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轩辕认主，寒玥记忆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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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墨白的手臂已经快抬不起来了，许清歌的呼吸轻得像快断的线，他怕一松手，她就没了。血罗刹被金光锁链钉在石台上，左肩的伤口正缓缓蠕动，像是有东西在皮下爬行，可眼下没人还有力气再补一刀。 就在这死寂里，霜魂剑突然“嗡”地一震。 没人碰它，它自己从萧寒玥腰间挣脱，剑鞘“啪”地落地。剑身悬空，龙纹泛起微光，直直朝东方墨白飞来。 “啥情况”阿依娜往后跳了半步，骨铃轻响。 东方墨白本能地抬手，右手金纹猛地一烫，像是被开水浇过。他还没反应过来，轩辕剑已稳稳落入掌心，剑柄龙纹和他右手的金纹严丝合缝，像两块拼图终于凑齐。 脑内弹幕“唰”地炸开： 【警告！检测到‘轩辕’本源认证程序启动，身份核验中……匹配度99.7%！兄弟，这剑认你当爹了！】 “你少来。”东方墨白低骂一句，手臂却止不住发抖。他刚封完血罗刹，精神力早就见底，现在又被这剑一激，脑袋嗡嗡作响，眼前发黑。 可轩辕剑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剑身金光暴涨，一道光柱冲天而起，直贯血月。原本暗红的月光瞬间变得浓稠，像血浆泼在天幕上，洒下来的光带着压迫感，压得人膝盖发软。 “这剑……怎么回事”姬无月抱着琴往后退，指尖发凉。 萧寒玥突然闷哼一声，抱着头跪了下去。她眉心的朱砂印由红转金，像是被什么点燃了。她牙关打颤，声音断断续续：“不……不对……我……我记得……” 话音未落，轩辕剑猛地一震，剑身浮现出模糊画面—— 三百年前，大殿残破，银发女子跪在中央，背上插着半截断剑，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她抬头，声音沙哑却坚定：“以剑骨为引，封登天路，我愿永镇封印，直至魂散。” 画面一转，人皇站于高台，抬手将一道金光打入她眉心。那金光，正是今日朱砂印的源头。 “原来……是我……”萧寒玥颤抖着抬手摸向眉心，眼泪无声滑落，“是我亲手封了登天路……人皇……没死……他是被我……封进去的……” 全场死寂。 阿依娜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姬无月手指无意识掐在琴弦上，发出一声短促的颤音。叶玄音紧握青铜尺，指节泛白。 东方墨白盯着剑身画面，脑内弹幕又刷了： 【解析度73%……萧寒玥非普通圣女，乃人皇亲封‘守路者’，其剑骨为封印枢纽。三百年前，她自愿被噬心咒侵蚀，只为拖延玄霄夺权……兄弟，你怀里这位，是真背锅侠天花板。】 “所以……她不是背叛者”东方墨白喃喃。 “恰恰相反。”沧海真人挣扎着撑起身子，蛇头杖点地，声音沙哑，“她是唯一完成使命的人……可天下只知她盗谱叛逃，无人知她替人皇赴死……” 他想上前，刚迈一步，轩辕剑气猛然扩散，将他掀翻在地。 “别动。”东方墨白低声道，“这剑……还没完。” 话音刚落，轩辕剑再次震颤，剑身金光倒卷，顺着东方墨白手臂涌入体内。他浑身一僵，像是被雷劈中，膝盖一软，差点跪下。但他死死咬牙，硬是撑住了。 “你要认我”他盯着剑柄，声音发哑，“那就别光给好处，来点真格的。” 仿佛听懂了他的话，轩辕剑嗡鸣一声，剑身浮现一行古字——“血脉未断，剑心不灭”。 下一瞬，血月光芒如潮水般灌入剑身，整把剑红得发烫，像是要烧起来。东方墨白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抽空，精神力被疯狂抽取，右眼金纹烫得几乎要裂开。 “墨白！”阿依娜惊叫。 他没回应，抬手将轩辕剑横在胸前，右手金纹死死按住剑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若我真是人皇之后，便让我扛下这天谴！” 刹那间，金光逆冲血月。 天地一静。 血月停滞了一瞬，随即“咔”地一声，裂开一道细纹。 “果然是剑主……”沧海真人颤声跪地，额头触地，“人皇血脉，终归正统……” 话音未落，血月骤然转为猩红如血，禁地地面裂开细纹，一道低沉的轰鸣从地底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萧寒玥仍跪在地上，眉心金印未散，她抬头看向东方墨白，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不该接这剑的……它会要了你的命……” 东方墨白低头看她，笑了笑：“那你也别想甩锅跑路。三百年前你一个人扛，三百年后，换我来。” 他话音刚落，轩辕剑突然剑尖下垂，指向石台裂缝。 脑内弹幕一闪： 【警告！检测到地底有高浓度人皇精血波动，疑似封印核心松动，兄弟，下面……有人醒了。】 所有人脸色一变。 阿依娜迅速甩出虫丝，骨铃齐响。姬无月抱琴在手，叶玄音掐指欲算。沧海真人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压回地面。 东方墨白抱着许清歌，左手握紧轩辕剑，右眼金纹仍在发烫。他盯着那道裂缝，裂缝深处，一点金光缓缓亮起，像是睁开了一只眼睛。 萧寒玥突然伸手，抓住他手腕：“别下去……那不是人皇……是玄霄埋的饵……” 东方墨白看着她，又低头看向剑尖所指的方向。 金光越来越亮，裂缝中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像是从三百年外飘来。 他抬起脚，踩上了裂缝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