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选秀夜的无名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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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风跟着马克巴特尔斯坦，从那个安静得能听见心跳的贵宾室，重新走入大陆航空球馆的主会场时，一股混合着狂热、期待与紧张的声浪瞬间将他吞没。 巨大的穹顶之下，数千个座位座无虚席。无数的闪光灯像是夏夜的繁星，在人群中此起彼伏地亮起，将整个场馆照得如同白昼。中央那个巨大的t型舞台上，“1996 nba draft”的字样在深蓝色的背景板上闪闪发光，充满了神圣感。空气中弥漫着爆米花、热狗的香气，混杂着男人们须后水的味道和女人们的香水味，形成一种独属于这个时代的，喧嚣而又充满活力的气息。 “我的上帝，这……这就是选秀大会现场吗”马克跟在秦风身后，像个刚进城的乡巴佬，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他虽然是个经纪人，但平时接触的都是些边缘球员，这还是他第一次有资格进入选秀大会的内场。 秦风的反应则平静得多。他只是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激动的人群，扫过那些扛着笨重摄像机的记者，最后落在了舞台最前方，那个被称为“小绿屋（green room）”的区域。 那里，坐着今年最被看好的十几位新秀。 秦风的目光精准地找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阿伦艾弗森，穿着一身宽大的白色西装，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金链子，正和旁边的家人谈笑风生，但眼神里的桀骜不驯怎么也藏不住。斯蒂芬马布里，同样是一身嘻哈风格的打扮，脸上带着纽约街头特有的那种自信和张扬。还有雷阿伦，穿着一身得体的深色西装，坐姿笔挺，像个安静的优等生，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当然，还有科比布莱恩特。他坐在一个稍微靠后的位置，同样穿着西装，但能看出来他有些坐立不安，不停地调整着领带，眼神时不时地瞟向舞台，充满了对未来的渴望和一丝隐藏得很好的紧张。 这些都是未来十几年里，联盟里响当当的名字。而现在，他们都还只是等待命运宣判的年轻人。 “我靠，那就是艾弗森吗看起来真够拽的。”秦风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还有科比，这小子现在看起来还挺嫩的嘛，完全没有后来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就在秦风观察着这些未来的对手时，周围也有不少目光投向了他。一个穿着得体西装的东方人，身高接近两米，在这片由黑人和白人主导的区域里，显得格外突出。 “嘿，那家伙是谁哪个球队的亚洲市场代表吗” “不知道，看起来不像记者，可能是某个国际球员的家人吧。” “管他呢，反正不可能是来参加选秀的，亚洲人怎么可能打nba。” 细碎的议论声传进耳朵，秦风毫不在意。无名之辈很好。他就是要以一个无名之辈的身份，给这个夜晚带来最大的震撼。 “秦……风哥，我们的座位在那边。”马克找到了他们的位置，声音里带着一丝尴尬和失望。 那不是“小绿屋”，甚至不是靠近舞台的前排贵宾区，而是混杂在普通观众席里的两个普普通通的位置。从这里看过去，舞台上的人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这个位置安排，本身就说明了一切。在外界看来，秦风依旧是那个预测落选的边缘人，只是个来看热闹的。 马克一屁股坐下，整个人都蔫了。他刚刚在贵宾室里建立起来的一点信心，在走进这个喧嚣的会场，看到这个座位的瞬间，就崩塌了一大半。 “风哥，韦斯特先生……他真的靠谱吗”马克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充满了不安，“这位置也太……太差了。万一他的交易没成功，万一他只是随口说说，那我们……” “闭嘴，看着就行。”秦风淡淡地打断了他。 他知道马克在担心什么。这种空头支票在nba太常见了。但秦风不担心，因为他知道那个人是杰里韦斯特，一个为了胜利可以赌上一切的偏执狂。韦斯特看中了他，就绝对不会放手。 就在这时，全场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只留下一束追光打在舞台中央。一个身材不高，头发已经有些稀疏，但精神矍铄的男人走上了舞台。 大卫斯特恩。nba的总裁。 现场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斯特恩走到演讲台前，微笑着向四周挥手致意，等到掌声稍歇，他才清了清嗓子，用他那标志性的，略带沙哑的纽约口音说道：“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1996年nba选秀大会！” 气氛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斯特恩发表了一段简短的开场白后，切入了正题：“现在，费城76人队，拥有第一顺位选秀权，你们有五分钟的时间进行选择。” 舞台侧面的大屏幕上，立刻跳出了费城76人队的队标，和一个刺眼的倒计时。 “小绿屋”里，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艾弗森。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力压抑的紧张，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 秦风靠在椅子上，双手抱胸，像一个真正的观众一样欣赏着这一切。他知道结果，所以他能比任何人都更清晰地感受到这种决定命运的时刻所带来的巨大压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五分钟的倒计时显得格外漫长。 终于，一个工作人员从后台递给了斯特恩一张卡片。 全场的呼吸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斯特恩打开卡片，看了一眼，然后走回演讲台，用他那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却能牵动无数人心弦的声音，清晰地宣布： “with the first pick in the 1996 nba draft, the philadelphia 76ers select... allen iverson, from georgetown university!” “轰！” 现场彻底炸了！艾弗森猛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和他的母亲紧紧拥抱在一起，眼眶瞬间就红了。闪光灯疯狂地闪烁，记录下这位新科状元郎最荣耀的时刻。 秦风看着舞台上那个戴上76人队球帽，与斯特恩握手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 “历史，开始了。”他心中默念。 状元落定，选秀大会继续进行。 “with the second pick, the toronto raptors select... marcus camby!” “with the third pick, the vancouver grizzlies select... shareef abdur-rahim!” 一个个名字被念出，一个个年轻人在万众瞩目下走上舞台，戴上象征着新身份的球帽。现场的气氛一波接一波地被推向高潮。 然而，这一切的喧嚣与狂热，似乎都与秦风无关。 摄像机的镜头一次次地扫过“小绿屋”里那些焦急等待的年轻人，扫过看台上那些球队高管，扫过前排的社会名流，却从未在他身上停留哪怕一秒。 在espn的直播评论席上，评论员迪克维塔尔正用他那标志性的大嗓门激情四溢地分析着： “不可思议！坎比去了猛龙！拉希姆去了灰熊！这届选秀的内线天赋太棒了！接下来是雄鹿队，他们在交易中得到了第四顺位，他们会选马布里吗还是会赌一把高中生” 他的搭档则在补充着各种球员的资料和趣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气氛烘托得十分到位。但他们的谈话中，从未出现过“qin feng”这个词。 对于这个夜晚，对于整个nba世界来说，秦风，依旧是一个彻底的，无人知晓的无名之辈。 时间流逝，选秀顺位已经来到了第五位。 明尼苏达森林狼队用五号签，选择了斯蒂芬马布里，然后立刻宣布将他交易到雄鹿，换来了第四顺位被选中的雷阿伦。 第一笔大交易发生了！ 现场一片哗然。 马克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发白，他坐立不安，手心全是汗。 “风哥……已经第五顺-位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韦斯特先生的电话打不通，法尔克老板的bp机也没有任何回复！他们……他们是不是已经放弃我们了我们的座位这么靠后，根本就没人注意到我们！法尔克的计划是不是失败了” 秦风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舞台，眼神深邃，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知道，真正的博弈，现在才刚刚开始。湖人的计划，远比马布里和雷阿伦的交易要复杂得多，也疯狂得多。 但他唯一没算到的是，杰里韦斯特的计划，似乎……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就在这时，第六顺位，波士顿凯尔特人队做出了他们的选择。 斯特恩走上台，念出了一个让秦风都感到有些意外的名字。 “with the sixth pick, the boston celtics select... antoine walker！” 安托万沃克。 秦风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不对。 在他的记忆里，沃克应该是被小牛队在第九顺位选中的。凯尔特人……他们截胡了 蝴蝶效应，已经开始显现了。 一个小小的变动，会不会影响到湖人队那盘惊天动地的大棋 秦风的心，第一次，有了一丝不确定。他转过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的科比。那个年轻人也同样皱着眉，显然，这个选择也出乎了他的预料。 选秀大会的走向，似乎开始偏离人们预想的轨道。 而此时，舞台的大屏幕上，赫然跳出了第七顺位球队的队标——洛杉矶快船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