙贵。 一护怒吼着挥刀格挡，却被巨大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他刚刚成为死神，空有蛮力，根本不懂如何战斗。 眼看酸霞的另一只爪子就要洞穿两个女孩的身体。 就是现在！ “黑崎一护！” 一道冷静的声音如利剑般切入混乱的战场。 夜月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 “别把它当成单纯的虚！”他低声喝道，声音清晰地传入一护耳中，“它的执念是那个女孩，但力量根源是它自己那具被留在人间的尸体！先保护好她们！” 一护猛地一愣，完全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但那不容置疑的语气让他下意识地想要遵从。 酸霞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影激怒，它放弃了一护，转而将全部的怨念和力量都对准了那两个女孩，发动了致命一击。 夜月莲没有去看那只虚，他的双眼注视着井上织姬。 他的双手在胸前一合，低沉的咏唱响起。 “投影，开始。” 嗡—— 空气中发出一声轻微的震鸣。一面巨大的、由无数六边形灵子构成的半透明屏障，瞬间在井上织姬和有泽龙贵身前展开。那屏障上流转着圣洁的微光，每一片“花瓣”都蕴含着守护的概念。 劣化版的宝具——【炽天覆七重圆环】！ 轰！ 酸霞的全力一击重重地撞在屏障之上。预想中的破碎声没有出现，只有一阵沉闷的巨响。狂暴的灵力在屏障表面激起一圈圈涟漪，却无法撼动其分毫。 这一手，彻底震撼了刚刚踏入新世界大门的黑崎一护。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自称“老师”的男人，看着那面坚不可摧的光之壁，大脑一片空白。 那是什么鬼道吗不对，完全不一样！ 有了这道绝对的防线，井上织姬终于从极致的恐惧中获得了一丝喘息的空间。她看着屏障外那个疯狂而痛苦的怪物，泪水决堤而下。 “哥哥……” 她哭喊着，将心中所有的委屈、思念与愧疚全部倾诉出来。 “我一直……一直都在为你祈祷啊！我希望哥哥能够幸福！不是这样的！！” 夜月莲站在一旁，没有打扰这份迟来的告白。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是对着一护。 “看清它胸口的锁链，黑崎。那上面缠绕的不是憎恨，是孤独。它不是想伤害她，它只是想……带走自己的妹妹，用一种最错误的方式。” 一护的视线顺着引导，落在了酸霞胸前那条被扯断的因果之锁上。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中的狂怒渐渐褪去，取而代 f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悲伤。 在井上织姬撕心裂肺的哭喊中，酸霞的动作停滞了。它眼中的疯狂在一点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哀。它举起利爪，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为了刺向自己的头颅，寻求自我了断。 “住手！”一护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他挥动巨刃，没有斩向身体，而是精准地斩在了酸霞的面具之上。 净化之光亮起。 在彻底消散前，酸霞恢复了片刻神智，他对着自己的妹妹，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 战斗结束。 一护拄着刀，大口喘息。夜月莲挥手散去了光之壁，走到井上织姬身边，看着她发簪上那六片花瓣状的装饰。 就在刚才，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那橙色的发簪闪过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光芒。 几乎是同一时间，夜月莲的脑中，系统的警报声尖锐地响起。 【警告！检测到独有技能‘万象的拒绝’正在萌芽！】 【技能分析：该能力具备改写既定事象的潜力！危险等级：极高！】 夜月莲的瞳孔骤然收缩。 改写事象……这种力量的本质，简直就是第五魔法的雏形。 他的心沉了下去，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他下意识地抬头，视线仿佛穿透了公寓的天花板，望向了遥远的、不可知的地方。 尸魂界，静灵廷。 那个男人，一定也已经“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