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双玉共鸣:南海沉船的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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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令的手还贴在晒谷场边缘的刻痕上,残玉紧贴掌心,温热未退。他刚从梦中看见三百年前守夜人埋陶罐的画面,耳边还回荡着那句口诀:“竹棘三尺,困狼不放。”他没动,目光落在被困的五人身上,其中一人腰间确实鼓起一块,轮廓像刀。 赵晓曼站在他身后半步,直播设备仍在运转,镜头对准竹刺围成的圈。王二狗提着火把守在侧翼,火光映着他脸上一道旧疤,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亮。 就在这时,罗令掌心的残玉猛地一烫,像是被火燎了一下。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身旁传来一声轻响——赵晓曼手腕上的玉镯突然震颤起来,发出细微的嗡鸣,像有风穿过了玉壁。她下意识缩手,玉镯却越震越急,竟自行滑向罗令手中的残玉。 两块玉在空中悬停片刻,随即相吸,贴合在一起。 一道青光自玉面溢出,不刺眼,却清晰可见,在夜空中缓缓展开成幕。光幕上浮现出星图,线条古拙,标注着“南海癸酉海渊”四字,字迹与帛书同源。星位以南斗六星偏辰、翼宿二度为基点,勾勒出一条蜿蜒航线,终点沉于深海。 晒谷场一片寂静。 王二狗举着火把的手僵在半空,火苗轻轻跳动。一名被困的打手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村民陆续从屋内跑出,站在远处张望,有人低声说:“这是……祖宗显灵” 罗令没理会四周的骚动。他的注意力全在光幕上。那星图的走向,与他每夜梦中浮现的古村风水脉络惊人相似,尤其是南斗偏辰的位置,正是他多次在梦中看到的“星眼”所在。 他闭眼,将残玉贴于额心,试图唤起梦境。 可他知道,金手指每日只能触发一次。白天在密室已用过,此刻强行入梦,风险极大。 但他必须确认。 他深吸一口气,放缓呼吸,指尖按住太阳穴,回忆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根在,人就在。”那是他第一次在梦中见到完整的古村轮廓。此刻,他将这句话在心中反复默念,像敲钟一样,一下一下撞向意识深处。 残玉越来越烫,几乎灼肤。 眼前骤然一黑。 浪声炸响。 他看见巨浪如山崩般压向一艘古船,船身刻满符文,船头立着星图碑,与帛书上的图案完全一致。船帆上绣着罗、赵双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甲板上站着一名老者,手持双玉,高举向天。他面容模糊,但身形与李国栋珍藏的老照片中罗令的祖父极为相似。 天空星轨流转,南斗六星偏移半度,老者猛然将双玉合于胸前,口中似在念诵。刹那间,星辉如雨洒落,整艘船被光笼罩,破浪前行,驶向深海。 画面戛然而止。 罗令睁眼,额上已布满冷汗,呼吸急促。他扶住老槐树根,才没摔倒。 “你看见什么了”赵晓曼扶住他手臂,声音很轻。 “战船。”他嗓音沙哑,“古越族的船,带着星图出海。我祖父……在船上。” 人群一阵骚动。 李国栋不知何时已走到晒谷场边,拄着竹杖,脸色凝重。他盯着空中尚未消散的光幕,又看向罗令手中的双玉,嘴唇微微发抖。 王二狗见状,立刻挥手:“都退后!让老人说话!” 村民纷纷后退。王二狗带两个年轻人守住竹刺圈,不让打手有可乘之机。 李国栋一步步走近,脚步缓慢却坚定。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页,边角残缺,墨迹斑驳。他颤抖着手指,点在其中一行小字上: “罗氏十七世孙,庚子年二十载,携双玉出海,未归。” 他抬头看着罗令,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祖父那年四十二,带走了家传的另一半玉。他说,南海有信,得去接回来。他走时,说若三十年不归,就当死了。今年……整六十年。” 罗令盯着那行字,指尖发凉。 他一直以为祖父是出海捕鱼,遭遇风暴失踪。村里也这么传。可没人知道,他带走了另一半玉。 “他为什么去”赵晓曼问。 李国栋摇头:“没人知道。族谱只记这一句。但……我爹临终前说过,罗家守的不只是村,还有海。双玉离不得,一在陆,一在海,合则通,分则断。” 罗令低头看着手中的残玉。它还在微微发光,与赵晓曼的玉镯共鸣,光幕未散。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每次梦见古村,总有一部分图景模糊不清——那部分,不在陆地,在海上。 “帛书烧痕显出的星图,不是终点。”他说,“是起点。” 赵晓曼点头:“它指向南海。” “三百年前,大祭司烧帛书,是为了藏图。”罗令声音沉下来,“一百年前,我祖父带走另一半玉,是为了守图。现在……图回来了。” 李国栋盯着光幕,喃喃道:“癸酉海渊……这名字,我听过。小时候,我爹提过一次,说那是‘星落之海’,古越船队最后消失的地方。” 王二狗插话:“那现在咋办报警派船去找” 没人回答。 这不是普通的沉船。这是罗赵两家用血与命守了八百年的秘密。 赵晓曼看着罗令:“你能再入梦吗” 他摇头:“一天一次,已经用过了。再强行试,可能会伤到神识。” “那就等明天。”她说,“今晚先稳住局面。” 罗令点头,伸手去取残玉。可就在他触碰到玉面的瞬间,光幕突然波动。 星图动了。 南斗六星偏辰的位置,缓缓移出一道虚线,延伸向更深的海域。与此同时,玉镯上的纹路开始发烫,与残玉共振,投射出一段新的坐标——以翼宿为轴,逆推十二度,标注着“庚子沉点”四字。 罗令瞳孔一缩。 庚子。 他祖父出海的年份。 “这不是导航。”他低声说,“是回应。双玉感应到了……那艘船还在。” 赵晓曼盯着光幕,忽然发现星图边缘有一圈极细的刻痕,像是被火灼过的痕迹。她心头一震——这纹路,和她玉镯内圈的暗纹,一模一样。 “火篆。”她说,“和帛书上的一样。” 罗令立刻反应过来:“火洗伪迹,真图自现。我祖父没毁图,他把图藏进了玉里,用火篆封住。现在……双玉重逢,封印开了。” 李国栋突然咳嗽起来,背更弯了。他扶着竹杖,喘了几口气,才说:“你爹当年……也试过入梦。他临走前夜,抱着残玉坐了一整晚。第二天,他说他看见了海,但看不清船。他猜,是因为缺了另一半玉。” 罗令沉默。 原来父亲也试过。 可他从没提过。 “所以你不是第一个想解开这谜的人。”李国栋看着他,“但你是第一个,让双玉同时亮起来的人。” 夜风掠过晒谷场,吹得光幕微微晃动。双玉依旧悬浮,青光未散。 罗令伸手,轻轻握住残玉。 玉面温润,像被体温唤醒。 他抬头看向南海方向,漆黑的天际线外,星河低垂。 赵晓曼站到他身边,没有说话。 王二狗守在竹刺圈外,火把燃到一半,火光映着他紧绷的脸。 李国栋慢慢蹲下,手指抚过族谱上的那行字,指尖微微发抖。 罗令深吸一口气,将残玉重新挂回颈间。 玉贴上皮肤的瞬间,他感觉心跳慢了一拍。 仿佛有谁,在海的尽头,等了八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