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后果，您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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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勇气再去看那块污渍，更不敢去看陈默那洞悉一切却毫无温度的眼睛。 巨大的精神消耗和持续不断的肉体疼痛，像抽干了骨髓一样让我虚脱。 我瘫靠在冰冷的推车上，后背的冷汗接触到金属，激得我一个哆嗦。 目光涣散地扫过推车上那些价值不菲的“罪证”。 然后，我的视线猛地定格。 那件解开所有纽扣的冰白色埃及棉衬衫，就躺在白色西装下面。 雪白的布料，此刻在我眼里却像一张摊开的耻辱证明书。 那几处深褐色的指印，清晰得刺眼，边缘还带着一点用力抓握留下的皱褶。 旁边，是几抹晕开的、深色的湿痕……昨夜那些粗暴的压制、 那些无法挣脱的钳制、那些被强行堵在喉咙里的哭喊和绝望的挣扎…… 所有最不堪、最私密的记忆碎片，随着这些污渍，如同开了闸的洪水， 带着血腥和粘腻的气息，瞬间冲垮了我摇摇欲坠的理智堤坝！ 清洗这件衬衫……亲手去触碰、去揉搓这些带着他施暴气息和我自身屈辱印记的痕迹…… “呕——！！！” 一股比之前强烈百倍、根本无法压制的恶心感，猛地从胃底翻江倒海般冲了上来！ 我再也忍不住，猛地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 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掏出来的声音！ 可我胃里空空如也，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灼热的胆汁疯狂地烧灼着我的食道，呛得我涕泪横流，狼狈不堪！ 身体因为这剧烈的呕吐而无法控制地痉挛，每一次抽搐都狠狠地撕扯着下身尚未愈合的伤口， 那尖锐的剧痛让我瞬间蜷缩成一团，像只被踩烂的虾米，浑身抖得像狂风里最后一片枯叶。 屈辱感不再是汹涌的海啸，而是变成了无边无际的、粘稠冰冷的沥青沼泽，将我彻底淹没、包裹。 连挣扎的念头都被剥夺了。 清洗那件西装，是物质上对“罪行”的赎还， 而清洗这件衬衫，则是对我灵魂最深处、最后那一点点尊严的凌迟处决！ 是要我亲手，把自己最后一点作为“人”的体面，彻底碾碎在这冰冷的地板上！ 陈默依旧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雕，沉默地站在门边的阴影里。 他对我的痛苦呕吐、我的崩溃蜷缩，视若无睹。 他的视线甚至没有在我身上停留，而是冷漠地转向推车下层， 那瓶标着“delicate cotton&linen cleaner”的淡绿色洗涤剂，声音平板无波地提醒道： “林小姐，请控制情绪。午餐时间快到了。您还有衬衫、领带和睡袍腰带需要处理。”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如同在陈述一个冰冷的程序， “尤其是衬衫上的有机污渍，需要及时处理，否则氧化后会更难清除，影响最终效果。 “后果，您清楚。” “后果，您清楚。” 这五个字，像最后一块千斤巨石，轰然砸在我早已不堪重负、碎裂不堪的脊梁上！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因为剧痛和极致的恶心而无法抑制地颤抖， 泪水、汗水、还有呛咳出来的唾液混合在一起，狼狈地糊了一脸。 眼前是那件带着耻辱印记的衬衫，耳边是陈默冷酷无情的提醒， 身体是撕裂般的疼痛，而我的灵魂……早已被碾磨成齑粉，散落在这片名为“顾衍”的冰冷地狱里。 清洗白色西装的折磨尚未结束，更深的、更肮脏的炼狱已经在我面前敞开大门。 我颤抖着，几乎是爬行着，伸向那瓶淡绿色的洗涤剂，指尖冰凉，如同伸向一把通往更深绝望的钥匙。 囚徒的工作，在血泪、胆汁和冰冷汗水混杂的气息中，艰难地、痛苦地、屈辱地……继续着。 就在我沾满颜料水和冷汗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瓶淡绿色洗涤剂的冰冷瓶身时，卧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陈默立刻转身开门。 门外站着另一位穿着同样黑色制服、面容刻板但更年轻的男助手。 他没推车，手里只拿着一个轻薄的、像文件夹的黑色硬板夹。 助手低声对陈默说了几句，陈默微微点头，接过了那个硬板夹。 他转过身，走到蜷缩在地、指尖还悬在洗涤剂瓶上方的我面前几步远停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看一件正在进行故障检修的物品。 “林小姐，” 他开口，声音依旧平板无波，却带着一种新的、公式化的宣判意味， “先生对您清洗工作的进展表示关注。鉴于西装污渍处理尚未达到预期效果，且您目前的身体状态和工作效率……”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我因剧痛和用力而惨白如纸的脸，以及那件在刚才绝望挣扎中变得更加皱巴巴的衬衫， “先生决定，暂时搁置剩余衣物的清洗工作。” 我的动作猛地顿住，茫然地抬起头，沾着浑浊颜料水和冷汗的手指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搁置 是……不用洗了 一丝微弱的、几乎不真实的解脱感还没来得及升起—— 陈默已经翻开了手中的硬板夹，里面夹着几张打印清晰的表格和条款。 他将硬板夹微微转向我，让我能看清上面密密麻麻的冰冷文字和触目惊心的数字。 “这是您作为顾先生私人生活助理的《工作职责明细及债务清偿计算细则》，由先生亲自拟定并签署生效。” 他的声音清晰而冷酷，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板上， “您需要仔细阅读，并在最后一页签名确认。 这关系到您债务清偿的法律依据和具体执行方案。”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字字诛心： “根据细则，您每日的基础工作时间为10小时， 涵盖日常清洁、物品整理、餐食准备（在厨师指导下）、衣物护理（如今天）、以及满足先生随时提出的合理个人需求。 您的基本债务清偿额度，将根据每日工作完成度由先生评估核定。” “鉴于您今日工作内容为‘紧急污渍处理’，属于高风险高难度任务， 先生特别标注：若核心污渍（即白色西装颜料）未能完全清除且不损伤面料， 则今日清偿额度归零，并需额外承担面料损伤的评估及修复费用， 该费用将累加至您的总债务中。” “若核心污渍清除成功，则根据完成质量和时效，核定基础清偿额度。 其他附加任务（如清洗衬衫等）的完成情况，将作为额外加减分项。” “您目前的总债务本金为：人民币一仟一佰万元整。详细构成见附件一。 利息计算方式及豁免条款见附件二。” “签名确认后，此细则即刻生效。您后续所有工作及清偿进度，均以此为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