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再临底特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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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斯全队的大巴刚拐进奥本山宫殿球馆的停车场，就被一阵刺耳的噪音包围。不是引擎声，而是几百名聚集在此的活塞球迷发出的集体咆哮。他们穿着清一色的蓝色底特律球衣，用力拍打着大巴的车身，隔着防弹玻璃也能感受到那股要把人生吞活剥的恨意。 “滚回纽约去，黄皮猴子！” “杀人犯！拳击手！” “这里不欢迎你，李！” 扎克兰多夫把耳机音量调到最大，嘴里跟着哼唱，假装听不见。马特巴恩斯对着窗外比了个中指，立刻引来更猛烈的咒骂。只有李特，靠着窗，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那些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仿佛在欣赏什么抽象派艺术画。 “啧，底特律的欢迎仪式还是这么热情。”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通道里的情况更糟糕。穿着保安制服的大汉们如临大敌，组成人墙将球员与两侧看台隔开。但这阻挡不了声音。各种污言秽语和极具侮辱性的标语扑面而来。 “还记得本的拳头吗这次轮到我们了！” “软蛋！只会偷袭的混蛋！” “你的冠军是偷来的！” 李特走在队伍最前面，步伐频率都没变一下。倒是活塞老将们，比如昌西比卢普斯和理查德汉密尔顿，看到李特这副模样，眼神里反而多了几分凝重。他们太了解这家伙了，你越是想激怒他，他往往越是冷静得可怕。 热身时，奥本山宫殿的顶棚差点被声浪掀翻。当李特踏上球场，整个球馆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高压锅，嘘声、骂声、跺脚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物理上的压迫感。场边记者不得不扯着嗓子才能进行连线报道。 “我们可以看到，李特一登场就引发了底特律球迷最‘热烈’的欢迎！这仇恨值简直拉满了！”解说员不得不提高音量才能让自己的声音被收录进去。 李特热身投了几个篮，手感不错。每次他触球，嘘声就高一个八度。每次他投篮命中，骂声就更加污秽。他完全不受影响，该干嘛干嘛，甚至还和旁边的卡尔德隆说了两句话，把底特律球迷当成了空气。 这种无视，比任何回击都更让活塞球迷感到憋屈和愤怒。 等到双方首发球员站上中圈准备跳球时，现场的噪音达到了顶点。拉希德华莱士，活塞队内着名的“怒吼天尊”，就站在李特旁边。这家伙赛前接受采访时还嘴硬，说什么“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们只关注现在的系列赛”，但此刻，他那张长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 李特甚至没看他，目光盯着裁判手里的球。 拉希德忍不住了，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喷垃圾话：“小子，这次你可没那么走运了。准备好躺着回纽约吧。” 李特终于侧过头，瞥了他一眼，眼神里连点波澜都没有：“拉希德，几年过去了，你还是只会动嘴皮子。” “你他妈说什么！”拉希德瞬间火气上涌，就要上前理论，被旁边的麦克代斯一把拉住。 裁判警告性地瞪了拉希德一眼。 跳球开始前，现场dj带头领着全场球迷齐声高喊： “beat ny! beat ny!” 这口号经常被用来对付湖人的，但此刻被活塞球迷用来羞辱来自大都市的尼克斯，以及他们那个黄皮肤的核心。 李特听着这熟悉的、充满敌意的口号，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几乎难以察觉。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种……不屑。 他知道，这座球馆，这些球迷，包括对面那几个老对手，恨他入骨。因为他们之间的恩怨太深了——2004年他一个人打垮了活塞的铁桶阵，断了他们的冠军梦；2005年奥本山宫殿，他一拳放倒了看似强大的本华莱士，让活塞颜面扫地，紧接着季后赛又亲手送他们回家钓鱼。 底特律人永远不会忘记这些。他们把李特视为这座蓝领城市篮球荣耀的践踏者，是必须被驱逐的恶魔。 而现在，恶魔又回来了。带着尼克斯，带着横扫76人的余威，站在了他们面前。 整个奥本山宫殿如同一个被点燃的火药桶，每一寸空气都在燃烧，每一个声音都在咆哮。他们试图用这种方式摧毁李特的意志，就像他们曾经用防守摧毁过无数天才一样。 但李特只是微微屈膝，摆好了防守姿势。那些疯狂的噪音和仇恨，仿佛在他身体周围形成了一层无形的隔音罩。 他很清楚，对于底特律人，最好的回应从来不是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