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虎贲誓师西风烈，旌旗所指万邦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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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参谋部的西进战略如同一剂强心针，注入了白虎军区的每一根血管。 整个军区大营非但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大战而弥漫恐惧与压抑，反而如同一座被点燃的火药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与狂热！ 军功爵制度深入人心，对于这些职业军人而言，战争并非灾难，而是获取荣誉、土地、财富乃至改变家族命运的终南捷径！ 更何况，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近乎零伤亡的辉煌胜利，对自身战力、对新式火器充满了绝对的信心！ 命令下达的当日，整个军区便以最高效率运转起来。传令兵的马蹄声踏碎了黄昏的宁静，各级将官的吼声在各营区间回荡。 灯火通明的营帐内，参谋们彻夜不眠，根据总参的框架计划细化行军路线、补给节点、作战预案。 最兴奋的莫过于项羽。他如同困于笼中的猛虎终于被释放，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干劲。几乎是在韩信宣布完战略的当晚，他便拉着章邯一头扎进中军大帐，对着巨大的沙盘和兵力配置图，开始激烈而又高效的商讨。 “司令，北路军交给我，你放心！”项羽的手指重重地点在河西走廊一线，“月氏残部，土鸡瓦狗尔！给我三个月，必荡平河西，将陛下龙旗插到西域门口！我只要第二军全部，再加强给我两个飞雷神炮旅，两个骑兵师！” 章邯沉吟片刻，目光锐利如鹰：“项参谋长勇武，我自然放心。但陛下和总参再三强调‘稳扎稳打’，月氏人虽败，然其残部熟悉地形，善于流窜，不可轻敌。第二军十五万兵力足够，飞雷神炮旅可以给你两个，但骑兵师只能给你一个。南路羌地高原，沟壑纵横，骑兵作用受限，但后勤压力更大，我需要更多骑兵护卫辎重队。” 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终迅速敲定： 北路军：由参谋长项羽统帅。下辖白虎军区第二军全部，另加强集团军直属飞雷神炮炮师第二旅、第三旅，总兵力恰为十五万。任务是扫荡河西走廊，威慑西域东境。 南路军：由司令章邯亲自统帅。下辖白虎军区第一军全部、第三军之第一师、第二师之第一旅、第二旅，共计二十万兵力，含大量工兵、辎重部队。任务是彻底平定西羌高原。 留守部队：由白虎军区第三军军长暂代负责，统领第三军剩余部队及各边防要塞驻军，守护本土，并保障后勤线畅通。同时，总参谋部已协调麒麟军区抽调一个精锐军西进，驻防于白虎军区后方战略要地，既是支援，也是一种战略预备和制衡。 方案既定，立刻形成文书，由韩信审核后，快马发往咸阳报备。 与此同时，黑冰台指挥使蒙毅也开始了他的布局。他并未在大帐中过多停留，而是秘密召见了三名早已潜伏于西域及周边地区的黑冰台高级负责人。这三人的身份是绝密，即使在军区高层中也仅有章邯、项羽等寥寥数人知晓。 在一间僻静且经过严密检查的营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蒙毅毫无表情的脸。 “甲辰，”他看向其中一名作商人打扮，眼神却精明无比的中年男子，“你负责北路，全力配合项参谋长的行动。我要你动用一切力量，摸清月氏各残部的准确位置、兵力、首领关系、水源地、冬季牧场。大军未动，情报先行，若因情报失误导致大军受阻，提头来见。” “乙巳，”他转向另一名看似普通牧民，皮肤黝黑的汉子，“南路羌地，环境恶劣，部落分散。你的任务是摸清羌人主要聚居区、山寨险隘、小路暗道。特别是大股羌人可能流窜藏匿的区域，必须标注清晰。” “丙午，”最后，他对着一名文吏打扮，却气质沉稳的青年说道，“你留守军区，配合第三军代军长，监控内部舆情，甄别俘虏口供，严防敌谍渗透破坏后勤线。同时，建立与咸阳黑冰台总部的快速情报通道。” 三人肃然躬身，低声道：“属下遵命！”随即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一张无形而精密的情报大网，随着大军的调动，率先撒了出去。 接下来的两日，整个大营化身为一个巨大的、高速运转的战争机器。 物资仓库昼夜不息，一车车粮草、一箱箱弹药、一捆捆被服军械被有序取出，分发到各支部队。军需官们的嗓子几乎喊哑，算盘珠子的噼啪声从未停歇。 各作战单位进行最后的装备检查和战前强化训练，军官们反复向士兵们讲解作战任务和注意事项，军中各级黑冰台官员则进行着战前动员，激昂的话语点燃着每一个士兵心中的火焰。 铁路线上的“咸阳号”增加了班次，源源不断地将最后一批急需物资和来自内地的补充兵员送达。 