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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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官会意地点头，转身喊道：“桔子出列。” “到！” 一名女兵应声上前。 向来粗中有细的李云龙特意安排了两名女兵随行，以备不时之需。 名叫桔子的女兵听完副官低声交代的任务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何雨柱适时递过准备好的衣物鞋袜——为稳妥起见准备了大、小两个尺码。 参照首长和杨久的身高，他判断孙清应该能穿下大号那套。 “全体男同志向后转，齐步走！” 随着副官的口令，众人有序退出山洞。 约莫二十分钟后，桔子搀着焕然一新的孙清出现在洞口。 梳洗整齐的少女在灯光下格外明艳，引得众人暗自赞叹：难怪孙家老一辈都对她另有所图。 完成任务的桔子立即向李云龙汇报了胎记比对结果。 确认无误后，李云龙难得露出慈祥的笑容：“丫头，跟叔回家。” 孙清茫然地望着这个陌生 ，虽不知其身份，但直觉告诉她这人的级别肯定比镇长官衔高。 谭映雄见状立即贴近孙清站立——这可是他亲手救出的功劳，必须寸步不离。 当桔子突然亲热地挽住她胳膊时，孙清浑身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这个女兵太可疑了！刚才换衣服时不仅直勾勾盯着私密部位看，甚至还动手检查。 现在居然当众做出这般亲密举动 “嘿嘿嘿...” 桔子试图用憨笑缓解对方的紧张，却吓得孙清猛地抽回手臂，拽过谭映雄当挡箭牌隔在中间。 被甩开的桔子满脸困惑，谭映雄也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 孙清红着脸不作解释，反而紧紧挽住谭映雄的胳膊宣示 。 下山途中，她始终与桔子保持着安全距离。 上山途中，孙家人似乎知晓孙小队长之子前去报信，刻意在路上磨蹭拖延。 如今下山没了阻碍，不到二十分钟便抵达村口。 上百名士兵将孙清团团围住，探照灯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 被众人簇拥的孙清宛如尊贵的公主，寻常人想与她搭话都难如登天。 孙六婶踮着脚尖张望，那个平日被她当丫鬟使唤的丫头，如今竟成了她高攀不起的人物，恍如梦境。 孙家同辈的女孩们也伸长脖子望着孙清，心里暗自揣测：自己会不会也是捡来的会不会也是京城某位大人物的千金 被严密保护的孙清想回头看一眼那个充满苦难的家，却被谭映雄拦下：别回头，把这里所有的不快都抛在脑后，让那些欺负你的人只能望着你的背影。” 他的声音清晰可闻。 走在前方的李云龙听见这话，回头冲谭映雄露出赞许的笑容。 副官已向他汇报了事情经过，这位老将顿时起了惜才之心，盘算着要把谭映雄调到自己麾下。 何雨柱则显得心事重重。 谭映雄曾告诉他，孙六曾用两岁孩童的心脏为孙无病治病。 这让他联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孙六婶说孙清是十里外买来的两岁孩童，而当年找上门的那户人家丢失的孩子也正好两岁。 人心...治病...何雨柱突然浑身发冷。 他望向孙家方向，既然想到了这一层，这个功劳就让给大舅子吧！ 何雨柱走近谭映雄，低声说出自己的推测。 谭映雄听完只觉毛骨悚然，冷汗涔涔。 若推测属实，孙家买孙清根本不是当童养媳，而是当作...药引！ 师兄，这事怎么处理震惊之下，谭映雄竟一时失了方寸。 去报告前面那位首长，先把孙家人都控制起来。 这事必须彻查，再汇报给大领导，最好像上次那样整理成详细文档。” 何雨柱建议道。 谭映雄快步追上李云龙：报告！ 发现重大案情，需要控制孙家人24小时。” 谭映雄模仿着副官的报告方式。 急性子的李云龙追问：什么重大案情 孙清当年被买回来可能不是当童养媳...谭映雄强忍战栗，将山洞里发现的骇人 和盘托出。 即便是复述，这违背人伦的罪恶仍让他不寒而栗。 即便久经沙场，目睹无数生离死别，甚至曾用意大利炮轰击秀琴的李云龙，听闻此事仍觉脊背发寒。 