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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昊喘吁吁爬上一棵树,只见夜幕下,贼寇藏匿的山坳闪着忽明忽暗的火光,星星点点,连缀成大小五片区域。 所谓添兵减灶,就是观察灶坑估算敌军人数,原理在于一口锅能做几个人的饭。 此刻饭时已过,依旧能依据贼营的火光数量推出大约人数,与小赫给的数目基本一致。 三人原路下山,侯至辰时末,赫小川终于回来,老李提议去白天烧狼烟的山头露宿,高处有风,能避免蚊虫骚扰。 小赫去县衙送信很顺利,不过他弄不来地舆图,只打听到定海城在南边二百里开外,此地距离沥海所倒是很近,只有三十多里。 另外,小赫带回的杂粮馒头很难吃,又酸又硬,张昊啃了半个就不吃了。 在苏州千户所时候,他听老钱说过,胡宗宪的衙署原在杭州,为了剿灭汪直义子茅海峰,便把行辕挪去定海城浙直总兵府。 定海乃两浙咽喉,宁波四大卫之一的定海卫驻地,有不冻港直通京杭大运河,嘉靖下令断绝明倭贡贸之前,倭国贡使便在此登陆。 本地沥海所只有百十驻军,不堪大用,他相信奉新知县会火速上报军情,各处官兵如果急行军,也许明天就能赶过来。 岭头乱石横卧,他躺在一块被白天烈日晒得热乎乎的大石上,舒服得直哼哼,听着老李他们小声聊天,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大概后半夜未时,他被胖虎推醒。 “少爷,山下有动静,从北边过来的,多半是那伙倭寇。” 张昊瞬间清醒,把身上搭的衣服递给胖虎,摸索着爬到老李那边。 小山下乌漆麻黑,能听到大队人马才能造成的踩踏声,夹杂着磕绊引起的惊呼叱骂。 他伸手拉拉老李衣服,小声道: “倭狗若是突袭县城就糟了,你能赶在他们前面么” 老李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张昊焦急嘱托说: “贼人一时半会儿上不去城墙,就怕有内应,真要破城,你别参与进去,咱们尽力了,听天由命吧。” 老李二话没说,眨眼就消失在黑暗里。 冷兵器时代的高手,除了搏命就是逃命,张昊见过老李的腾跃功夫,能纵身上房,但也仅此而已,根本做不到传说中的登萍渡水。 他不指望老李横扫千军,能给城里提个醒,有个防备就好,想到昨天那群小乞丐,他满腔的忧愤无从发泄,只能望着星月发呆。 天光渐亮,炎阳复升,岭头酷热难当。 马蹄敲地声隐约传入耳际,昏昏欲睡的张昊打个激灵,爬到胖虎身边,扒开杂草向远处望去。 一个秃脑门大胡子倭寇正在纵马狂奔,很快便绕过山路不见了。 没多久,西南县城方向的山路上冒出许多人来,三个一伙、五个一群,从山下狼奔而过。 官兵胜了!张昊大喜,忽又觉得官兵来的太快了,时间对不上。 来的难道全是骑兵老李为何还不回来 没来由的,幺娘那张脸蛋突然从他脑子里蹦了出来,赶紧甩甩头,抹一把脸上的汗水,心说我不会真的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吧 二十来个贼子过后,山路上很久没看到人影,张昊又捏死一个咬自己的蚂蚁,跃跃欲试说: “老李可能进城了,咱们下去吧,顺便宰两个落单的倭狗解解恨!” 赫小川坚决反对,“少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贼寇惨败,张昊心情颇佳,点点头虚心纳谏,就是觉得脊梁快要被太阳晒熟。 “都去背阴处吃点东西,有点饿了。” 说着正要爬站起来,突然被胖虎一把按地上。 “那边,不是官兵,是倭狗。” 张昊接过千里镜去看,小心肝吓得咚咚跳,又有十多个贼寇逃来,方才要是下山,肯定会迎头撞上,三个人根本不够人家塞牙缝! 他猛地睁大眼,人群里有几个他认识的盗墓贼,其中那个浑身是血的大汉,不是幺娘她哥是谁幺娘呢那个贼婆娘怎么不见了 溃寇过去很久,他终于放下千里镜,呆望着远处山路,心里有种奇特的平静,忘了身上被晒得滚烫,也感觉不到蚂蚁在身上爬咬。 好像失去了什么,嗯,斯德哥尔摩的病根没了,貌似就是如此。 “快晌午了,走吧,去县城看看。” 张昊爬起身,拨开小赫拉拽的爪子,攀着树枝灌木下山。 一路太平无事,快到城郊时候,就见田间野地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尸体,全是月代头。 倭寇给东南百姓带来巨大的恐惧,真倭会让加入的明国人剃光脑门,借此营造声势,遍地的秃脑门尸体中,真倭数目其实微乎其微,绝大多数都是自愿加入倭寇的汉奸。 张昊走走停停,到处翻捡,并没有发现幺娘尸体,等他看见城墙时候,日头将要落山。 东城门紧闭,周边还有不少尸体,城头上能看到穿着明军制式盔甲的士卒。 三人站在一箭之地,扯喉咙喊了几嗓子,老李出现在城头上,很快又消失了。 城门许久才打开一条缝,三人进城,都是吃了一惊。 好家伙,街边房檐下坐的全是官兵,有人吃干粮,有人擦拭武器,没人胡乱走动。 老李身上血迹斑斑,迎过来低声抱怨说:“我被关城里了,官兵不放我出去。” 一个校官带着侍从城头下来,疑惑的打量张昊: 个头不低,瘦得像个麻杆,乱发上沾着草屑,小脸漆黑,短布衫敞怀,肋条根根清晰,短裤子带洞,脚蹬麻鞋,乞丐似的,笑问老李: “你家少爷就这德行” “走!找家客栈再说。” 张昊翻了小军官一眼,转身就走,他准备回去接着挣银子,这里遇到的人和事无法让他感到开心和留恋。 “站住!让你走了吗” 张昊闻言回身,抓抓胳膊上被蚂蚁咬的痒疙瘩,一脸不耐烦吼道: “你谁啊多大的官小哨、提调你们早有准备是吧! 区区五百来个毛贼,竟然还能让人逃了,你们干啥吃的 城里多少孤儿你知道吗信不信小爷我把你踢回去做大头兵!” 他越说越火大,飞起一脚踹过去,却被赫小川死死地拉住不松手。 那哨官直接傻了。 旁边的随从想要替上官出头,还没来得及喝骂,被老李伸手戳在膻中穴上,一口气堵在腔子里,憋得弯腰捂胸,连连咳呛。 老李冷冷的扫视那些按刀士卒,黑着脸对那哨官道: “我家小官人岂是你能随意欺辱,虽然敌情你们早就知晓,可我们这份心意却做不得假,石把总、米知县都知晓此事,我们暂时不会走,是不是倭狗奸细,你们大可以去查证!” 那小哨知道城外有个张秀才这回事,只是想不到所谓秀才是个屁娃子,又颐指气使惯了,张嘴就是大老粗那一套,此刻回过神,立即放软了姿态,脸上堆笑,把手一拱说: “李壮士息怒,秀才老爷息怒,我等都是口无遮拦的粗汉,实在不知是秀才老爷当面,多有冒渎,望乞恕罪则个。” 张昊转身便走,这些官兵听命做事,并无过错,只是对方凑巧撞到他的火头上罢了。 街上店铺大多关门闭户,天色已经昏黑,三人随便敲开一家客栈住下。 大伙冲洗换身衣服,去当院大树下坐了,店伙送来茶水,给几人倒上。 老李装上一锅烟丝,凑到胖虎打着的火镰子上吧嗒两口,美滋滋舒口长气说: “弄半天官兵早就知道谷中藏有倭寇,可能是故意设的圈套。”、 大伙聚精会神瞪着眼,见老李又去喝茶,都是不满,老李眉开眼笑说: “我宰了二十来个贼子,石把总喝令收兵不让杀,好歹也算是过把瘾,没白来。” 胖虎和赫小川都是兴奋加艳羡,逮着老李问东问西,净说些杀人手段。 张昊不乐意了,正事还没闹明白,怎么老是歪楼,拍桌子说: “如何杀倭狗你们私下说,李叔,官兵打哪儿冒出来的” “这我真不知道,我跑了两个城门提醒,就见城里起火,倭寇准备里应外合,我以为要坏菜,没想到没多久官兵就杀来了,我怕官兵不分敌我,不敢上前,只能杀几个逃跑的。 胖虎想起那些漏网之鱼,骂了一句,咬牙切齿道:“这些贼子哪里是倭寇,说的都是咱们的话!” 小赫也是满面狰狞,“离开这些畜生,倭狗就是睁眼瞎,他们和倭狗一块残害百姓,比倭狗还可恨,杀光这些汉奸才解恨,绝不能手软!” 老李点点头,“生死场上我不会手软,打习武之日起,长辈们一再交代,不想死就得痛下杀手。” 店家送来饭食,大伙早饿坏了,齐齐开动,老李连吃三碗米饭,喝口茶说: “官兵拦住不让动手,我当时气得不轻,带兵的将官是个把总,姓石,他把我叫去问话,说是上面有交代,做做样子就行。 我回想到恁多官兵围着那两兄妹杀来杀去,旁人根本过不去,确实有问题,估摸着可能是齐白泽故意派他们混去倭寇那边。” 