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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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睦月兴奋地跟上了罗草。 罗草牵着她，和天狼星一起找到了附近的洗手池。 “来，先把手洗干净。”罗草握着她的手腕，将小手伸到水流下。 天狼星在一旁默默递上肥皂。罗草接过，仔细地帮睦月搓洗那双沾满泥土的小手。 “嘻嘻……指挥官，好痒啦！”她扭动着身体，但还是乖乖地让罗草帮她清洗。 洗完手，罗草又用湿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她的脸蛋。 在一番打理后，罗草满意的点点头，“好了，现在终于干净了。” “糖果！指挥官，糖果！”睦月迫不及待地拉着罗草的衣角摇晃着。 “好，这就带你去。”罗草笑着应道，随即转头看向身旁的天狼星。 “天狼星，港区里哪里能拿到……或者买到糖果” “请随我来，我骄傲的主人。”天狼星微微躬身，随即在前方引路。 绕过几个路口，几人来到了一处商店。 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陈列着的各种商品，而负责看守是几只蛮啾。 “看来今天运气不错。”罗草笑了笑，低头对已经快要按捺不住的睦月说，“去吧，看看喜欢哪种” “哇——！”睦月欢呼一声，松开了罗草的手，扑到了玻璃窗前，小手指点着里面，“睦月要那个！彩色的那个！还有那个星形的……” 罗草笑着上前，取出了好几包她指名的糖果。 而这些负责看守的蛮啾都只是歪着头看着，发出“啾”的疑惑声，但没有任何阻拦或要求收费的动作。 很快，睦月怀里就抱满了五颜六色的糖果袋。 “谢谢指挥官！指挥官最好了！”她迫不及待地撕开，拿出一颗圆滚滚的糖球塞进嘴里。 罗草看着睦月，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喜欢就好。好了，糖果也拿到了，我们……” 话还没说完，睦月却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角。 “指挥官指挥官！今天我们来玩扮家家酒！指挥官扮丈夫，睦月是妻子！” 罗草被这突如其来的角色扮演邀约弄得一愣。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睦月小脸一板，模仿着某种她根本不懂的腔调，伸出小手指着他，努力做出凶巴巴的表情。 “亲爱的！你今天又去哪里鬼混了！还想骗我你身上有偷……偷西喵的味道！” “噗——”罗草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小家伙从哪里学来这种奇怪的台词 他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严肃，但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睦月，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睦月见指挥官没有配合她玩，反而问起这个，她歪着头，咬着手指回想了一下，说道。 “……欸这是电视上学来的呀，虽然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惊讶看着罗草。 “但是电视里的姐姐就是这样说的，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我们继续吧” 罗草委婉地拒绝了睦月这个“可怕”的提议，顺势站起身来。 “指挥官现在想去港区其他地方再逛逛，睦月要乖乖的，找个地方慢慢吃糖，好不好” 听说指挥官要去别的地方，睦月虽然有些失落，但怀里满满的糖果很快又占据了她的注意。 她低头看了看糖果，又看了看指挥官，乖巧地点了点头，“嗯！睦月会乖乖的！指挥官再见！” 罗草看着小家伙远去的背影，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天狼星安静地走上前来，轻声问道，“我骄傲的主人，接下来您想去哪里” “接下来……”罗草略微沉吟，想起了之前与企业的约定。 “天狼星，你知道企业在哪里吗” “企业请随我来，主人。” 天狼星将罗草引至企业的宿舍门前，便安静地侍立一旁，“主人，我在此等候。” 罗草点点头，独自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门很快被打开，企业似乎正准备外出，看到门外的罗草，她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指挥官。”她侧身让开，“你来了，请进。” 罗草步入房间，企业的宿舍里几乎看不到多余的装饰，只有书桌上整齐摆放着一些文件。 她的目光投向一个陈列柜，里面整齐地放置着数枚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勋章。 她走上前，打开柜门，小心翼翼地取出，托在掌心，向罗草展示。 就在罗草仔细端详那些勋章时，企业却忽然轻声开口，“指挥官，你……喜欢大海吗” 罗草微微一怔，抬起头看向她，“嗯你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企业的目光微微移开，落在了那枚勋章上面。 “我身为舰船，诞生于海洋，战斗于海洋，但却并不喜欢海洋，甚至……有些讨厌它……”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罗草袒露深藏的心声。 “这片大海，已经留下了太多的遗憾，曾经，天上的光全是星星，海上的光……全都是需要消灭的敌人。” 她顿了顿，声音里满是疲惫，“我被伙伴们憧憬着，崇拜着，灰色幽灵、传奇……这些称呼更像是无形的枷锁。” “为了回应她们的期待，我也必须永远保持坚强，有些事情，也找不到人可以倾诉……” 就在她还想继续说些什么时，罗草伸出手，用指节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唔……”企业下意识地摸了摸被敲过的地方，有些错愕地看着罗草。 她紫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困惑和无辜，“指挥官……” “笨蛋。”罗草的语气温和却坚定，“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倾诉，无论是作为指挥官，还是作为……朋友。这份信任和依赖，可不是你的负担。” 罗草明白她此刻需要的或许不是言语，他慢慢地张开了自己的怀抱。 “抱着这样烦乱的心情，可是没办法好好说话的。不如，先在我的肩头整理一下心情吧，企业……” “指挥官……”企业轻声呢喃，脸上冰封的表情终于融化。 她没有再犹豫，似乎是终于找到了可以暂时停靠的避风港。 企业将身体靠向罗草，将自己的脸蛋深深埋入罗草的怀中。 起初只是她只是沉默的靠着，但很快，罗草便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胸前的衣料正被一种温热的液体逐渐浸湿。 再怎样装作坚不可摧，此刻的泪水却诚实无比。 罗草的心被这滚烫的泪水灼得发疼。 他什么也没问，收紧了环抱着她的手臂，一只手温柔地一遍遍抚摸过她柔顺如瀑的银色长发。 “没事的，没事的……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 “不用在我的怀里再勉强自己坚强了，企业。此时此刻，就在这里，不需要任何拘谨……全部都交给我就好了。” 慢慢地，怀中那总是挺得笔直的娇躯，开始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 紧接着，罗草第听到了企业哭泣的声音。 每一声细微的抽泣，都像是一根针，扎在罗草的心上。 他很难想象，她独自一人究竟默默承受了多久，又有多累。 不知过了多久，企业的哭泣声渐渐平息，只剩下轻微的抽噎。 罗草这才温柔地地捧起她被泪水彻底打湿的脸蛋。 绀紫色的美眸此刻已经有些朦胧，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泪珠。 她精致的鼻尖，也因为方才的哭泣而变得通红。 此时的企业更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跟平日冷峻的形象判若两人。 他没有任何犹豫，低下头，轻轻地吻去了她眼角的泪滴。 “指挥官……”企业发出一声惊呼，脸颊瞬间染上绯红，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却又贪恋那份温柔的触感。 看着眼前难得流露出脆弱模样、眼角泛红的企业，他用手轻轻摩挲着她微热的脸颊，注视着她的眼睛。 “呵呵呵……”他发出了一声轻笑，随即语气变得无比认真。 “我向你保证，企业。无论未来发生了什么，我都会永远在你身边。” “无论是疾病还是苦难，无论是强大的敌人还是沉重的过去，没有任何东西能再将你我分离。你不再是独自一人了。” 企业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将额头再次轻轻抵在他的肩头，安静地依偎了片刻。 又过了一会儿，罗草觉得企业情绪已经平稳，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好了，感觉好点了吗” “嗯……”企业低声应道，声音还有些微哑，但已然恢复了往日的沉稳。 罗草看着她这副难得一见的模样，却也不再提刚才的事，他瞥了一眼那陈列柜中的勋章，此刻显然已无心细细欣赏。 “看来今天不是欣赏它们的好时机，”罗草温和地笑了笑，“它们记录着你的过去，但未来更重要。下次，再慢慢讲给我听它们背后的故事，好吗” “……好。下次一定。”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罗草说道。 企业点了点头，“嗯。谢谢你，指挥官。” 罗草对她露出一个笑容，转身离开了企业的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一直安静守候在门外的天狼星见到罗草出来立刻躬身迎接。 然而，她敏锐地捕捉到了罗草胸前那片尚未干透的水渍。 “主人，您的衣服……”她迟疑地开口，目光在罗草的脸和那片水渍之间移动，似乎在猜测发生了什么。 罗草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去，随即解释道，“哦，这个啊……没什么，不小心沾到点水而已，不用担心。” 天狼星凝视了他片刻，心中仍有疑虑，但她选择完全信任罗草的说辞，不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