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大长老现·玄骸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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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云压得极低，废墟上空还残留着焦土的气息。谢无妄单膝撑在地面，雷锤插进裂痕深处，手臂微微发抖。他刚调出一丝雷能护住心脉，忽然察觉头顶的雷云开始旋转，不是自然流动，而是被人掌控着推进。 一道身影从云中落下，脚步不急不缓，踩在琉璃化的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那人银发束冠，紫金长袍垂至脚踝，肩上的晶石泛着冷光。左眼嵌着雷纹石，面容冷峻，眉骨与鼻梁的轮廓和谢无妄几乎一模一样。 谢无妄抬头，喉咙干涩：“您……为何至此” 大长老没有回答，目光扫过四周残骸。他的视线停在那块xh-07的金属片上，眉头微动，随即又恢复平静。他向前走了两步，声音不高，却像雷鸣滚过耳际：“你毁了据点，杀了自己人，就为了一个夜昙灾星” 谢无妄猛地站直身体，雷锤拔地而起，横在胸前。他盯着眼前这个抚养他十年的男人，声音沙哑：“他们用玄骸的装备设局杀她。你说谁是自己人” 大长老缓缓抬手，似乎想搭上他的肩膀。谢无妄后退一步，雷锤指向对方咽喉。 “无妄。”大长老收回手，语气依旧平稳，“把心火交给我，我许你执掌玄骸，统领五域雷脉。” 空气骤然凝固。 谢无妄冷笑一声，嘴角渗出血丝：“你要她的命，换我的权我不需要你的王座。” 话音未落，雷锤已经砸下。整片废墟震动，紫电如蛇缠绕锤身，直击大长老胸口。 大长老抬手，掌心朝前。没有格挡，也没有闪避。就在雷锤即将命中的一瞬，他掌心裂开一道缝隙，像是空间被撕开了一条口子。那道缝隙迅速蔓延，形成蛛网般的裂痕，将雷锤的力量吞没。 轰的一声，雷能偏转，炸向侧方。地面炸出深坑，碎石飞溅。 谢无妄瞳孔紧缩。他认得那种力量——空间裂隙。那是禁术，玄骸正统严禁修炼的东西。 “这裂隙……”他声音发沉，“不是玄骸正法！你练了禁术！” 大长老放下手，掌心的裂痕缓缓闭合。“正法”他冷笑，“千年前的封印只是拖延。真正的力量，来自于吞噬混沌，掌控时空。” 谢无妄死死盯着他：“所以你也想要心火和冥绝一样，成了冥渊的走狗” “冥渊”大长老眼神一寒，“它不过是我手中的刀。我要的不是追随者，是重塑五域秩序的资格。你以为我培养你是为了复兴宗门错了。你是钥匙，开启永夜回廊的钥匙之一。” 风卷起灰烬，吹过两人之间。 谢无妄握紧雷锤，指节发白。他体内的雷能几乎耗尽，经脉像是被烧过的铁线，每一次调动都带来剧痛。但他不能退。 他知道，眼前这个人不再是师父，而是敌人。 远处沙尘扬起，疾风狼踏着焦土奔来。叶璃从狼背上跃下，落地时狐火缠上手腕，赤金双眸锁定大长老。 “原来玄骸的大长老，才是真正的叛徒。”她说。 大长老瞥她一眼，语气轻蔑：“灾星之躯，也敢妄议正统” 他抬手，掌心裂开，一道黑色刃光射出，直取叶璃咽喉。 谢无妄瞬间闪身挡在她面前，右臂抬起，雷盾凝成。刃光撞上雷盾，炸出刺目火花。他闷哼一声，嘴角再次溢血，身体晃了晃才稳住。 叶璃扶住他，感受到他手臂的颤抖。她低头，心焰罗盘在血脉深处震动，一段记忆碎片浮现——初代月神站在祭坛上，身后是崩塌的天穹，她说：“血脉最亲者，亦可为最毒之刃。” 她抬头，声音很轻，只有谢无妄听见：“他不是你的归宿。” 谢无妄没说话，只是将雷锤重新握紧。他看着大长老，眼神不再有半分犹豫。 大长老冷笑：“双生同频可笑。