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流星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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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黑暗，无声。 夜月莲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剧痛已经远去，化作一种遥远而麻木的背景音。 他唯一能清晰感知的，是喉咙里挥之不去的铁锈味，以及灵子正在从一个无形的巨大伤口中不断流失的虚无感。 这就是死亡吗和百年前在流魂街饿死时的感觉，何其相似。 无力，且无法抗拒。 就在这片纯粹的黑暗即将吞噬他最后一丝思考能力时，两个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的缝隙中渗透进来，模糊地响起。 “哎呀呀，这可真是……伤得够彻底的。”一个悠闲散漫，带着木屐特有“咔嗒”声的男声响起，语气里听不出半点紧张. 反而有种发现新奇玩具的兴致，“从灵子的层面上被完全斩碎了，能留下一口气，该说是他命大呢，还是说……很有趣呢” “少说废话，喜助。”另一个声音响起，低沉、矫健，带着一丝猫科动物的优雅与警惕，“是朽木家的那臭小子做的。这种灵压，错不了。居然对一个席官下这么重的手，那个面瘫是越来越过分了。” “嘛，毕竟是贵族嘛。”男人轻笑一声，似乎用扇子敲了敲手心，“不过，更有趣的是他体内残留的这些东西……既不是鬼道，也不是斩魄刀的能力，倒像是一种凭空‘创造’出来的规则。 你看，即使宿主已经濒死了，这些能量残渣依旧在顽强地维持着……真想把他带回去切开看看啊。” “你敢！”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浦原喜助……还有，一只会说话的黑猫……是夜一嘛 夜月莲的意识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但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更多。 他感觉自己正在被一股力量轻轻托起，然后，世界彻底陷入了永恒的沉寂。 不。 并非永恒。 就在那片绝对的虚无中，一抹冰冷的蓝色光芒，顽强地亮了起来。 是那个熟悉的，fgo风格的系统界面。它在夜月莲的视网膜上，或者说，在他的灵魂中，固执地运行着，如同风暴中不灭的灯塔。 一行行冰冷的文字，逐条浮现，带着最终审判的意味。 【主线任务：协助从者露琪亚（lancer）稳定‘空座市’特异点……】 【任务状态判定中……】 【己方从者‘露琪亚’已被敌对势力‘saber-朽木白哉’及‘berserker-阿散井恋次’强制遣返。】 【任务目标‘稳定特异点’失败。】 【任务综合评定：失败。】 失败。 一股无法言喻的苦涩与自嘲涌上心头。是啊，失败了。 他以为自己有了系统，有了英灵的凭依，就能改变什么。结果呢在真正的、压倒性的力量面前，他所有的计谋，所有的挣扎，都只是一个笑话。 他连一秒钟都没能撑过去。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护被废，看着露琪亚被带走，自己像条死狗一样躺在血泊里，什么也做不到。 百年来的隐忍，进入真央后的努力，获得系统后的希望……在朽木白哉那轻描淡写的一瞥下，全部化为了泡影。 无力感，再一次将他淹没。 或许，就这样结束也不错……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彻底放弃，任由自己消散之际，系统界面上的文字，忽然发生了变化。 【检测到特殊情况……】 【判定启动……】 【御主夜月莲在任务失败过程中，为保护‘迦勒底’重要资产（从者露琪亚），主动迎战远超自身等级的强敌，身负濒死级重伤。】 【该行为符合‘人理守护’最高行动准则第一条：【在不可抗力下，以守护人理为最优先目标，允许御主进行权限外行动】。】 【紧急补偿协议……启动。】 什么 夜月莲濒临消散的意识，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转折，猛地一振。 补偿 【补偿结算中……】 【根据御主所承受伤害等级进行判定……伤害等级：ex（灵魂层面崩解，濒死）。】 【根据御主守护意志强度进行判定……守护意志：a++（超越求生本能）。】 【根据御主所面对敌人等级进行判定……敌人等级：冠位（grand）级saber。】 【综合判定完成。】 【正在基于以上数据，生成最高等级的一次性补偿奖励……】 【奖励发放完毕。】 夜月莲感觉整个系统界面都震动了一下，所有的文字和窗口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邃如宇宙的黑暗背景。 然后，在那片黑暗的中央，一个全新的图标，缓缓亮起。 它璀璨如星辰，光芒柔和却又蕴含着足以撕裂天穹的恐怖力量，瞬间照亮了他整个意识空间。 【恭喜您获得一次性宝具投影权限——‘流星一条（stella）’！】 那是一个朴实无华的宝具图标。 上面描绘的，不是华丽的圣剑，也不是尊贵的权杖，仅仅是一张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简陋的木制长弓。 可夜月莲在看到它的瞬间，灵魂却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 源自英灵卫宫的记忆洪流，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张弓代表着什么。 那是传说中的大英雄，以自身为箭，划破天际的至高一击。 是毁灭，也是救赎。 是终结，也是……奇迹。 “阿拉什……” 夜月莲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 那个男人有着爽朗的笑容，总是将“筋疲力尽”挂在嘴边，却在最关键的时刻，毫不犹豫地拉开长弓，将自己的生命与灵魂化作那撕裂一切的流星。 原来如此。 原来，在这绝望的尽头，系统给予他的，是这样一份沉重而炽热的力量。 这，是他手中最强大的底牌。 这，是他从名为“剧情”的深渊中，看到的唯一一缕光。 这，是他誓要颠覆这既定的宿命，将那个“幸运e-”的同伴，从尸魂界夺回来的，最初的，也是最后的—— 希望之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