张昊愣愣的放下碗筷。 后世有句话,资本无国界,可以践踏一切的资本家也没有,如果有,那是迫不得已。 齐老狗这个大奸商脚踩两条船,恐怕是看到汪直父子大势已去,顺水推舟把对方卖了。 他觉得自己着急忙慌赶来这边,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不过也没有白来一趟。 “赫大哥,明儿个你去看看那些小乞丐住哪儿,愿意跟咱走的就带来。” 等胖虎填饱肚子,天色已黑透,饱懒饿喘,张昊心情放松下来,回屋躺下就睡着了。 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胖虎推醒,屋里油灯还亮着,坐起来迷迷糊糊问: “又怎么了” 话说出口,就听到街上传来的动静,是官兵奔跑发出的脚步声和喝令。 他爬起来跑到店面大堂,赫小川正趴在门缝往外看。 “少爷别担心,或许是发现混进城的倭寇,再不就是官兵要走,来往脚步齐整的很。” 店主提着灯笼站在一边,唉声叹气说: “早年太平时候,白石村曲老汉经常来店里送鱼,不料想,一夜之间,村子和人都没了。 胡大帅还要加役抽税,大伙日子越发难熬,这糟心日子,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离天亮还有个把时辰,张昊没了睡意,干脆回后院打拳。 天色大亮,赫小川吃罢饭出去办事,没多久便匆匆跑了回来。 “少爷,城里还有倭寇,昨晚有人去县衙行刺,官兵抓住一个,还是个女倭寇,你可千万别出去转悠!” 女倭寇张昊瞬间想起了幺娘。 “昨日你们可曾见到幺娘” 胖虎和小赫摇头,老李疑惑道: “倭寇被打散时候,我见着他们兄妹一块逃走的。” 怪哉,贼婆娘死哪了猜来猜去没意思,张昊回屋写个拜帖,换儒衫,戴头巾,蹬白袜黑履,大袖飘飘去县衙。 米知县是个妙人,闻报江阴张秀才求见,亲自在前衙二堂相迎,既给张案首面子,又不至于太失身份。 宾主见过礼,张昊还没坐下,小手就被米知县亲热的拉住了。 “贵府下人前日送来书信,我当时就心急如焚,奈何非常时期,四门城防俱由石把总接管。 昨夜听说你安全回城,我这颗心才放下些许,还说要派人去寻你,不想这就来了。 我心得安,我心得安呀,浩然,吃了没” 这话说的,我还真是感动啊,咱们很熟吗 下人送来香茗、水果、点心,张昊不着痕迹的把手抽出,再次作礼致谢,宾主入座叙话。 原来米知县族兄在常州府衙任经历,就是掌管收发文件的小官,类似后世办公室主任。 社会是张大网,张昊深有体会,遂问起之前战况,可惜米知县所知都是大路货。 譬如:巡按御史王本固参胡大帅一本,加上官兵攻打岑港不下,圣上震怒,俞大猷等人被夺职留用,这些消息早就烂大街了。 他旁敲侧击,问出那位石把总来奉新的时间,正好与幺娘兄妹到来的时间吻合,看来齐老狗选择了战队胡大帅,而不是汪直。 把总属于省镇营兵制武官,与五府都司卫所制武官有别,倭患连年,沿海卫所战力不堪,募兵募壮的营兵制蔚然兴起,把总一般领兵四五百人。 那位石把总埋伏城外之目的,显然是为了北山那伙倭寇。 有些话不能问的太直接,张昊从父亲身体说到自己科举,先满足米知县增进关系的愿望。 喝二道茶时候,两人的关系已经升级为叔侄,他这才问起昨晚刺客。 米知县也不隐瞒,原来女刺客后半夜潜入县衙,杀死狱中一个倭寇俘虏,被官兵堵在大牢里,当场擒获。 张昊问了相貌,确定被抓的就是幺娘,顿时上下通气,念头顺达,不过迷惑也随之而来。 “老叔,这个女刺客小侄认识,想去瞧一眼,也许能帮老叔问明她行刺动机。” “哦” 米知县大为诧异,急忙询问根由,见张秀才不说究竟,沉吟了片刻,缓缓点头应允。 女刺客束手就擒,石把总态度模糊,他难免好奇,大牢是他的地盘,去看一下无妨。 幺娘脸庞被披散的乱发遮住大半,坐在县衙南监大牢里,呆愣愣望着面前的石壁。 这是一间关押死囚重犯的牢房,墙壁地板都是石头,她的手脚都上了镣铐,插翅难飞。 橐橐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幺娘歪头看过去,不敢置信的扒开脸前头发。 她一脸不解,这个傻小子怎会在此 张昊对上幺娘的呆愣眼神笑笑。 “姐姐,别来无恙乎” 幺娘张张嘴又闭上,觉得自己和他不熟,而且是敌非友,恶狠狠瞪他一眼,又靠墙不动了。 “你杀的是什么人”张昊问道。 幺娘想发火喝骂他滚远点,深吸一口气,肚子咕噜噜作响,觉得还是留些力气好。 张昊见她像个木头似的,便有些火气上来,怒道: “喂!你不说我怎么救你啊” 话语入耳,从心底泛起的求生欲望一发不可收拾,幺娘淡定不能,扭头透过发隙看他一眼,多多少少生出些愧疚来,沙哑着嗓子说: “一个倭僧,跟着汪直过来朝贡骗银子,汪直你可晓得这贼秃带人从岑港来到这边,潜入本地,想去杭州府救汪直。 齐白泽勾搭倭寇,打算买下贼秃手里的倭国货物,就让我大兄过来,顺便送情报,我怕官府有人放了贼秃,就把他杀了。” 张昊两眼发直,脑子里有些乱。 你们兄妹跟着齐白泽混,转眼就把他卖了,这且不提,毕竟都不是什么好鸟。 你怕有人放跑贼秃就过来杀人,理由也太伟光正了吧你是坏人啊! 难道绑人夺甲,兼职盗墓的你,真的是位杀富济贫、替天行道的大侠 “老叔,是她没错,她叫崔幺娘,我家丫环,行事乖张,办事鲁莽,一贯如此。 既然杀的是一个倭寇,又没有伤及无辜,我给她做保,带回去家法伺候,如何” 米知县后悔带他过来了,为难道: “贤侄,她真是你家下人不是我不答应,石把总把她暂押在此,我做不了主啊。” 大牢里的幺娘好像受了极大刺激似的,愤怒大叫起来。 “我不是你家丫环,也不认识你,你给我滚!” 张昊扭头看看她,深感不解,这女人莫不是吃错药了老子是在救你啊。 “罢了,老叔,咱们走吧。” 他说走就走。 “哗啷啷!” 牢房里锁链大响,幺娘举起手腕上的镣铐在地上猛砸,像是发了疯一般。 叔侄俩回到前衙二堂,张昊问道: “石把总还在城中” 米知县喝口茶说: “他暂住天妃庙,今早天未亮就出城了,说是清剿那伙倭寇巢穴,下午应该能回来。 你两次派人报信,他也夸你忠义,那倭僧被抓,早晚是个死,你若担保此女,应该不难。 不过此女夜闯大牢,官兵中有人认出她,说她曾和倭寇一起攻城,这就不好办了。” 张昊笑笑,看来老米并不知道石把总为何带兵来本地。 “不瞒老叔,我喜欢到处跑,身边带的都是习武人,幺娘脾气不好,早年被我被赶出家门,之前倭寇攻城,她兄长也在其中。 老叔,你不觉得官兵来的太巧么据我身边人所说,他追杀倭寇反被官兵阻拦,个中原因,恐怕只有石把总才知道,我也是猜测。” 米知县想起岑港战事,心头诸般疑惑豁然开朗,那位胡总督计谋百出,肯定是想利用北山那一伙倭寇,将奸细安插到敌营,拈须笑道: “原来如此。” 张昊放下茶盏,起身告辞。 “等石把总回来,我便去拜见他,小侄不敢再耽搁老叔公务,先行告退。” 离开衙门,老李、胖虎跟着,三人一起去城东天妃庙。 一场胜仗给了百姓胆气,街上行人来往,不少铺子都开了门营生。 三人进来斜对天妃庙的一家茶寮,张昊和茶博士闲聊,静候石把总回城。 原以为要等到下午,快中午时候,街上马蹄声雨点似的密集传来。 几个披甲的将官在天妃庙前下马,一群士卒簇拥着进去了。 官兵大胜,茶博士很是自豪,指点说: “小公子,右边那个身材高大的就是石把总,昨日小的和街坊亲眼所见,石把总生擒倭寇进城,好不威风!” 张昊赏了茶博士一钱银子,去天妃庙递帖求见,守门军士入内通报,没想到石把总竟然亲自来迎。 入厅落坐,这位石把总把他好生夸赞一番,听说要保释自家丫环,道声失礼,留下张昊便出去了,搞得他很是尴尬。 原以为惹恼了对方,没想到石把总不久便返回,还让亲兵陪着他去监牢,直接把幺娘带了出来,顺利异常。 辞过米知县出衙,张昊抓脑袋,挠脸蛋,脑子里仍是一塌糊涂。 心说我虎皮还没吹起来,事情就搞定,石把总就算卖人情,也不是这样卖的呀 胖虎扯扯边走边发呆的少爷衣袖。 “少爷,人走了。” 张昊扭头张望,幺娘的背影已经转过街角不见了。 贼婆娘竟然连个谢谢都欠奉,看来不但愚蠢,还是个白眼狼! “管她去死!回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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