他目光扫过孙家众人，心中暗叹：人间竟有这般恶鬼。 “刘副官，带人封锁此地，未经允许不得放行。 再派一队人马将山洞物资悉数运回，这趟总不能空手而归。” 李云龙依旧精打细算——当年被贬至被服厂当厂长，临行前尚且卷走几百套棉衣，如今自然不能吃亏。 这就是咱老李的作风。 孙家人被士兵团团围住，眼睁睁望着孙清远去。 起初他们以为军队会随之撤离，不料一名 举着喇叭厉声喝道：“留二百人驻守，未得军令者严禁离场！” 这绝非儿戏。 副官传达的是军令，字字千钧。 “凭啥拘着我们我不姓孙！我是来走亲戚的！” 一名孙家亲戚叫嚷着冲向警戒线。 “砰——” 副官对空鸣枪。 “再敢逾越，格杀勿论！” 副官冷眼睨视。 先前谭映雄汇报时他全程旁听，深知眼前是群食人血肉的恶鬼，岂会手软 枪声惊得孙家乱作一团。 “三叔！他们想干啥孙清不是还给他们了吗” “该不会要屠了我们吧我不想死啊！把六婶交出去！平时就属她折磨孙清最狠！” “对对对！把欺负过孙清的都交出去！我可从没动过她一指头！” “完了……前儿我还抽过她耳光……要被枪毙了……我还没嫁人啊呜呜呜……” “三叔救命！我也打过孙清……我不想坐牢啊……” 哭嚎声很快响彻孙家大院。 这个夜晚，村庄注定无人入眠。 对村民而言，孙家倒台意味着可瓜分的房产田地，众人眼中早已燃起贪婪的火焰。 而孙家内部—— 未欺凌过孙清的尚能强作镇定，坚信孙清之父不会赶尽杀绝；那些施暴者则如坠冰窟，满脑子皆是枪决、牢狱之灾的恐怖幻象。 几个年长者当场昏厥，有位常虐打孙清的妇人竟直接吓得心梗猝死。 此刻，孙六正隐匿于远处树梢。 他凭借矫健身手潜回村中，透过枝叶窥见家族惨状，焦灼如焚。 这里有着他的全部血脉：儿子、儿媳、孙子、老妻…… 如今，该怎么办 孙六侦察完毕，立即从树上滑下。 他必须尽快将消息带给两位兄长。 此刻孙家宅院外仅剩五人： 孙大、孙五、孙三的长子、孙大的幼子孙老五，以及他自己。 若祖宅倾覆，这五人即便逃脱又有何意义 在汇合处，孙六详细禀报了家中境况。 他们究竟意欲何为莫非真要屠尽我孙氏满门孙大声音发颤。 那年月的乡民对律法懵懂，外界风云更如天方夜谭。 六一年光景，收音机尚属稀罕物。 在孙家人眼中，官老爷便是头顶的天，生杀予夺不过弹指间。 未必至此，但不可不防。 依我之见，当让两个后生先行撤离，孙氏香火绝不能断。” 孙六见识略广，知晓些外间形势。 可那些规矩，在真正的权贵面前又算得什么 我赞成。” 孙大率先表态。 面临灭族之危，平素怯懦的孙五竟也斩钉截铁：我随身带着细软，你二人拿着速逃，无论发生何事都莫回头，一路向南！ 我们不走！孙老五年少气盛。 有这份心，孙家就有指望。” 孙六按住少年肩头，忽而肃容：听话，给祖宗留条根，来日也好有人焚纸祭奠。” 老五，跟你三哥走。” 孙大深深凝视幼子。 这一别，或许就是阴阳永隔。 望着最疼爱的孩子，孙大眼底泛起水光。 莫再看了！孙六将包袱塞进孙老五怀中，记住，别回头... 少年攥紧行囊转身刹那，泪雨滂沱。 待二人身影消失，孙六望天长叹：是我连累了你们。” 将死之人强留不住，如今却要赔上这许多性命...孙大苦笑中透着凄凉。 孙五闷声道：现在说这些有何用想想怎么救人罢！ 营地内，谭映雄正与何雨柱推演案情。 依师兄推断，当年遇害的应是十里外那户孩童 多半如此。 我猜他们备了两个孩子，若第一个无效...何雨柱喉头滚动，幸好第一个见效，孙清才活下来。” 眼下只是推测。” 谭映雄提笔记录，明日需实地查证。 这案子关系我前途，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既然已经知晓此事，他必须追查到底，弄清 才能告慰亡者。 望着谭映雄坚定的神色，何雨柱微微颔首，心中颇为欣慰。 这位大舅子并非居功自傲之人，仍愿为百姓鸣不平。 一小时后，谭映雄将寻找孙清的始末整理成详尽报告。 原先孙清被买入作童养媳的记载，如今修正为用作药引。 报告完成后，他本想请李云龙过目，却寻不见人。 领导事务繁忙，倒也寻常。 未遇李云龙，谭映雄决定暂宿军营，次日再议。 刚走出几步，身后便传来一声轻唤：“映雄哥哥！” 不必回头，他便知是孙清——如今该称她杨灵儿。 她住在李云龙隔壁，听见敲门声便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