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雷劫引动·霜崖结界现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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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在怀中震动，叶璃刚要伸手去探，脚底猛然一沉。整座冰窟像是被巨锤砸中，轰然震颤。石台崩裂，寒冰四溅，她一个踉跄单膝跪地，手撑地面稳住身形。 体内罗盘瞬间激活，指针疯狂旋转，直指向山门外。心口的命格纹路烫得像要烧穿皮肉。她抬头，瞳孔收缩——头顶冰层正一道道龟裂，蛛网般蔓延开来。 下一瞬，紫金雷光自天而降，轰在加厚的冰门上。炸裂声刺耳，碎冰如刀飞射。她翻滚避开，发梢擦过一块尖锐冰棱，火焰腾起，将靠近的寒气尽数蒸发。 她站定，黑发扬起，赤金双眸锁定门外风暴中心。那人踏着雷光走来，银白长发在风中狂舞，紫金战甲覆盖全身，肩部晶石吞吐电弧。左眼戴着玄铁眼罩，右眼深紫如夜渊。他右手握锤垂地，每一步落下，地面都泛起细微的空间波纹。 叶璃认出了那柄锤形魂器上的纹路。族中秘典记载，此为“弑神之器”，唯有玄骸血脉可驭。 她冷笑一声，月牙魂器出鞘，幽蓝狐火缠上手臂。 “结界是你能碰的”她声音不高，却穿透雷鸣。 谢无妄停下脚步，雷锤抬起，指向她的眉心。“交出心焰罗盘，我让你全族死得干净。” “玄骸的狗也配谈干净”她话音未落，人已冲出，火影掠空，直扑咽喉。 雷锤横扫，雷光炸裂，狐火被劈开。冲击波掀翻积雪，数十丈外的冰柱轰然倒塌。她后跃三步卸力，嘴角溢血，却笑得更狠。 “原来你也怕这火” 谢无妄没答。他左眼雷纹石闪了一下，低语：“不是怕……是感应到了。” 叶璃眯眼。他语气不对。不是单纯的杀意，更像是在确认什么。 她没时间细想。脚下震动加剧，整座霜崖开始晃动。远处传来沉闷轰响，雪峰顶部积雪松动，大片滑落。山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岩层间裂开细缝。 她回头，瞳孔骤缩。一道巨大裂缝从主峰腰部撕开，黑雾正从里面渗出，带着腥腐气息。那不是寻常雾气，碰到冰壁时竟发出滋滋声响，冰面迅速发黑、塌陷。 罗盘剧烈震颤，指针不再对准谢无妄，而是死死锁住那道裂缝。 她猛然明白——这不是袭击，是引动。他的雷击不是为了破阵，是为了唤醒什么东西。 “你疯了！”她厉喝，“里面的东西醒了！” 谢无妄抬眼看向裂缝，神情微变。他没退，反而向前一步，雷锤高举，电弧在锤头凝聚成球，噼啪作响。 “它本就不该被封。”他说。 “那就一起埋进去！”她怒吼，狐火暴涨，双手结印，火流在空中划出半圆，形成一道屏障，试图堵住裂缝。 雷球轰出，正中屏障中央。火与雷撞在一起，爆发出刺目强光。冲击波横扫四周，剩余冰柱尽数粉碎，平台边缘崩塌，碎石滚入深渊。 叶璃被震退数步，膝盖重重磕在岩石上。她咬牙撑起，发现屏障出现裂痕，黑雾正从缝隙中钻出，越来越多。 谢无妄也被逼退半步，战甲表面电弧紊乱。他低头看锤，又抬头看她，声音冷了几分：“你的火……不该在这里浪费。” “那你来抢啊！”她猛地站起，魂器横挥，一道火刃斩向他面门。 他侧身避过，雷锤回旋，砸向她侧腰。她翻身躲开，落地时踩到碎石，身体一歪。他抓住机会，雷锤猛地下压，直击她头顶。 她双手交叉格挡，狐火缠臂迎上。雷光炸裂，她整个人被砸进地面，尘土飞扬。 烟尘散开，她趴在地上，胸口起伏。他站在上方，雷锤抵住她后颈，电流顺着锤身窜上她的脊背。 “最后一次问你。”他说，“心焰罗盘，交不交” 她没动。突然，背后裂缝传出一声低吼，像是某种巨兽苏醒。黑雾翻涌，凝成触手状，朝两人抽来。 谢无妄反应极快，雷锤横扫，将触手劈断。断口处黑雾弥漫，腥味更浓。 叶璃趁机翻身滚开，抓起魂器站起。她盯着那裂缝，声音发紧：“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放什么出来” “我知道。”