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这位是林晚,我们基金会新锐项目的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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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在万丈深渊的边缘,投下了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子,祈求能换来片刻的喘息。 手机再次陷入沉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坐立不安,既害怕看到他的回复,又害怕没有回复。 周围的同事都在紧张地忙碌,没人注意到角落里我的异样。 十分钟后,手机屏幕终于再次亮起。 依旧只有一行字,却像投入死水中的巨石,在我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问题解决。专心善后。下不为例。” 解决了怎么可能! 我难以置信地瞪着屏幕。 那个困扰了整个团队、连国内顶尖实验室都表示棘手的问题,他轻描淡写一句“解决了” 就在我惊疑不定时,李总监办公室的门猛地被推开。 她快步走出来,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震惊和如释重负的复杂表情,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各位!刚接到消息!欧洲那边一家我们从未合作过、但技术实力顶尖的精密仪器工作室,主动联系我们,说他们恰好有适配的备用核心模块库存! 愿意以成本价紧急空运过来,后天就能到! 而且……他们总裁亲自带队的技术小组会随机过来协助安装调试!” 整个办公室瞬间哗然! 绝处逢生! 巨大的惊喜冲散了之前的阴霾,同事们欢呼起来。 只有我,僵硬地站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欧洲……顶尖工作室……从未合作过……总裁亲自带队……成本价……空运…… 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巧合! 巨大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比之前的项目危机更令人窒息。 顾衍! 又是他! 他像一只无形的大手,轻易就拨开了挡在我面前的、看似无法逾越的巨峰。 他用这种近乎神迹的方式,粗暴地“解决”了我面临的专业困境。 这不是支持。 这是赤裸裸的、居高临下的展示! 展示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绝对力量,展示我在他面前如同蝼蚁般的渺小和无能! 他轻而易举地抹杀了我和团队几天来殚精竭虑的努力,用一种更直接、更高效、也更屈辱的方式宣告: 看,没有我,你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 你的挣扎,你的“专业”,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他回应了我的“理由”,却用一种更彻底的方式,碾碎了我刚刚冒头的那一点点试图依靠自己立足的勇气。 “林晚,还愣着干嘛” 李总监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看向我的目光却更深邃复杂了,里面掺杂了了然、一丝敬畏和难以言喻的距离感, “赶紧准备接收方案和对接细节!这次真是……天降神兵啊!” 我艰难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手指冰凉地握紧了手机。 屏幕上,顾衍最后那条“下不为例”的信息,像一道冰冷的枷锁,牢牢锁住了我的脖颈。 窗外的阳光依旧灿烂,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满办公室,庆祝的欢声笑语在耳边回荡。 可我只感到刺骨的寒冷。 顾衍的“支持”,如同精心淬炼的毒药,甜美地麻痹着你的痛觉,却在你最渴望站立的地方,悄然腐蚀着你赖以支撑的骨头。 我低下头,看着桌面上那份自己熬了好几个夜、字斟句酌写出来的、如今已毫无意义的应急方案草稿。 它在顾衍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面前,显得那么可笑,那么苍白。 在他的“默许”,或者说,在他权力羽翼那冰冷而严密的荫蔽下, 我竟真的在顾氏文化艺术基金会这片小小的土壤里,挣扎着开出了几朵看似坚韧的花—— 独立策划的青年艺术家联展反响不俗,经手的几个项目落地执行也获得了业内认可。 这份成绩,像精心打磨过的宝石,被镶嵌在了顾衍为我量身定做的金丝笼上,折射出他“所有物”的价值。 他乐见其成。 当项目成功的简报或媒体上不起眼的正面提及被陈默恭敬地呈到他面前时, 他深邃的眼眸扫过那些文字,偶尔会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满意。 那不是纯粹的赞许,更像是一个收藏家看到自己精心养护的瓷器在灯光下展现出更温润光泽时的自得。 一种“与有荣焉”的、居高临下的满意——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看,我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 所以,当他决定将我带出那个相对封闭的基金会,推入一个更广阔、也更光怪陆离的名利场时,我毫无选择。 那是一场由顾氏集团主办、庆祝旗下某尖端科技子公司上市的答谢晚宴,地点设在a市最顶级的云端酒店顶层宴会厅——“星寰之巅”。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巨大的水晶吊灯如同倒悬的星河,将整个空间映照得亮如白昼,每一束光都带着金钱堆砌出的冰冷璀璨。 空气里弥漫着顶级香槟的微醺气泡、女士身上昂贵香水交织成的馥郁迷宫、雪茄醇厚的烟气以及精心烹制的珍馐美馔的香气——一种混合了财富、权力和欲望的独特气味。 男人们身着剪裁完美的深色礼服,谈笑间是动辄亿万的并购与政策风向; 女人们则像移动的珠宝展示架,华服闪耀,珠光宝气,每一个眼神流转都带着精准的评估和社交算计。 顾衍带我踏入这片浮华的中心。 他一身纯手工定制的墨黑色丝绒礼服,将他挺拔的身形勾勒得如同暗夜帝王, 气场强大,甫一出现,便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无数道或敬畏、或谄媚、或探究的视线聚焦而来,如同聚光灯。 而我,被他以一种近乎炫耀的姿态,轻轻推到了他身侧稍前的位置。 “这位是林晚,我们基金会新锐项目的负责人。” 他低沉醇厚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随意,向围拢过来的几位商界巨擘介绍,手臂却占有性地、不容置疑地揽在我的后腰。 那力道透过单薄的礼服面料传来,滚烫而牢固,像一道无形的锁链,宣告着所有权。 我只能僵硬地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