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名叫“零”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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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我心悸的是，在她身上，我感知不到任何活人的生气，也非鬼魂，更不是精怪……那是一种……我从未接触过的、纯粹的、冰冷的“存在感”。 “评估：出现极度异常访客组合。成年男性为已知‘观测者’关联人员，小女孩状态未知，极度危险！差评！” “沈先生，又见面了。”实验室代表微笑着开口，仿佛我们是老朋友，“鉴于您近期的……‘活跃表现’，我方认为，需要提升与您的沟通层级。” 他侧身，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小女孩：“这位是‘零’，我方的‘直接交互界面’。接下来，将由她与您进行……更有效率的沟通。” 名叫“零”的小女孩缓缓抬起头，那双空洞的眼睛“看”向了我。没有瞳孔，没有神采，但我却感觉自己的魂核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她怀里的那个破旧泰迪熊，纽扣眼睛也仿佛活了过来，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然后，一个混合了小女孩清脆嗓音与冰冷电子音的声音，直接在我意识中响起： 【目标：沈末。权限：Ω-7。行为记录：高频规则干涉，虚拟生态污染。风险评估：持续升高。】 【提议：签署《深度观测协议》，开放灵魂数据库权限，接受常态化规则校准。】 【拒绝后果：启动‘存在性回溯’程序，追溯并抹除所有因你而产生的‘规则扰动变量’。】 开放灵魂数据库常态化规则校准存在性回溯抹除变量！ 这已经不是威胁，这是要让我变成他们的提线木偶，并且将我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彻底清除！ “评估：接收到最终通牒，条件极其苛刻，威胁程度升至顶点！差评！” 我看着那个如同人偶般的“零”，感受着她身上那股远超“清理程序”的、令人绝望的规则压迫感，知道“观测者”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妥协绝无可能。 战斗胜算为零。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 我深吸一口气，迎着“零”那空洞的目光，缓缓地、清晰地，在她和那个实验室代表面前，说出了我的回答： “差评。” （工作总结：最终通牒下达！‘观测者’派出高阶交互界面‘零’，威胁升级至存在性层面。已陷入绝境，拒绝妥协，选择直面终极威胁！瑟瑟发抖中.....） “差评。” 两个字，清晰地在寂静的事务所内回荡，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平静。 实验室代表脸上的职业化笑容瞬间冻结，如同面具般僵硬。而那个名叫“零”的小女孩，空洞的眼眸没有任何波动，但她怀里的破旧泰迪熊，那两颗纽扣眼睛的红光骤然炽盛，仿佛被激怒的野兽瞳孔。 【指令确认：目标拒绝合作。执行‘存在性回溯’预备程序。】 冰冷混合的电子音再次直接在我意识中炸响！与此同时，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初的庞大吸力，猛地作用在我的魂体之上！这不是物理层面的拉扯，而是针对我“存在”概念本身的追溯与否定！我感觉自己的魂核、记忆、乃至构成我存在的每一条因果线，都开始剧烈震颤，仿佛要被强行从时间与规则的织锦上……抽离出去！ “评估：遭受‘存在性回溯’攻击！核心存在概念受到直接威胁！员工面临彻底湮灭危机！最高级别警报！” “巡查！”阿文惊恐地试图启动所有防御阵法，但那些幽冥符文在“零”那无形的规则领域面前，如同阳光下的露珠般迅速蒸发、失效！ 不能硬抗！这力量层级完全超出了我的对抗范围！ 就在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即将被那恐怖的吸力彻底扯碎、归于虚无的千钧一发之际—— 我做出了一个极其冒险，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决定！ 我没有去对抗那股回溯之力，而是……顺着它的力量，将我的意识核心，主动投入了进去！ 同时，我调动起魂体内所有残余的“法则微调”权限，以及那丝得自昆仑的、代表着文明不屈的微光，不是用于防御，而是用于……导航和定位！ “定义覆盖：此‘回溯’路径，终点锁定为——‘最初之因’！” 我不知道“最初之因”是什么！可能是我的诞生，可能是某个关键事件，甚至可能是宇宙大爆炸的奇点！我只是凭借本能，将所有的信念和力量，都赌在了这个模糊的“定义”上！ 我要看看，这“存在性回溯”，究竟能追溯到何处！我要在根源上，直面这一切！ “评估：员工采取极端冒险战术，主动投身‘存在性回溯’，试图追溯威胁本源。行为等同于自杀式探索。差评！（但似乎别无选择）” “轰——！！！” 意识在无尽的光怪陆离中疯狂下坠！时间的河流在我身边倒卷，因果的链条寸寸崩断又重组！我看到了自己成为幽冥巡查使的时刻，看到了在昆仑定义文明的瞬间，看到了赤壁锚定历史的火光，看到了初入地府打差评的窘迫，看到了前世作为社畜加班猝死的惨状…… 无数的人生片段如同快进的电影，飞速掠过，然后……超越了某个界限！ 眼前的景象不再是具体的画面，而是变成了……无数流动的、交织的、代表着“可能性”的原始光丝！ 这里，是比时间起点更早的领域！是“可能性”的源头，是万物尚未确定其“存在”状态的……混沌海！ 而在这片无尽的、孕育着一切可能的混沌光海之中，我看到了……“观测者”！ 它们并非我想象中的某种生物或机器，而是一个个……巨大、冰冷、不断旋转的、由纯粹逻辑和规则构成的透明几何体！它们悬浮在混沌海中，延伸出无数透明的触须，如同精密的仪器，正在……“修剪”和“梳理”着那些代表着“可能性”的原始光丝！ 它们将那些过于狂野、不符合它们“模型”的“可能性”分支无情地剪除、湮灭；将它们认可的、符合“秩序”的“可能性”光丝梳理整齐，引导向某个固定的方向，最终编织成我们所认知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