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宗遗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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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足汉白玉广场，一股难以言喻的苍凉与肃穆之感扑面而来，瞬间冲淡了身后万千魔物带来的血腥与喧嚣。 古天明拄着噬煞魔剑，剧烈地喘息着，贪婪地呼吸着此地相对纯净、带着淡淡古老檀香味的空气。他环顾四周，心中震撼莫名。 这片广场辽阔得超乎想象，即便边缘处布满蛛网般的裂痕，甚至有些区域已经塌陷，形成深不见底的黑暗缺口，却依旧无法掩盖其曾经的宏伟气象。脚下每一块铺就的汉白玉砖石都温润光洁，历经万古岁月，竟未有太多风化痕迹，只是蒙着一层厚厚的尘埃。砖石之间的缝隙几乎细不可查，隐隐有微不可察的能量流转其间，似乎构成了一个庞大而古老的阵法基础，虽已残破，余威犹存。 广场尽头，层层叠叠的宫殿群依山而建，巍峨耸立，沉默地诉说着往昔的辉煌。朱红色的宫墙虽已斑驳脱落，大片大片地露出内里暗青色的墙体，但残存的部分依旧有暗淡的金色符文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顽强地抵御着时间的侵蚀。琉璃瓦早已失去光泽，大多破碎不堪，但在那昏黄永恒的天光下，偶尔折射出的零星微光，依旧带着一种不屈的骄傲。 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即便大多残缺，其精妙繁复的工艺依旧让古天明这个看惯了钢筋混凝土的现代人叹为观止。那些雕刻的仙禽异兽、日月星辰图案，虽然被尘埃覆盖，甚至被某些腐蚀性的力量部分损毁，却依旧透着一种神秘而强大的韵味。 “这……就是上古天宗……”古天明喃喃自语，心中的轻佻和吐槽之意稍稍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时光和历史的敬畏。与外面那片被深渊彻底侵蚀污染的荒芜死地相比，这里仿佛是一片被遗忘的净土，依旧倔强地保留着最后的尊严。 “主人，此地的天道气息虽已微弱至极，但依旧纯净，对深渊力量有极强的排斥和净化作用。那些魔物不敢靠近，正是因此。”噬煞魔剑传来意念，语气中也少了几分暴戾，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天道气息”古天明咂摸着这个词，感觉逼格很高。 休息片刻，待体力稍微恢复，他决定探索这片遗迹。首要目标，自然是寻找那位“古老意志”的化身，或者说，残存的意识。其次嘛……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万一捡到点什么上古神器、失传秘籍、仙丹妙药呢那不就直接走上人生巅峰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他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巨大的宫殿残骸之间。推开一扇扇早已腐朽、一触即碎的巨大木门，踏入一座座空旷、死寂的大殿。 然而，岁月是最无情的强盗。 大多数殿堂内部早已空无一物，只有厚厚的积尘和偶尔从穹顶漏洞照射下来的惨淡光柱。曾经或许摆放着蒲团、香案、法器的位置，如今只剩下一滩滩不成形的灰烬轮廓，或是几块彻底失去灵性的顽石。墙壁上或许曾刻有功法图谱或神圣壁画，如今也早已模糊不清，甚至大面积剥落，被一种更深沉的、带着绝望意味的暗色污渍所覆盖——那是深渊力量试图侵入却又被勉强阻隔留下的痕迹。 他找到了一处类似丹房的地方，但所有的玉架、丹炉都已坍塌粉碎，变成一地残渣，别说丹药了，连点药香都没闻到。 他又闯入一间像是藏经阁的偏殿，结果更是凄惨。偌大的殿宇内，只有地面上一层厚厚的、颜色深暗的纸浆状物质，偶尔能看到几片未能完全化尽的、材质特殊的书页残角，手指一碰，也立刻化为飞灰。 “好家伙……这打扫得比年终大扫除还干净啊！”古天明忍不住吐槽，心疼得滴血，“这得多少宝贝啊！就这么没了暴殄天物啊！哪怕留本《基础炼气诀》给我看看也行啊！” 他不死心，又翻找了几处偏殿和回廊，结果依旧一无所获。似乎在那场惊天动地的大劫难中，所有能被轻易摧毁的东西，都早已化为了时间的尘埃。 古天明蹲在一处相对完好的偏殿角落里，看着脚下光滑如镜、温润生辉的玉石地板，又摸了摸旁边墙壁上那即使蒙尘也难掩其材质非凡的玉砖，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话说……这些铺地的、砌墙的玉石，经历了这么久都没坏，还能隐隐有能量流动……绝对是顶级的宝玉吧这要是撬几块回去……”他的眼睛开始放光，程序员的逻辑简单直接，“现成的、带不走的、又值钱的……不就是这些建材了吗！” 他甚至开始估算：“这么大一块汉白玉，品相这么好，还是上古年代的……按克卖不过分吧这要是撬他个百八十块……女儿的草莓蛋糕自由岂不是实现了下下下个月的房贷都有着落了！” 说干就干！他立刻抽出噬煞魔剑，找到一块地板缝隙，试图将其撬起来。 “锵！” 火星四溅！ 魔剑的剑尖竟然只在玉石地板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而那地板纹丝不动，仿佛与整个大地连为一体，内部的能量流转微微加速，轻易化解了这下撬动。 “我靠！这么硬！”古天明傻眼了，“这什么材质这工程质量也太好了吧上古宗门都这么实在的吗偷工减料懂不懂啊！” 他不信邪，运转纯阳真气，再次尝试。 “给我起！” 这一次，地板微微晃动了一下，但依旧坚固无比，而且整个宫殿似乎都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嗡鸣，仿佛在表达不满。 “主人……”噬煞魔剑的意念传来，带着一丝无语，“这些砖石与此地残存的大阵以及那微弱的‘天道意志’相连，强行破坏恐会引来不必要的反噬……而且，此举似乎……有失身份” 古天明老脸一红，悻悻然地收起剑：“咳咳……我就是测试一下这地板的质量，嗯，果然过硬！上古先贤的智慧令人敬佩啊！”他强行挽尊，心里却在滴血，“一座金山在眼前，却只能看不能挖……这比杀了我还难受啊！” 就在他对着满地“钞票”唉声叹气之时，噬煞魔剑忽然轻微震颤起来。 “主人，我感应到……下方似乎有奇特的能量波动，很微弱，但与周遭的天道气息同源，却又有所不同。” “嗯地下”古天明精神一振，“难道好东西都藏在地下了快！指路！” 在魔剑那模糊的感应指引下，古天明离开偏殿，在庞大的宫殿群废墟中七拐八绕，最终来到主殿后方一处极其隐蔽的角落。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废弃的小花园，只有几株早已石化、姿态扭曲的奇异植物残骸。 魔剑的剑尖指向一处被大量坍塌的假山石和枯藤掩盖的地方。 “波动……就从这里下面传来。” 古天明立刻动手清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开沉重的石块，扯断坚韧如铁的枯藤。果然，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延伸的幽深洞口露了出来！洞口边缘镶嵌着玉石，刻有早已暗淡的符文。 一股更加精纯、甚至带着一丝神圣气息的微弱能量波动，从洞内缓缓散发出来。 “有戏！”古天明大喜过望，“果然好东西都藏着掖着！这才像话嘛！”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魔剑，小心翼翼地步入了这条通向未知深处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