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兵部尚书倒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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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弥漫着浓厚的檀香气味，他不敢点灯，只能凭借窗外透入的微弱月光，迅速地搜查。 他避开了明显的抽屉和书架，而是敲击地板和墙面，寻找暗格。 终于在一排书架的背后，他找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机关。按下后，一块墙板无声滑开，露出了一个不大的空间。 里面没有成堆的金银，只有一本看似普通的账册和几封密信。 楚玉迅速翻阅。 账册上写着各种资金流动，详细而复杂，他尽可能的多看多记。 随后小心打开密信，只看到“清理门户，以绝后患。旧事重提，恐危及大位。”等词句。 “旧事”楚玉喃喃自语，随后将这些物品小心翼翼的归回原位，离开房间。 离开秘密书房后，楚玉本打算直接回去，但是路过一座院落的时候他猛然停住脚步，是秋水苑。 这个院子还是当时年儿与他一起回府，夫人为了给公主面子，特地收拾出来给母亲住的，只是后来知道母亲算计他和公主的时候，他就再也不曾去见她。 最终他还是走进院子，已是深夜，他悄悄靠近母亲房门，站在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母亲身体一向较好，怎会咳成这样 楚玉的手放在门上，犹豫良久，还是放下了手，转身离开了。 他回去后，在书房坐了一夜。 凭借自己的记忆，将那份藏在丞相书房中的账册一一记录下来，最终通过交叉比对资金流向以及查阅所有官员履历时，他发现了一个关键的名字。 李涵——一个表面上寒门出身、靠自身能力爬上来的中立官员，与丞相府几乎没有任何明面往来，但仔细查看其升迁的关键几步，背后都有丞相的手在推动，他竟然是丞相埋在兵部的一枚暗棋。 第二日，朝堂之上，楚玉高调上书，称自己接到密报，北境之战中军械供应存在以次充好、中饱私囊的巨大贪腐，致使边军将士枉死，要求彻查近几年来所有调拨至北境的军械名录、锻造工坊及验收记录。 李涵跪在地上直呼冤枉。 二皇子叶凌开口“李大人莫要着急，事关重大，是不是冤枉可让楚大人去查上一查，若无事可还大人一个清白，也可让众人知道我边境将士死得其所。” 皇子开口，让李涵再也无法反驳。 皇上最终下令，让楚玉带头彻查，大理寺辅助审查。 下朝后，几位官员聚在一起边走边说，“自从安宁公主去世后，多少官员落马了，先是礼部尚书，而楚大人上位又处理了许多人，现在又到了兵部尚书，谁知道下一个是否就落到你我头上了。” “嘘，小点儿声，我看到这个楚大人怕得很。” “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行的端坐的正，还怕别人查吗”说完后这人便潇洒离去，他实在不知这几个官员到底在怕什么。 “这个苏远，还真是…唉！”几人看着离去的人，对视着摇了头，也各自散去了。 而李涵下朝后也只是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里与丞相对视一眼后，极快的挪开眼神，快步离去。 叶初年查看京城送来的密报，了解到最近楚玉的动向，然后安排人员去给他助力。 夏殇几人伪造了一批粗制滥造、动了一点手脚的军械，混入即将运往北境驻扎军队的常规补给中。 同时利用万兽山庄在北境的关系，找到了几个真正因为装备低劣而受伤和失去战友的低阶军官及其家属，准备好血泪控诉状，并安排他们秘密入京。 严密监控李涵，时刻保护，以防被人灭口。 与此同时，叶凌得到消息，有一部分军中将领即将从北境轮换抵达京城。 半个月后，楚玉的弹劾奏章终于再次呈上。 他将都察院的调查结果和“苦主”的证词、混入军械的实物，以及查到的资金流向证据搬到朝堂之上，控诉李涵“上负黄恩，下负将士，贪墨成性，罪不容诛。” 殿上一片哗然，几位大臣出言反驳“单凭几件劣质军械不足以定一部尚书之罪”“恐是边将保管不善，使用不当所致。” 就在双方僵持，龙椅上的皇上面露沉吟之色时，武官队列中站出一人。 “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众人纷纷看向出言之人，竟是木将军。 木将军戎马四十余载，本在京城军营中训练士兵，去年北境战事吃紧，他才带兵前去支援，近日刚从北境轮换回京。 皇上抬手“木爱卿，但讲无妨。” 木将军直起身，目光平静却沉重。 “陛下，老臣戎马一生，历经大小百余战，身上的伤疤，比这殿上的砖缝还多。”他顿了顿“楚御史所言军械问题，老臣，亲身经历。” “去年寒冬，我麾下一队人马遭遇敌军，血战不退，就在最后突围之时，一名什长挥刀格挡之时，战刀竟然齐根而断！”木将军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无尽的悲痛与愤怒“那孩子，就这样被敌军乱刀砍死！他死前眼中的惊愕与不甘，老夫至今难忘！” “不仅如此！”另外一名武将站出“军中箭矢，箭头与箭杆结合不牢，未及射中目标便在空中分离，比比皆是！将士们身上穿的甲胄，有些部位的贴片薄如蝉翼，甚至连骨箭都能轻易刺穿！” “陛下，北境将士不怕死！我们可以用胸膛去挡敌人的刀，可以用血肉去填护城河！但我们，不能死在自己人打造的连烧火棍都不如的兵刃之下！”木将军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吼出这句话，声音震耳。 “父皇！这不仅仅是简单的贪墨之罪，这简直就是谋杀！是对我承佑将士最无耻的背叛！”叶凌同样怒道。 整个大殿落针可闻。 李涵面对这一桩桩一条条的铁证，面如死灰。 楚玉投来冰冷的眼神，刚刚为李涵求情的几位官员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皇上怒火中烧，当即下令将李涵革职查办，抄没所有家产，连同国库调银，补偿北境受损将士，李涵被处斩立决，家属流放。 至此，兵部尚书倒台。 楚玉目光阴沉的看了一眼丞相后便垂手而立，心中所想：等待你的，远不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