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你这癔症很特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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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还在门外,正屋的祖十三把大嫂和祖大春拉到里间,快速交代。 “大嫂,六哥,卫时觉知道咱家送女人,他还说眼睛看到的一切,都在欺骗脑子。” 左氏正等着十五妹来敬茶呢,闻言拍拍她的脑袋,“摔倒了” “哎呀,大嫂,您听重点,卫时觉知道咱家送女人。” “两天两夜若还没反应过来,那他就是白痴。” 祖十三差点晕倒,“六哥,他说眼睛看到的一切,都在欺骗脑子,那他一路都在装模作样。” 祖大春看胞妹头发散乱,以为猜到结果,顿时责骂道,“比武被教训了吧卫时觉是幼官营精锐,京卫武学带刀舍人,你四哥也在京卫武学读书,去问问他,什么叫幼官营。” 祖十三不耐烦了,一摆手道,“总之我告诉你们了,吃亏了别怨我。” “大嫂,大嫂,十五回来了!” 外面大吼,左氏连忙出去了,祖大春也拍拍肩膀,“收拾一下,什么样子。” 祖十三气得跺脚,想起那个混蛋故意在自己嘴唇啄了两下,杀意滚滚。 十足登徒子,你们都被骗了。 中午乃轮值时间,一般百姓根本没有午饭。 左氏为了把卫时觉这半个女婿做实,并没有外人。 全部加起来也就两桌,正屋完全放的下。 左氏一人坐在主位,其余人都站两侧。 祖半月这时候有点害羞了,在两位嫂嫂揶揄下进门,双膝下跪,“十五拜见大嫂。” 这是拜母的礼仪,应该的。 卫时觉只需要拱手,“见过大嫂。” 祖半月从一个姐姐的木盘中拿过茶杯,“大嫂喝茶。” 左氏拿起喝一口,缓缓点头,“成家了,别人家的女人,要伺候男人,辅佐主母,贤良淑德,教育儿女。” 左氏一边说一边摆手,旁边一个妇人托着红盘,让两人看了一眼,上面大约五十两金子,一套首饰,也就是陪嫁。 祖半月很是欣喜,“谢谢大嫂!” 卫时觉拱拱手,“首饰拿着,金子免了,部曲还带着万两银子呢,麻烦。” 这话把众人整的一愣,左氏呵呵一笑,“好吧,咱也不矫情了。” 接下来不用跪了,祖半月起身,继续敬茶,“拜见二嫂。” 卫时觉又恢复了他的礼貌,挨个拱手。 祖家很满意这个过程,能让伯爵嫡子如此行礼,代表祖半月至少是滕妾,不是随手送来送去的侍妾。 祖大寿、祖大弼、祖大春,排行一二六,都是二房嫡子。 祖大成、祖大眷,排行三五,长房没有妾室。 祖大定、祖大乐、祖大权、祖大名,排行四七八九,都是三房。 【作者语:目前能查到的人,只有祖大乐不愿投降自缢,其余人好像都投了,还是分两次投降,欢迎指正】 男人不在,女人代替见礼。 卫时觉保准转身忘记排行。 男人们只有祖大定、祖大眷、祖大春在,一家有一个男人,倒是好区别。 幼辈男女不少,一堆十岁出头的孩子,齐齐拜礼,“拜见十五姑父。” 祖大寿的长子也跟在身边,次子祖泽洪也十四了。 出嫁的女人只有一半,卫时觉行礼完,才笑着道,“三位兄长,诸位嫂嫂,刚才与十三比武,下手没轻重,这不是生气了吧” 左氏一愣,扫了众人一圈,果然没看到十三,立刻笑着摆手,“哪有的事,时觉先坐,一会咱们开饭,一家人别见外。” “大嫂,嫡女不见不合适。” 众人一愣,对呀,高门不看重排行,嫡女才是问题。 左氏看向祖大春,后者立刻扭头进里屋。 十息不到,拽着胳膊把祖十三拖出来,她还没梳头。 祖半月拿茶杯高举,“见过十三姐,您喝茶。” 祖十三冷冷看着卫时觉,“你为什么不弯腰。” “十三!”屋内男女齐齐大吼,“不得无礼。” 卫时觉咧嘴一笑,“赢家为何要给输家弯腰。” “我是姐姐!” “我刚才也给所有姐姐行礼,但我不想给你行礼。” “你…” 祖十三瞪着他气呼呼喘气,恨不得咬死。 左氏过来拍拍胳膊,“好了,时觉开玩笑呢,大家坐吧,男人在外间,女人回里屋上炕。” 卫时觉又拒绝了,“大嫂,四五六哥当然在外间,但您和十三也得在外间主桌。” 左氏摆摆手,“对,是得坐外间,快去。” 其余人躬身回礼,哗啦一声跑里间炕上了。 卫时觉对祖半月点点头,她才迈步回去。 祖大春招招手,“过来坐吧,早饿了。” 左氏主位,四五六在东边,卫时觉在西边,祖大春拖着十三坐南侧陪坐。 左氏冷冷瞥了一眼十三,她才低头快速整理头发。 两个姐姐给上菜期间,卫时觉开口问道,“大嫂,天下指挥使以上武将子弟都得到京卫武学就读,否则降等袭职,俸禄减半,家里至少得去三人,为何只有四哥去过武学小弟发现一个怪现象,好像辽东辽西将门也不去武学就读,为什么呢” 左氏大概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对面祖大定最大,也只有他去过,闻言淡淡说道,“时觉知道愚兄何时去的武学吗” “还请四哥赐教。” “愚兄万历四十一年去的武学,只读了两年,那时候你也应该在武学,幼官营自仁宗起,为东宫护卫,后转为五军都督府储官,训练严格,我们看着都羡慕,但我们无论如何也没资格进入幼官营。” 卫时觉眨眨眼,不解问道,“羡慕了嫉妒了仇恨了” 噗 左氏和祖大春喷了一口茶。 祖大定莞尔,“羡慕嫉妒可能有,仇恨谈不上,幼官八岁就能入武学,而且骑、步、射、车、炮均有所涉及。 边镇将官子弟却是单科学习,15到35岁的袭职男子随时能去,边镇一直有战事,武学浪费三年时间,还不如在边镇砍两个脑袋升的快,也不担心降等。” 卫时觉点点头,“哦,有理,难怪武学很少有辽东镇的人,长此以往,渐渐脱离五军监视,世代交情寡淡,天下将门均是同窗,只有辽东例外,这是自找的啊。 武职必须由都督府任命,五品以下边镇报备,五品以上都督府核验,有没有资格做将军,文官保举只是第一关,最终都督府勘验发牌才算,就算是督抚,没有龟符也无法节制边军。 兵部晋封将军只有叙功一途,但大明朝多久没打过胜仗了没有打胜仗,想杀良冒功升职都没法操作。 如今辽东将官可能忘了胜利是什么滋味,躺在父祖荫恩下苟活,为何不让余子去武学呢” 突然讨论深层问题,他们都没说话,卫时觉又点点头,自问自答,“大概害怕余子引狼入室,利用外人盖过长子。 人生最大的烦恼,就是既要又要,皇帝、武勋、文臣、大员、将门,目前我看到的情况,人人如此,家家如此,谁都不用说谁,大家都是混蛋。” 这么说话,就把天聊死了。 几人都无法接茬,而且不明白卫时觉自损是为了什么。 祖十三冷眼看了一会,突然道,“你这癔症很特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