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月光的死对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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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穿着制服、表情一丝不苟的女佣取代了之前的保安，一左一右地“护送”着沈梨，更像是高级监视。她们沉默地引着她穿过铺着厚地毯的走廊，来到一扇厚重的雕花木门前。 “沈小姐，这是您的房间。”其中一位女佣打开门，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浴室在左侧，里面有全新的洗漱用品和浴袍。我们会为您准备换洗衣物。” 沈梨点了点头，努力维持着落难千金的最后体面：“谢谢。” 她走进房间，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甚至听到了极轻微的落锁声。 沈梨：“……” 行吧，最高级别商业间谍待遇，实锤了。 她环顾了一下这个临时牢房。不得不说，霍霆舟这人对“敌人”的待遇倒是不吝啬。房间极大，装修是极简的现代风格，黑白灰为主色调，家具看起来都价格不菲，巨大的落地窗外能隐约看到私人海滩的轮廓。一切都无可挑剔，但也冷冰冰的，没什么烟火气。 “sb，扫描一下，这屋里没监控或者窃听器吧”她可不想现场直播。 【扫描完毕。未发现主动发射信号的监控或窃听装置。但建议宿主保持谨慎，不排除物理隔墙有耳或后期安装的可能。】系统严谨地回答。 沈梨松了口气，这才彻底放松下来，瘫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湿透的礼服黏在身上，又冷又重，难受极了。 没多久，敲门声响起。女佣送来了干净的衣物，从内衣到外衣一应俱全，甚至还有未拆封的护肤品和化妆品，品牌都是她以前常用的。 “霍总吩咐准备的。”女佣放下东西，眼神依旧不带任何好奇，说完就退了出去，再次落锁。 沈梨拿起衣服看了看，尺码居然完全正确。 “啧，霍霆舟这眼睛是尺子做的吗死对头的身材尺寸都记得这么清楚”她忍不住跟系统吐槽。 【数据分析，目标人物观察力极为敏锐，且有可能是根据您湿衣状态下的轮廓临时判断。或存在其他信息渠道。】系统一本正经地分析。 沈梨撇撇嘴，不再纠结，赶紧冲进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掉冰冷的海水和沙砾，也带走了部分疲惫。她舒服地叹了口气。 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是一套舒适的羊绒家居服，质感极好。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打量着镜子里的脸。 确实是顶级白月光配置，肌肤瓷白，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尤其是那双眼睛，氤氲着水汽时，自带一股我见犹怜的脆弱感，但眼波流转间，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和聪慧。 “长得是真不错，可惜眼神不好，以前居然跟霍霆舟那种家伙死磕。”她点评道。 【根据世界信息，原主与目标人物因家族利益、个人竞争意识及性格不合产生长期对立。】系统补充背景。 “知道啦知道啦。”沈梨摆摆手，走出浴室。 几乎是同时，敲门声又响了。这次来的不是女佣，而是一位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十分精干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一个推着餐车的厨师模样的人。 “沈小姐，您好。我是霍总的私人助理，姓陈。”男人微微躬身，语气礼貌但疏离，“霍总吩咐给您送些餐点。您身体虚弱，先用些易消化的食物。” 餐车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鸡茸粥、几样精致的小菜和一杯温牛奶。 沈梨确实饿坏了，也不客气：“替我谢谢你们霍总。” 虽然那家伙大概率没这份好心，只是怕她饿死在他地盘上麻烦。 陈助理示意厨师摆好餐点，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另外，霍总让我转告您几句话。” 沈梨拿起勺子的手一顿。来了，霍霆舟的“关怀”虽迟但到。 “霍总说：‘吃饱点，才有力气好好想想，你能拿出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来换你的食宿。我的地方，不养废物。’”陈助理面无表情地复述，连语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沈梨嘴角抽了抽。她就知道！ 她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温度恰到好处，鲜美软糯。