等我取你们心火，自会证明，命运由强者书写。” 他双手抬起，掌心同时裂开。两道空间裂隙在空中交错，迅速扩大，形成一道黑色旋涡。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地面出现细密裂痕，仿佛整个战场都要被撕开。 叶璃后退半步，狐火在周身燃起，护住两人。她能感觉到罗盘的警示——这股力量太强，贸然进攻只会被卷入裂隙。 谢无妄却往前迈了一步。 他举起雷锤，哪怕手臂颤抖，也没有放下。 “你说我是钥匙”他声音嘶哑，“那我就亲手，把你锁进地狱。” 雷能在他身上炸开，紫电缠绕全身。他强行催动最后的魂力，雷锤高举，天空随之震荡。云层翻滚，一道粗壮雷柱劈下，注入锤身。 大长老冷冷看着，没有动作。 就在谢无妄准备挥锤的瞬间，大长老掌心旋涡猛然扩张。一股吸力传来，直接撕裂地面，朝着谢无妄脚下蔓延。 叶璃一把拉住他手臂，往后拖。狐火化作锁链，钉入身后岩壁，勉强稳住身形。 “别硬拼！”她低喝，“他在引你进裂隙！” 谢无妄喘着气，额角青筋跳动。他知道她在说什么。可他更清楚，如果现在退，大长老就会彻底掌控局面。 “我不能让他再靠近你。”他说。 叶璃咬牙，心焰罗盘再次震动。这一次，她看到的画面不同——一座古老的祭坛，两道身影并肩而立，一道持雷，一道燃火。他们共同推开一扇门，门后是无尽黑暗。 那是双生同频的真正意义。 她突然松开狐火锁链，往前冲了一步，站在谢无妄身前。 “你想拿心火”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坚定，“那就先过我这一关。” 狐火暴涨，化作火幕横在两人之前。她双手结印，罗盘之力涌入火焰。火色由幽蓝转为暗红，带着焚烧一切的气势向前推进。 大长老终于变了脸色。 他没想到这具“灾星之躯”竟能主动激发心火共鸣。 他双掌合拢，黑色旋涡猛然收缩，随即炸开。空间裂隙如刀刃般扫出，与狐火正面相撞。 轰！ 冲击波横扫全场，废墟彻底崩塌。三人所在的位置被炸出巨大深坑，烟尘冲天。 当尘埃稍散，叶璃跪在地上，一手撑地，呼吸急促。她的狐火黯淡下来，罗盘在体内剧烈震颤，像是要冲破经脉。 谢无妄单膝跪在她身旁，雷锤拄地，身体摇晃。他伸手扶住她肩膀，低声问：“还能站起来吗” 她点头，手指抠进泥土，慢慢撑起身体。 坑底对面，大长老站在原地，衣袍破损，左眼的雷纹石出现裂痕。但他神色未变，反而笑了。 “很好。”他说，“你们让我看到了价值。不必再挣扎了，心火终将归我所有。” 他抬起手，掌心再次裂开。这一次，裂隙深处浮现出一枚符文，漆黑如墨，边缘泛着血光。 叶璃瞳孔一缩。她认得那个符文——契约残片上的印记，和她怀中晶石上的完全一致。 “你早就拿到了残片”她声音发紧。 大长老不答，只是将符文缓缓按向胸口。他的皮肤裂开，符文沉入体内。刹那间，一股压迫感笼罩全场。 谢无妄感到体内的雷能开始紊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 叶璃的罗盘疯狂震动，提示危险等级飙升。 大长老闭上眼，再睁开时，瞳孔已变成灰白色，带着非人的冰冷。 “现在。”他抬起手，指向两人，“臣服，或死。” 谢无妄将雷锤横在身前，叶璃站起身，狐火重新燃起。 两人背靠背，面对坑顶站立的大长老。 风停了，连灰烬都不再飘动。 大长老缓缓走下深坑边缘，每一步落下，地面便裂开一道缝隙。 谢无妄咬破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他知道这一战无法避免。 叶璃握住他的手，很紧。 “一起。”她说。 谢无妄点头。 大长老抬起手，掌心的空间裂隙全面张开，黑色旋涡吞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