工兵部队提前出发，开始整修向西的道路、桥梁，勘测水源，为大军开进创造条件。 章邯坐镇中枢，运筹帷幄，处理着海量的调度事务。在确认一切基本就绪后，他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传令各军，明日辰时，校场集结，举行誓师大会！” ... 翌日，清晨。巨大的校场之上，旌旗蔽日，枪戟如林。 三十五万即将出征的大秦精锐，按照各自的建制，排成了一个个巨大而整齐的方阵。黑色的甲胄汇聚成一片肃杀的海洋，在初升的朝阳下反射着幽冷的光泽。士兵们昂首挺胸，手持燧发枪，枪口上的刺刀寒光闪闪。火炮部队位于阵列后方，一门门黝黑的飞雷神炮如同沉默的巨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慑力。骑兵们勒紧缰绳，战马喷着响鼻，不安地刨动着蹄子。 整个校场鸦雀无声，只有风吹动旗帜发出的猎猎声响，以及偶尔传来的金属摩擦声。一股无形的、压抑到极致的肃杀之气弥漫在空气中，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全场。 点将台上，章邯、项羽、韩信、蒙毅等一众高级将领及文官肃然而立。他们身后，是代表大秦皇帝的玄色龙旗和代表白虎军区的咆哮白虎旗。 辰时正点，号角长鸣！ 章邯大步走到台前，目光如电，扫过台下无边无际的黑色方阵。他运足中气，声音如同洪钟，借助简单的铁皮喇叭，清晰地传遍校场的每一个角落： “大秦的将士们！” 仅仅一声呼喊，台下三十五万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就在十日前，在此地以西的疏勒河谷，尔等用敌人之尸骸与鲜血，证明了尔等之勇武！证明了帝国新军之无敌！陛下闻讯，龙颜大悦，厚赏已至！” 台下士兵们的胸膛不由自主地挺得更高。 “然！”章邯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更加激昂，“西陲之敌，犹如野草，烧之不尽！月氏残寇，窃据河西，劫掠商旅；西羌蛮部，盘踞高原，屡犯边境；西域诸胡，首鼠两端，阴怀异志！更西方，尚有所谓大国，觊觎我华夏富饶！” 他的手臂猛地向西一挥：“陛下有旨！总参有令！命我白虎军区三十五万虎贲，即刻西征！扫平不臣，扬我国威！为陛下，为大秦，为尔等身后之父母妻儿，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搏一个万世的太平！” “此战！北路军，由项羽参谋长统帅，直取河西，剑指西域！” “南路军，由本帅亲率，踏平羌地，永绝后患！” “陛下在咸阳，等着尔等的捷报！帝国的史册，等着书写尔等的功勋！封侯拜将，荫庇子孙，就在今朝！” “哗！”台下士兵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眼中燃烧起渴望的火焰！ 章邯猛地拔出腰间佩剑，斜指苍穹，用尽全身力气怒吼道：“大秦万年！陛下万岁！西征！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 三十五万人齐声怒吼，声浪如同海啸般冲天而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刀枪顿地，铠甲铿锵，汇成一股钢铁的洪流之声！ 项羽一步踏出，拔出他那柄巨大的破阵戟，声如雷霆：“北路的儿郎们！随我项籍，斩将夺旗，立不世之功！杀！” “杀！杀！杀！”北路军方阵爆发出最狂热的呼应。 韩信与蒙毅对视一眼，微微点头。韩信上前，并未多言，只是朗声道：“总参谋部，静候佳音！预祝诸位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接下来，是最庄重的仪式。 祭旗！ 数名膀大腰圆的刽子手，将几名在疏勒河谷之战中俘虏的塞琉古高级军官押上台前。这些昔日骄傲的将领此刻面如死灰，瑟瑟发抖。 章邯厉声道：“以此敌酋之血，祭我大秦战旗！佑我大军，战无不胜！” 刀光闪过，鲜血喷溅，准确地洒在飘扬的龙旗和白虎旗之上！为那玄色的旗帜更添一抹狰狞与肃杀！ “大风！大风！大风！”全军将士举臂狂呼，战意沸腾到了顶点！ 礼毕！ 章邯与项羽同时转身，面向西方，挥剑前指： “出发！” 战鼓擂响，号角长鸣！激昂的《秦风无衣》军歌响彻云霄：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庞大的军阵开始移动。步兵方阵迈着整齐而坚定的步伐，骑兵如同洪流般从两翼涌出，炮兵们推动着火炮，车轮滚滚。整个队伍如同一条苏醒的黑色巨龙，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向着西方，向着未知的征途，轰然开进！ 尘土漫天，旌旗招展。韩信、蒙毅等人站在点将台上，目送着大军远去，直到队伍的末尾消失在视野尽头。 帝国的西征，在这震撼人心的誓师之后，正式拉开了波澜壮阔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