她慢条斯理地咽下去，才抬眼看向陈助理，微微一笑，笑容无懈可击，带着白月光特有的、哪怕落难也依旧端着的范儿： “也麻烦陈助理替我转告霍总：‘多谢他的粥，味道不错。让他放心，我沈梨从不白吃白住。价值嘛，自然是有的，就看他……有没有眼光和耐心了。’” 陈助理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诧异，似乎没料到这位“死而复生”的大小姐是这种反应。他点了点头：“好的，沈小姐的话我一定带到，您慢用。” 他带着厨师离开了，房间再次恢复安静。 沈梨一边喝着粥，一边脑子飞快转动。霍霆舟显然不信她，在试探，也在逼她亮筹码。她必须尽快想到能打动他的东西。 【宿主，目标人物霍霆舟目前最大的商业对手除了顾氏，还有新兴的科星科技，他们正在竞标同一个政府项目。科星技术总监的一些吹嘘，以及他们准备使用的非常规竞争手段，系统可提供模糊信息，需宿主自行发挥并组织语言，增加可信度。】系统适时提供支援。 “干得漂亮，sb！”沈梨精神一振，“就把这个卖给他！” 吃饱喝足，体力恢复了不少。沈梨正琢磨着是主动联系霍霆舟还是等他再来“审问”时，房间的内线电话响了。 她接起来，那边传来霍霆舟冰冷的声音，没有任何寒暄：“来书房。三楼，右手边第一间。” 命令式的口吻。 沈梨撇撇嘴，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确认状态还算ok，才开门出去。门口果然站着一位女佣，沉默地引着她上楼。 书房门没关。霍霆舟坐在巨大的黑檀木书桌后，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和一些文件。他没穿西装外套，只穿着白色的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指间夹着烟，烟雾缭绕中，侧脸线条冷硬。 听到脚步声，他头也没抬，只是用夹着烟的手指随意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沈梨走过去，坐下，安静地等着。他不说话，她也不急，目光坦然地看着他……嗯，看着他书桌上一个看起来挺贵的金属摆件。 【目标人物霍霆舟好感度：-45。请宿主注意言行。】系统提醒。 终于，霍霆舟合上了电脑，抬眼看她。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人心。 “粥喝完了”他问，语气听不出是关心还是讽刺。 “味道很好，谢谢霍总款待。”沈梨微笑。 “那就别浪费彼此时间。”霍霆舟将烟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说说吧，你所谓的‘价值’。如果还是之前那些不痛不痒的东西，门在那边，你可以选择自己走出去，或者我让人‘请’你出去。” 压力扑面而来。 沈梨收敛了笑容，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做出谨慎神秘的样子：“霍总最近是不是在和科星科技争南城那个智慧城市的政府项目” 霍霆舟眼神微凝，没说话，示意她继续。 “我‘以前’偶然听说，”沈梨刻意模糊了时间点，“科星的那位张总监，酒品似乎不太好。有一次喝多了，吹嘘他们为了确保中标，准备了一些……非常规的‘惊喜’给评委会的某些关键成员。好像涉及……一些不太能见光的嗜好，并且留下了……影像资料作为‘纪念’。” 她说到这里就停住了，看着霍霆舟。 霍霆舟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眼神深处细微的波动没能逃过沈梨和系统的眼睛。他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消息来源”他问，声音依旧平稳。 “偶然听来的。”沈梨滴水不漏，“信不信由你。或许霍总可以查查那位张总监最近常去哪些……比较私密的娱乐场所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书房里陷入沉默。霍霆舟盯着她，似乎在评估她话里的真假。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沈梨，如果你骗我……” “那我随时恭候霍总把我扔回海里。”沈梨接口道，语气甚至带着点轻松，“反正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不是吗” 霍霆舟看着她那副似乎有恃无恐的样子，突然嗤笑一声：“你倒是比‘以前’更会说话了。” 他按下内部通话键：“陈助理，进来一下。” 陈助理很快进来。 霍霆舟低声快速吩咐了几句，内容听不清，但沈梨听到提到了“科星”、“张总监”、“查”等字眼。 陈助理领命，看了沈梨一眼，快步离开。 霍霆舟重新将目光投向沈梨，这次带了些许复杂的审视：“在你证明你的消息有价值之前，你就老实待在这里。需要什么跟佣人说，但不该去的地方别去，不该碰的东西别碰。” “明白，阶下囚要有阶下囚的自觉嘛。”沈梨从善如流地点头，甚至笑了笑，“那……霍总，我的食宿费，这算是预付了一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