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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四年（1122年）的春天，终于驱散了河北的寒意。大名府内，新栽的杨柳抽出嫩芽，街道上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百姓们忙着春耕，官吏们各司其职——经过数月治理，这座曾被田虎洗劫的城池，终于重新焕发生机。而在大名府衙的议事厅内，一场关乎河北战局的军事部署，正紧锣密鼓地进行。 柴承乾站在舆图前，指尖划过河北的疆域，声音沉稳有力：“如今大名府根基已稳，田虎主力困守威胜州、盖州一带，正是咱们征讨的最佳时机。我意兵分两路，我走西北攻壶关，昭德和盖州，卢俊义率一路走西南过黄河攻打晋宁和汾阳和潞州。最后我们在威胜州合兵一处。” 众将领目光齐聚舆图：盖州位于河北中部，东临壶关，南靠黄河，是田虎连接威胜州与南方的关键枢纽，战略地位极为重要。 柴承乾继续部署，“岳飞、徐宁、张清随我出征，率三万兵马从大名府西北出发，先破壶关，在打昭德再取盖州。卢将军统领呼延灼、林冲、鲁智深和武松，率两万兵马从西南渡黄河，直攻晋州和潞州，两军约定在威胜州城下汇合，形成合围之势。” 卢俊义起身拱手：“末将遵令！定不延误时日！” “孙立，”柴承乾看向一旁的登州提辖，“你熟悉山地作战，随我走西路，协助探查壶关地形。”孙立应声领命。 李助补充道：“西路军需格外注意壶关——此关是盖州门户，地势险要，两侧悬崖峭壁，仅中间一条通道可过，田虎必派精锐驻守。咱们需提前备好攻城器械，不可贸然强攻。” 三日后，两路大军分别从大名府出发。西北路军的三万兵马中，既有岳飞统领的骑兵，也有徐宁训练的“钩镰枪队”，还有张清麾下的步军，阵容齐整，士气高涨。 柴承乾与李助并马而行，沿途只见百姓春耕忙碌，偶尔有流民向大军投来感激的目光——这些都是他在大名府安抚的百姓，如今河北的民心，已渐渐向他倾斜。 七日后，大军抵达壶关下。抬头望去，壶关果然如李助所言，宛如一道天然屏障横亘在群山之间：两侧是数十丈高的悬崖，崖壁光滑陡峭，几乎无落脚之处。中间的通道仅容三匹马并行，通道入口处挖着数丈深的壕沟，沟内布满铁蒺藜。城头之上，田虎军的“晋”字旗随风飘扬，箭楼林立，士兵们手持弓箭，严阵以待，隐约可见滚木、礌石堆放在城墙内侧。 “果然是易守难攻。”柴承乾勒住马，眉头微皱。此时，城头传来一阵大笑，乔道清身披铠甲，手持长剑，站在城楼上高声喊道：“柴承乾！此关地势险要，我有两万精锐驻守，纵你有十万兵马，也休想踏过壶关一步！识相的，速速退兵，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身旁的张清听得怒火中烧，翻身下马，取下背上的石子，对柴承乾道：“总管，待末将去试试这乔道清的斤两！”柴承乾点头：“小心行事，只许佯攻，探清城防便可。” 张清领三千步军上前，刚靠近壕沟，城头便响起一声令下：“放箭！”密集的箭雨如乌云般落下，步军士兵连忙举盾防御，却仍有不少人中箭倒地。张清见状，抬手将手中石子掷出，“咻”的一声，石子直奔城头一名将领——那将领躲闪不及，被石子击中额头，惨叫着倒下。 城头顿时一阵混乱，乔道清忙下令“滚石准备”，数十块巨石从城头滚落，砸在壕沟旁，溅起漫天尘土，张清被迫率军后退，第一次进攻便以失利告终。 接下来的三日，柴承乾又派徐宁率“钩镰枪队”尝试填壕沟、破铁蒺藜。徐宁的士兵手持钩镰枪，试图将铁蒺藜钩出，再用土袋填埋壕沟。 可乔道清早有防备，待士兵靠近时，便下令从城头浇下火油，再扔出火把——火油遇火即燃，通道内瞬间变成一片火海，徐宁的士兵伤亡惨重，不得不撤回大营。 三战都无功而返，大军士气渐低。柴承乾在中军帐内召众将议事，帐内气氛凝重。李助率先开口：“壶关地势太险，硬攻绝非上策。咱们需找到一条小路，绕到关后，内外夹击，才能破城。可这两侧悬崖陡峭，咱们派去探查的斥候，至今未找到可行的路径。” 众将纷纷点头，却无一人能提出对策。就在此时，孙立站了出来，拱手道：“总管，末将有一策。末将有两位同乡，名唤解珍、解宝，兄弟二人出身猎户，常年在深山追捕猛兽，最善攀崖越岭。若让他们去探查悬崖，或许能找到绕后的路径。” 柴承乾眼中一亮：“哦竟有如此能人快请他们来见我！” 不多时，解珍、解宝便随孙立走进帐内。二人皆身材魁梧，皮肤黝黑，身上带着几分山野猎户的悍气，手中各握着一把钢叉。解珍上前一步，抱拳道：“小人解珍，见过总管！若总管信得过，小人愿带弟兄们去探悬崖，定能找到路径！” 柴承乾看着二人眼中的坚定，心中有了主意。他起身道：“好！我给你们二十名精锐，今夜便出发探查。切记，安全第一，若找不到路径，不可勉强。” 解珍、解宝齐声应道：“小人遵命！” 夜幕降临，壶关两侧的悬崖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陡峭。解珍、解宝带着二十名猎户，背着绳索、铁爪，悄悄来到西侧悬崖下。 他们抬头望了望崖顶，解珍深吸一口气，将铁爪甩向崖壁，待铁爪牢牢抓住岩石后，便踩着崖壁上的缝隙，缓缓向上攀爬。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一道道坚韧的身影——壶关能否攻破，河北战局能否扭转，此刻正系在这二十余人的身上。 中军帐内，柴承乾与李助仍在等待消息。帐外的风带着春夜的寒意，却吹不散两人心中的期待。柴承乾望着舆图上的壶关，轻声道：“希望解氏兄弟能带来好消息。若能破壶关，盖州便指日可待了。” 李助点头：“解珍、解宝出身猎户，对山地极为熟悉，定不会让咱们失望。咱们只需做好准备，待他们传来消息，便立刻发起总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