他说，“我也知道你是谁。” 她一愣。 “夜昙末裔，狐火命格，初代心火宿主。”他一步步逼近，“你以为你是灾星你根本就是钥匙。” “什么钥匙” “打开永夜回廊的钥匙。”他抬手，雷光在掌心跳跃，“冥渊等这一天太久，我也等太久。” 她冷笑：“所以你是帮它的” “我不是帮谁。”他眼神冷峻，“我是来结束这一切的。” “用毁灭的方式” “有时候，毁掉才能重建。” 她不想再听。手中魂器猛然插入地面，狐火顺着岩层蔓延，形成火网，封锁裂缝出口。同时她催动罗盘，将感知推向极限，试图找到封印薄弱点。 谢无妄见状，雷锤高举，准备再次轰击。 “你敢再动一下，”她抬头，赤金双眸直视他，“我就让这火先烧了你。” 他停住。两人对峙，雷光与狐火在空中交织，噼啪作响。 裂缝中的黑雾仍在扩散，已经爬上平台边缘。一只触手悄然伸出，扑向叶璃脚踝。她察觉时已来不及闪避，眼看就要被缠上。 一道雷光闪过，触手断裂。 她惊愕回头。谢无妄收锤，目光仍盯着裂缝。 “我不让你死在这里。”他说，“但你也别指望我收手。” 她没说话。刚才那一击，他救了她。可他的目标没变。 她慢慢站直，抹去嘴角血迹。“那你打算怎么办一边破阵，一边防着它出来” “我没打算防。”他淡淡道，“我要让它出来一半，然后钉死另一半。” 她皱眉。这计划太险。稍有差池，整个霜崖都会被吞噬。 “你凭什么认为你能控制”她问。 “凭这个。”他抬起左手，掌心浮现一道暗紫色纹路，形如锁链，“玄骸血脉的代价，不是白付的。” 她盯着那纹路，罗盘忽然震了一下。指针轻微偏转，竟与那纹路产生共鸣。 她心头一跳。这种感觉，和地图震动时一样。不是敌意，也不是吸引，而是一种……连接。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裂缝猛然扩大。一声巨吼震动山野，黑雾冲天而起，凝聚成巨影轮廓。一只血色瞳孔在雾中睁开，冷冷俯视两人。 谢无妄雷锤高举，全身电弧暴起。叶璃将狐火注入魂器，准备最后一搏。 就在这时，那巨影突然收回触手，黑雾缓缓退回裂缝。巨瞳闭合，腥风消散，只留下满地焦黑痕迹和仍在扩大的裂痕。 两人僵在原地。 “它退了。”她低声说。 “不是退。”他盯着裂缝，“是被什么压回去的。” 她看向他，发现他额角渗出血丝，左眼雷纹石裂开一道细缝。 “你受伤了。” “没事。”他抹去血迹，“它认得我体内的东西。” “什么东西” 他没回答。远处雪崩仍在继续，主峰结构明显不稳。霜崖结界符文熄灭大半，仅剩几处微弱青光闪烁。 “结界撑不了多久。”她说。 “我知道。” “那你接下来做什么” 他转头看她，目光锐利。“拿到罗盘，然后去东南。” 她心头一震。东南地图上的红点 “你怎么知道东南” “因为那里有第一块残片。”他握紧雷锤，“而你，会带我去。” 她冷笑：“你想得美。” “你不走，这里所有人明天都得死。”他指向裂缝，“它只是暂时退回去，等九星连珠，它会直接撕开空间。你守不住，他们也活不成。” 她沉默。他知道的比她想象的多。 “为什么是我”她终于问。 “因为你体内的火，只有你能接近残片。”他走近一步，“没有你，我什么都做不了。没有我，你也活不到找到下一块。” 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她看着他，看着那道裂开的雷纹石，看着他掌心仍未消散的紫色锁链纹。 罗盘在她血脉深处轻轻震动，指向他，又指向东南。 她抬起手，魂器对准他咽喉。“如果你骗我，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他没躲。“随时奉陪。” 她收回魂器，转身走向崩塌边缘。平台已经裂成两半，主峰倾斜，结界光芒彻底熄灭。黑雾仍在裂缝中蠕动，像在等待下一次机会。 她站在崖边，望着远方雪原。东南方向，隐隐有光点闪烁。 “走。”她说。 他跟上来，站在她侧后方。 两人并肩而立，背后是破碎的霜崖，前方是未知的荒原。 叶璃握紧魂器，迈出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