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全新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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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戴尔的那场深夜谈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林疏月心中最沉重的那把锁。 她不再是那个被剧情推着走的旁观者，也不是那个妄图拯救所有人的圣母。 无力感被一种冰冷的、锋利的决心所取代。 既然这个世界的轨迹已经被她撞歪，那就干脆亲手将它彻底砸碎，再按照自己的意愿，重新拼凑出一个未来。 坐以待毙，被动地等待悲剧降临，那是懦夫的行为。 她熟知后续的每一个节点，每一个陷阱，每一个敌人的弱点。 这是她最大的底牌。 与其等着总督带着坦克兵临城下，不如先下手为强，将他扼杀在摇篮里。 傍晚， 达里尔骑着他的摩托车带着玛姬回来了。 两人浑身都像是从泥浆和血污里滚过一遍，脸上挂着深入骨髓的疲惫，脚步虚浮，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但玛姬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半满的购物袋，她高高举起，像举着一面胜利的旗帜。 那疲惫不堪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我们找到了。” 袋子里，是几罐包装完好的婴儿奶粉。 在这末世，这几罐铁皮疙瘩，比黄金还要珍贵。 整个c区监舍都沸腾了，压抑了数日的阴霾仿佛被这一缕晨光驱散了些许。 贝丝抱着啼哭不止的朱迪斯，笨拙地用热水冲泡着奶粉，可小家伙似乎并不买账，哭得愈发撕心裂肺，小脸涨得通红。 “她怎么样了” 达里尔大步走过去，他那张总是覆盖着一层冰霜的脸上，此刻竟带着一丝紧张。 他从贝丝怀里，用一种近乎粗鲁却又奇异般稳妥的姿势，接过了那个小小的、柔软的襁褓。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 达里尔，那个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孤僻猎人，此刻正抱着一个刚出生几天的婴儿。 画面充满了诡异的违和感。 他那双常年拉弓、剥皮、杀戮的粗糙大手，此刻却小心翼翼地托着婴儿的后颈，显得那么不知所措。 他抱着朱迪斯，在原地僵硬地晃了两下，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怀里的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哭声渐渐小了下去。 达里尔笨拙地拿起奶瓶，试探着塞进朱迪斯小小的嘴里。 这一次，小家伙没有抗拒，小嘴立刻吮吸起来。 监舍里，响起一片轻轻的、如释重负的呼气声。 达里尔低头看着怀里那个专心致志喝奶的小生命，眼神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软。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所有的线条都仿佛被这温热的生命融化了。 他盯着那张粉嫩的小脸看了一会儿，忽然用他那沙哑的嗓音，咕哝了一句。 “我看不如叫她小拽女好了。” “噗嗤——” 卡尔第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紧接着，玛姬、贝丝、格伦……所有人都笑了。 就连一直站在角落，神情戒备的阿克赛尔和奥斯卡，那两个被瑞克暂时收留的囚犯，脸上也露出一丝错愕的、随即转为善意的微笑。 这是灾难之后，众人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声。 它像一股暖流，暂时驱散了死亡带来的寒意，让这个冰冷的监狱，有了一丝“家”的温度。 林疏月没有笑。 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看着达里尔脸上那罕见的温柔，看着洛莉眼中闪过的欣慰。 这片刻的温馨，就像海市蜃楼，美好，却一触即碎。 总督。 伍德伯里。 那场几乎团灭了瑞克团队的战争。 这些词汇，像一把把尖刀，悬在所有人的头顶。 她不能再等了。 她必须让瑞克，让所有人，都意识到即将到来的、真正的危机。 林疏月的脑中，一张巨大的战略地图正在飞速展开。 首先，是莫尔。 达里尔的哥哥，总督的左膀右臂。一个不稳定，却又至关重要的棋子。必须在他和达里尔之间做出选择前，将他争取过来。 然后，是米琼恩。 那个手持武士刀的强大女人。她会是揭开总督伪善面具的关键人物。必须在她孤身一人闯入伍德伯里之前找到她。 还有那支被总督屠杀殆尽的军队。 武器，弹药，甚至还有一辆坦克。那是足以改变战局的力量。绝对不能落到总督手里。 摩根。 那个在第一季救了瑞克的男人。他后来建立的那个布满陷阱的小镇，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堡垒。如果能说服他加入，他们就多了一个坚固的后方。 还有，亚特兰大养老院的阿吉他们。 那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如果他们还活着，也必须找到。 将所有能团结的力量都团结起来。 在总督的势力还未完全成型之前，集结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主动出击，将威胁彻底铲除。 这个计划疯狂，大胆，甚至有些异想天开。 但这是唯一能打破宿命，赢得未来的路。 众人的笑声渐渐平息，现实的沉重再次笼罩下来。 林疏月深吸一口气，推开c区的门，走向了哨塔望风的瑞克和肖恩。 “瑞克，肖恩。” 瑞克回过头，看到是她，眉头微微一蹙。 “你该多休息。” “我们没有时间休息了。” 林疏月打断了他，她的目光扫过他和肖恩。 “这次尸潮，只是一个开始。”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熄了刚刚升起的那点暖意。 “这个监狱，不是绝对安全的。我们的人太少了，武器也太少了。” “我们不能总是等着危险找上门，然后拼死抵抗，再清点尸体，哀悼死者。” “我们必须主动出击。” 她看着瑞克，迎着他探究的目光，抛出了自己思考了一夜的计划雏形。 “我们需要组建更专业的侦察小队，目标不再仅仅是寻找食物和药品。” “我们要寻找其他的幸存者营地，寻找盟友。” “还要寻找……更强大的武器。” 为了让自己的提议听起来更可信，她撒了一个谎。 “在一切崩溃之前，我听说过，军方在附近设立过一个紧急撤离点。那里，很可能有我们需要的重型武器。” 瑞克死死地盯着她，肖恩也皱眉看着她。 但是两人都默契地没有问她是从哪里听说的。 因为林疏月的话，精准地击中了瑞克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被动防守，让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代价是帕特里夏、吉米、奥蒂斯，还有下落不明的安德莉亚。 他想到刚刚出生的女儿， 那是他必须用生命去守护的未来。 他再看向林疏月，看着她那双清澈却燃烧着火焰的眼睛。 在那双眼睛里，他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决心。 一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护家人的决绝。 良久，瑞克和肖恩对视一眼，沉重地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 他的声音沙哑，却掷地有声。 “明天早上，所有人开会。” “我们……需要一个全新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