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融合至尊骨，神子威压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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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顺着顾长风的手指滴落，在死寂的天骄殿内，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每一声，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他手中那块晶莹剔透，流淌着七彩神光的骨头，此刻显得无比妖异。 那曾是大荒新皇萧辰的荣耀与依仗，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无上道基。 而现在，它成了这个白衣魔神手中，一件血淋淋的战利品。 “皇兄！” 萧媚儿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扑倒在萧辰身上。 失去了至尊骨，萧辰的气息以一种雪崩般的速度衰败下去。他身上的龙袍迅速黯淡，那股属于帝王的霸道气运，如同被戳破的气球，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的头发，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花白，英武的面容，也迅速变得苍老、枯槁。 不过短短几息之间，他就从一个意气风发的新皇，变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废人。 “我的骨……我的骨……” 萧辰伸出干枯的手，徒劳地抓向顾长风，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绝望。 那是他的全部！ 他从出生起，就被人挖走至尊骨，沦为废人，受尽欺凌。好不容易在奇遇之下，重塑道基，甚至比原来的至尊骨更加强大。他以为自己是天命所归，注定要君临天下。 可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命运，竟然会以这样一种更加屈辱，更加残忍的方式，再次重演。 而且，这一次，他连重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顾长风低头，俯视着脚下这个已经彻底沦为废物的“前主角”，脸上没有任何怜悯。 “弱者的东西，本来就该由强者执掌。” “这块骨头，在你身上，是明珠暗投。” “只有在我这里，它才能绽放出真正的光芒。” 说完，他不再理会脚下那怨毒的目光。 他举起手中的至尊骨，就那么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按向了自己的胸膛！ 滋啦—— 一声像是烙铁烫在血肉上的声音响起。 那块至尊骨，在接触到顾长风身体的刹那，瞬间融化成一团七彩的液体，顺着他的皮肤，融入了他的体内。 轰——！ 一股比之前萧辰身上，强大了十倍、百倍不止的至尊气息，从顾长风体内，轰然爆发！ 他的身后，浮现出种种惊天异象。 有真龙盘旋，有仙凰啼鸣，有麒麟踏海，有神魔叩首…… 他原本的至尊道体，在融合了这块至尊骨后，开始发生一种难以言喻的蜕变。 如果说之前的至尊道体，是与道合一，掌控万法。 那么现在，他的身体，就是“道”本身！ 他的血肉，他的骨骼，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化作了最本源的大道符文。 【叮！成功掠夺气运之子萧辰的机缘：混沌至尊骨！】 【正在进行百倍暴击奖励……】 【恭喜宿主，至尊道体与混沌至尊骨完美融合，蜕变为‘万道仙体’！】 【万道仙体：诸天万道之源头，万法不侵，言出法随。可演化世间一切体质，可吞噬万物本源化为己用！】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顾长风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层次，正在进行一次史无前例的跃迁。 他感觉自己仿佛化身成了这方宇宙的天道，一念之间，便可决定万物的生死，重塑世界的规则。 这种感觉，比之前任何一次提升，都更加美妙，更加令人沉醉。 “这就是……力量的真谛吗” 他缓缓睁开双眼，金色的瞳孔之中，仿佛有亿万星辰在生灭。 整个天骄殿，不，是整个大荒皇宫，都在他睁眼的刹-那，剧烈地颤抖起来。 殿内的所有天骄，包括那些侥幸未死的皇室供奉，都在这股气息面前，被压得五体投地，连头都抬不起来。 他们的灵魂，都在战栗。 那是一种源于生命本能的，对更高层次存在的，绝对臣服！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地上，已经奄-一息的萧辰，看着那个沐浴在神光之中，宛如创世神明般的男人，眼中只剩下了无尽的灰败。 他终于明白了。 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天命之子。 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别人圈养的“资粮”。 自己所有的奇遇，所有的努力，都只是为了将这块至尊骨，养得更肥美一些，好让对方来收割。 这是何等的讽刺，何等的悲哀！ “噗！” 一口逆血喷出，萧辰的脑袋一歪，彻底断了气。 他不是被杀死的，而是活活地，被这残酷的真相，给气死了。 【叮！成功击杀气运之子萧辰，掠夺其全部剩余气运，获得气运值8000点！】 顾长风听着系统的提示音，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他缓缓收敛气息，那漫天的异象也随之消失。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沾染了血迹的白衣，眉头微蹙。 似乎是有些嫌弃。 就在这时，一只素白的小手，递过来一方洁白的手帕。 是林婉儿。 她不知何时，已经从龙辇上下来，走到了大殿之中。 她看着眼前这如同修罗场般的景象，看着那个被活活挖骨，气绝身亡的前任帝王，那张绝美的脸蛋上，没有丝毫同情和恐惧。 有的，只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她走到顾长风面前，拿起手帕，动作轻柔地，为他擦拭着衣角上的血迹。 那神情，专注而认真，仿佛是在完成一件神圣的使命。 顾长风看着她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这件工具，总算是打磨得差不多了。 他没有理会林婉儿，目光越过她，落在了那个抱着萧辰尸体，早已哭得梨花带雨，失魂落魄的少女身上。 萧媚儿。 九阴玄体。 一个不错的炉鼎。 “你，过来。”他淡淡地开口。 萧媚儿身体一僵，抬起那张泪痕斑斑的俏脸，用一种充满了仇恨和恐惧的眼神看着他。 “我杀了你！” 她尖叫一声，催动体内那为数不多的力量，朝着顾长风扑了过来。 “不自量力。” 顾长风摇了摇头，屈指一弹。 一道无形的气劲，直接点在了萧媚儿的眉心。 萧媚儿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的神采迅速消散，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昏死过去。 顾长风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是对身旁的林婉儿吩咐道：“带上她，我们该走了。” “是，神子。” 林婉儿恭敬地应了一声，走到萧媚儿身边，将她扛了起来，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顾长风转身，便要离开这座已经化为废墟的宫殿。 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出殿门的刹那。 一个沙哑而虚弱的声音，从大殿的某个角落里，响了起来。 “等……等等……” 顾长风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只见那个之前被他一指击败的青衫剑客李青衫，正挣扎着从一堆碎石中爬起。 他浑身是血，气息萎靡，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死死地盯着顾长风，或者说，是盯着顾长风手中的斩天剑。 “我……可以败。” “但我的剑道，不能败！” “请……请告诉我，你的剑，叫什么名字” 他用尽全身力气，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想知道，击败自己的，究竟是怎样的一柄剑，怎样的一种剑道。 这是他身为剑客，最后的尊严。 顾长风看着他那执着的眼神，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都死到临头了，还在纠结这些。 不过，他还是满足了对方这最后的心愿。 “斩天。” 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斩……天” 李青衫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一丝释然，和一丝……解脱。 “好名字……” “败在……这样的剑下，不冤……” 话音落下，他抬起手中的半截断剑，猛地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鲜血，染红了他的青衫。 但他脸上，却带着一抹满足的笑容。 朝闻道，夕死可矣。 他，死得其所。 顾长风看着他自尽，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又一个道心破碎的可怜虫罢了。 他转身，带着林婉儿和那个昏迷的“炉鼎”，走出了天骄殿，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只留下，满殿的狼藉，和一群早已被吓破了胆，如同惊弓之鸟的“天骄”。 他们知道，从今天起，东荒的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