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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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顿承诺好的日本料理，最终还是在拍摄收工后吃成了。地点是宴清早就订好的高级料亭，藏在静谧的巷弄里，有着极好的私密性。包厢里，桧木的香气清淡，穿着和服的侍者跪坐着为他们添上清酒。 宴清熟练地跟主厨交流着，点了几道他们从前一起吃过并且很喜欢的菜品，又加了几样主厨推荐的当日特供。他的姿态自然而然，没有半分刻意讨好的痕迹，就好像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不快，这只是一次寻常的聚餐。 “尝尝这个，大腹，入口即化。”宴清将第一片夹给了身边的言晨旭。言晨旭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夹起来，放进了嘴里。 vannes试图活跃气氛：“man，你在棒子国是不是天天吃泡菜看你都瘦了。” “工作餐而已，哪有时间享受。”宴清给自己倒了杯酒，“还是咱们t北的东西好吃。我可想死夜市的蚵仔煎了。” 他提起从前的事，崽崽安静地听着，原本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些许。一顿饭吃得不算热络，但至少不再是冰封的状态。言晨旭虽然全程话不多，但宴清夹给他的东西，他都吃了。崽崽和vannes也渐渐放开，聊起了这一个多月拍摄的趣事。酒过三巡，宴清拿出他那部新的定制手机，对着三人晃了晃：“来，为了庆祝我们f4重聚，拍一张。” 他不由分说地凑到言晨旭身边，另一只手揽过另一侧的崽崽，vannes也笑着挤了过来。“喂，道明寺，笑一个。” 宴清用胳膊肘捅了捅言晨旭。“无聊。” 言晨旭嘴上这么说，但当闪光灯亮起时，他终究没有推开宴清的手。照片里，四个人挤在一起，宴清笑得灿烂，vannes比着v字，崽崽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而言晨旭，虽然还是那副酷酷的样子，但眉眼间的冰霜，却融化了些许。 第二天早上，宴清没有去剧组，而是被安排去录音室，为f4的第二张国语专辑《烟火的季节》录制歌曲。这张专辑是柴智屏趁着热度，重金打造的。宴清作为如今组合里人气最高的一员，自然被寄予了厚望。 录音室里，制作人见到他，热情得有些过分：“宴清哥，一路辛苦了！你的部分我们都准备好了，绝对是整张专辑最亮眼的部分！” 宴清礼貌地笑着，接过乐谱。他被分到了一首独唱曲，以及几首合唱里的重要段落。制作人特意为他挑选的独唱曲，旋律悠扬，歌词讲述的是成长的代价和对过往的怀念。很显然，公司是想利用他现在的人气和故事性，打造一首金曲出来。“宴清哥，你的音色很干净，情感也很到位，我们试一下” 宴清点点头，戴上耳机，走进了录音棚。当伴奏响起，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孤儿院的过往，是f4初识时的青涩，是在棒子国打拼的日日夜夜。他的歌声里，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沧桑和释然。一遍录完，外面的制作人已经激动地站了起来，对着话筒大喊：“完美！太完美了！宴清哥，你就是天生的歌手！” 他摘下耳机，走出录音棚，准备休息一下。刚出门，就看到崽崽正站在走廊的尽头，不知道来了多久。看到宴清出来，他有些局促，像是被抓包的小孩子。 “清……” “你怎么来了”宴清走过去，递给他一瓶水。 “我……我录完了我的部分，听他们说你在这里，就过来看看。”崽崽拧开瓶盖，小口地喝着，“你……唱得很好听。” “是吗”宴清靠在墙上，“还好了。” “不是的。”崽崽很认真地看着他，“那首歌，我听了，感觉……感觉你好像变了很多。” “人总是会变的。”宴清淡淡地说。崽崽沉默了，他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瓶身。宴清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混杂着崇拜、羡慕和疏离的复杂情绪。 “别想太多。”宴清拍了拍他的肩膀，“晚上剧组有戏吗没有的话，一起去打球” 崽崽最终还是因为有通告而没能去成。宴清一个人待着也无聊，便拨通了另一个人的电话。“喂，jay，干嘛呢”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含糊不清，带着点懒散的男声：“写歌啊，不然嘞” “出来打球。” “哎呦，不错哦。亚洲巨星亲自约我，很有面子哦。”对方嘴上调侃着，身体却很诚实，“老地方，半小时后到。” 半小时后，在t北市区一个半露天的篮球场，宴清见到了戴着黑色毛线帽，穿着宽大球衣的jay。jay眼下乐坛最炙手可热的新天王，以其独特的曲风和含糊的唱腔席卷了整个华语世界。 球场其他人没来，暂时先和jay斗牛。 “你最近很屌哦。”jay一边运着球，一边用他特有的方式说话，“报纸上都是你，搞得我好像都过气了。” “少来！”宴清轻松地断下他的球，一个转身过人，上篮得分，“你的新专辑卖到断货，还好意思说我” “那不一样。”jay捡起球，扔了回来，“当偶像是很累的吧你看我，写自己的歌，屌不屌不用管别人怎么想。”两人你来我往，球场上挥汗如雨。 一场球打完，两人并排坐在场边的长椅上，喝着冰水。“他们……是不是对你有意见”jay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宴清一怔，随即明白他指的是f4的其他人。“你怎么知道” “切，用看的也知道啊。”jay喝了口水，“你一回来，所有光都在你身上，他们当然不爽。换做是我，我也不爽。” 他说得直白又现实。宴清笑了：“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怎么办”jay把空瓶子准确地投进远处的垃圾桶，“什么都不要办。你越是去解释，他们越觉得你是在炫耀。你就做你自己的事，打你的球，拍你的戏，发你的光。等他们自己想通，或者……他们自己也追上来，就没事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宴清的肩膀：“走啦，回去写歌了。下次再虐你。”看着jay离开的背影，宴清觉得心里的那点烦闷，消散了不少。确实，位置不同，看到的世界也不同。与其费力去解释，不如用实力让所有人都闭嘴。 晚上，宴清没有回公司安排的宿色，而是熟门熟路地回了徐弱宣的公寓。他用钥匙打开门，屋里一片漆黑安静。他轻手轻脚地换了鞋，正准备去洗澡，就看到沙发上蜷缩着一个人影。电视开着，但调成了静音，屏幕上正巧在重播《流星花园》，是他扮演的西门和某个女配角的对手戏。徐弱宣抱着毯子，似乎已经睡着了。宴清走过去，关掉电视，然后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怀里的人动了一下，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是他，便安心地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带着浓浓的鼻音抱怨：“怎么才回来……” “刚刚和jay去打球了。”他把她抱进卧室，轻轻地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饿不饿我给你煮碗面” “不要。”徐弱宣从背后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你身上都是汗味……但是很好闻。” 她的手指在他的腹肌上轻轻划过，“陪我躺一会儿。” 宴清顺从地躺下，将她揽入怀中。他没有说白天的烦心事，也没有提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在这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空间里，他只想做一个卸下所有防备的普通男人。徐弱宣的手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忽然问：“宴清，你会不会觉得……我.....” 宴清睁开眼，打断她。灯光昏暗，但他依然能看清她眼里的那一丝不确定和脆弱。“胡说什么”他捏了捏她的鼻子，“我的弱宣姐姐，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 “油嘴滑舌。”她嘴上这么说，却主动凑上来，吻住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