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侥幸脱身，医典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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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站在屏风前，指尖离木框只剩一寸。 叶清欢后背紧贴雕花板，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她没动，也不敢喘。怀里那本黑皮册子贴着心口，凉得像块冰。 “你出来。”王氏声音不高，却带着咬牙的狠劲，“我知道你在。” 外面没动静。烛火晃了晃，映出她半边脸，一边亮一边暗，像是裂开似的。 过了两息，她冷笑一声，转身走向梳妆台：“柔嘉，进来。” 帘外脚步轻响，云柔嘉走了进来，还是那身杏黄裙，发间水钻在烛光下闪了一下。 “母亲，这么晚了……”她话没说完就顿住了，目光扫过空了的暗格，又落在王氏脸上。 “东西被人拿走了。”王氏把瓷瓶往桌上一放，“《控魂录》和残图，全没了。” 云柔嘉瞳孔猛地一缩：“谁！” “还能有谁”王氏盯着她，“那个贱丫头今天回府取药，东阁是她一个人进去的。小安子也查过，他没动手，但叶清欢自己，早就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捏扁搓圆的废物了。” 云柔嘉咬住下唇，指甲掐进掌心：“她敢动这东西她知不知道这是要命的东西” “她当然知道。”王氏冷笑，“不然怎么会挑这时候来宫里皇帝快不行了，太子急着找解毒法子，她就趁机回来翻老底——她以为拿了残图就能破局天真。” “那现在怎么办”云柔嘉声音压低，“计划还能继续吗” “为什么不继续”王氏反问，眼神忽然亮起来，“她拿了书，就会看。看了，就会心动。只要她敢用里面的方法救人，那就等于亲手打开地狱门。到时候，皇帝神志不清，朝堂大乱，我们只需要轻轻一推——龙椅，就是我们的。” 云柔嘉呼吸重了几分：“可万一她把书交给太子或皇上……” “交不了。”王氏打断她，“她不敢。这种禁术，一旦曝光，第一个被砍头的就是她。她只会藏着，研究着，等哪天走投无路，自然会自己跳进去。” 她说着，走到铜镜前，撩起袖子看了看那道疤。黑血已经止住，但皮肤底下还在微微蠕动，像有什么东西在爬。 “三年了……我靠这药吊着命，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她声音低下去，“今日就是最后一步，先控帝心，再夺龙脉。只要她在宫里动用《控魂录》里的针法，皇帝的精神就会一点点被引偏，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哪句话是真，哪句是假。” 云柔嘉眼睛亮了：“那咱们要不要……给她点提示让她‘恰好’用上那几式” 王氏笑了：“不用咱们动手。人到了绝境，总会想找捷径。她越聪明，就越容易踩坑。” 叶清欢在屏风后听得清楚，手指悄悄摸到袖中银簪。系统界面在识海一闪： 【正在扫描《控魂录禁术卷》内容】 【已记录第1-7页】 【检测到高危精神操控类术式：魂引术、梦魇针、心锁诀】 【警告：此类技法违背医德准则，使用将触发系统惩罚机制】 她没理会提示，继续听着。 “对了，”云柔嘉忽然问，“那玉匣上的封印呢她要是破解不了，不就打不开北冥渊的秘密” “封印早就不重要了。”王氏摇头，“真正的钥匙是血脉。只有叶家嫡系女子，用心头血滴上去，才能激活地图。她既然能打开，说明……她已经开始觉醒了。” “觉醒”云柔嘉皱眉。 “别管那么多。”王氏摆手，“你现在回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明天照常去宫里参加贵妃的茶会，打听皇帝那边的情况。若有风吹草动，立刻传信给我。” “是。” 云柔嘉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屋里只剩王氏一人。她站在原地，盯着屏风看了很久，才慢慢走过去。 叶清欢心跳如鼓。 就在对方手即将触碰到屏风的刹那，她动了。 银簪一抖，三根细针无声弹出，其中一根直奔王氏肩颈交汇处——望气术早已锁定她的睡穴经络走向。 王氏身子一僵，眼里的光还没散，人已经软了下去。 叶清欢从屏风后闪出，一把扶住她，轻轻放倒在地。顺手扯过榻上的薄被盖住她半边身子，又把烛台往旁边挪了挪，遮住倒地的身影。 她迅速检查了一遍怀里的东西：玉匣扣好，夹在腰封内侧；《控魂录》用油纸包了两层，塞进贴身衣袋。翻开最后一页时，那行小字还在： “魂针入窍，万灵俯首。” 她合上书，深吸一口气。 不能留。 她脱下自己的月白外衫，换上王氏搭在椅背上的旧披风，帽子拉低，遮住半张脸。开门前蹲下身，用银针在王氏脚踝处轻轻一点，延缓她苏醒的时间。 夜风扑面，巡夜的灯笼刚转过前院。 她贴着墙根走，绕过正厅侧廊，专挑没有挂灯的地方。路过角门时，听见两个人低声说话。 “夫人说，盯死那个小安子，别让他跟小姐碰面。” “还有，今晚加强守卫，尤其是后院翻墙的位置。” 叶清欢停住，靠在柱子后。 她从袖中抽出一根最细的针，手腕一扬，针尖撞上屋檐下的铜铃架，发出极轻的一响。 两人立刻警觉：“哪儿” 一个朝左边追去，另一个提灯往右边照。 她抓住机会，几步冲到墙根，借着堆放的竹梯翻了上去。腿刚跨过墙头，就听见身后有人喊：“谁！” 她直接跳了下去。 落地时脚踝一扭，疼得差点叫出声。但她没停，一瘸一拐往前跑，穿过两条小巷，终于看见街口那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 车夫是太子安排的老赵，见她来了，立刻掀开车帘。 “快上来！” 她钻进去，门刚关上，马车就动了。 “甩掉尾巴了吗”她问。 “放心，绕三条街就没人跟得上了。”老赵在外面答。 车厢里很暗，她靠在角落，终于敢喘口气。手伸进衣袋，摸了摸那本《控魂录》。 书皮还在发凉。 她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刚才听到的话。 控帝心，夺龙脉。 原来王氏根本不想救皇帝，她是想让皇帝活着，但不再清醒。变成一个听话的傀儡。 而自己，不过是她们计划里的一枚棋子——被逼到绝路，主动去用禁术，背上罪名。 “呵……”她低笑了一声。 笑完，从腰封抽出玉匣，打开。 绢布铺开，山川走势清晰，中央三个字刺眼得很：北冥渊。 她指尖顺着线条滑下去，在一处转折点停下。 这里有个极小的符号，像是个针眼形状的标记。 她突然想起什么，翻开《控魂录》第一页。 同样的标记，出现在标题下方。 不是装饰。 是印记。 某种只有特定人才能识别的暗号。 马车颠了一下，她赶紧把东西收好。 外面天还没亮，街道安静得可怕。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她靠着车壁，慢慢放松下来。 可就在意识快要松懈的瞬间，胸口突然一寒。 像是有根针，从里面往外扎。 她低头，发现《控魂录》的封面不知何时渗出了一丝黑线，像血，又不像。 那黑线缓缓移动，竟在书皮上组成了两个字： “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