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落幕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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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托尼一头扎进实验室，方尘笑了笑，并未打扰。 他心念微动，感知如同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瞬间覆盖了整个地球，锁定了挪威海岸边那股古老而威严，如今却带着一丝沉淀与衰弱的气息。 下一刻，他已经站在了挪威那处僻静的海岸巨岩上。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景色壮阔而宁静。 一个穿着普通米色外套、头戴宽檐帽的老人，正静静地坐在海边的一块石头上，望着远方的大海。 尽管他收敛了几乎所有的神威，打扮得如同一个普通的北欧老者。 但那骨子里透出的威严和历经无尽岁月的沧桑感，却无法完全掩盖。 他正是阿斯加德的众神之父，奥丁。 方尘出现时，奥丁缓缓转过头，那仅存的独眼看向方尘，目光深邃如宇宙，带着洞察一切的平静，却没有丝毫敌意或惊讶。 “陌生的访客，”奥丁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带着岁月的沉淀，“你的身上，缠绕着不同世界的气息，你不是这个宇宙的人。” 方尘缓步走到奥丁身边，与他一同望向波澜壮阔的大海。 “众神之父果然名不虚传，我叫方尘，一个路过的旅人。” 奥丁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旅人...很贴切。 那么，跨越世界的旅者，来找一个被流放的老神，所为何事” 方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一笑，如同变戏法般，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古朴的白玉酒壶和两个同材质的酒杯。 紧接着，几碟看起来色香味俱佳的下酒菜出现在旁边一块平整的石头上。 “众神之父，久仰大名。 初次拜访，带了些我家乡的薄酒小菜，不知是否有幸与您共饮一杯” 方尘语气轻松，仿佛只是来拜访一位寻常的长辈。 奥丁的独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一丝感兴趣的光芒。 他活了无数岁月，见过宇宙万般奇景，但这种带着浓厚烟火气的拜访方式，倒是罕见。 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有趣。好，我便尝尝你这异界之酒。” 方尘给两个杯子斟满清澈透明、酒香醇厚的白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奥丁，自己拿起另一杯。 奥丁接过酒杯，没有犹豫，仰头便饮了一口。 酒液入口辛辣，继而绵柔，一股暖流顺喉而下，带着独特的粮食香气和悠长的回味，与他喝过的阿斯加德蜜酒或任何仙宫琼浆都截然不同。 “嗯...” 奥丁细细品味了一下，独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酒体凛冽，回味甘醇，好酒！” 方尘笑了，看来这从转化桌里兑换出来的，标注着“特供”字样的白酒，很合这位神王的胃口。 “您喜欢就好。” 他话音未落，心念一动，只见旁边的空地上，瞬间整整齐齐地码放起了上百个密封的纸箱。 纸箱上印着红色中文商标，每个箱子里都装着十二瓶同款白酒。 “这些小玩意儿，您留着慢慢喝，打发时间也好。” 方尘随意地说道，仿佛只是送出了一把糖果。 奥丁看着这突然出现堆积如山的白酒，即便是见多识广的众神之父，此刻也不由得愣了一下，独眼微微睁大。 他看了看方尘，又看了看那堆酒，脸上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神情，随即摇了摇头，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 “哈哈哈...有趣的年轻人，你这礼物倒是实在。” 他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如此...别具一格的礼物了，而且数量如此‘豪迈’。 笑过之后，奥丁看着方尘，目光恢复了深邃。 “年轻人，你赠我美酒，但我如今...只是一个等待终局的老朽，身无长物，恐怕没有什么能回报你的了。” 他的语气平静，带着看透世事的坦然。 方尘摆了摆手，自己也抿了一口酒，看向波澜壮阔的大海，语气变得有些悠远：“您误会了，我并非寻求回报。 只是...感受到一位王者即将迎来的宁静落幕，心中有些感慨罢了。 权力、力量、疆域...终有尽时，能像您这样，选择自己的归宿，平静地面对，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境界。” 奥丁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发出了洪亮的笑声，引得海鸥都惊飞了几只。 “哈哈哈...” 奥丁的笑声在海风中渐渐平息，他看向方尘，独眼中的神色柔和了许多，少了几分神王的威严，多了几分长者的平和。 “有趣的年轻人，你的想法很特别。” 奥丁缓缓说道，目光再次投向无尽的大海。 “无数人觊觎阿斯加德的力量、知识、财富，或是寻求我的庇护与指引。 像你这样，只是来送酒，感慨一番的，倒是第一个。”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追忆：“权力与疆域...确实终有尽时。 我年轻时，也曾与你一样，认为力量可以征服一切，可以建立永恒的秩序。 我征战九界，建立了阿斯加德的辉煌。 但漫长的岁月告诉我，最强大的力量，并非来自于征服，而是来自于守护与...传承。” 方尘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这位古老神王的思绪。 “你看这大海，”奥丁指向眼前波澜壮阔的峡湾，“潮起潮落，亘古不变。 它从不试图征服陆地，只是遵循着自己的韵律。 但它的力量，足以塑造海岸，孕育生命，承载巨舰。 真正的力量，有时在于存在本身，在于与万物共存的智慧。” 他转过头，看向方尘，独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你身上有着不同世界的气息，这意味着你见过不同的‘大海’，不同的‘韵律’。 告诉我，旅者，在你的旅程中，你可曾见过真正‘永恒’的东西 或者说，你认为...什么是值得一个存在，穷尽漫长岁月去追寻的” 这个问题带着哲学的意味，超越了简单的力量或战争讨论。 方尘沉吟片刻，看着手中清澈的酒液，回答道：“永恒...或许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若说有什么是相对‘永恒’的，可能是在这无尽变化中，那些瞬间的‘真实’与‘选择’吧。” 他抬起头，目光清明：“比如，此刻与您共饮的这杯酒，它的滋味是真实的。 比如，一个生命在关键时刻做出的，遵循本心的选择，其影响可能会超越个体生命的长度。 至于追寻...我认为是‘体验’与‘成长’。 体验不同的存在方式，见证不同的可能性，并在其中理解更多，这本身或许就是意义所在。 强大的力量，不过是让这份体验和成长的过程，有了更多的选择权和保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