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黎明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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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炎柱，炼狱杏寿郎！！！” 炼狱杏寿郎发出了生命中最决绝的咆哮，全身所有的力量、意志、乃至生命，都毫无保留地灌注于这一刀之中！ “玖之型！炼狱！！！” “破坏杀鬼芯八重芯！” 轰隆隆——！！！ 仿佛地火喷涌，一条威严狂暴的火焰怒龙拔地而起！炼狱杏寿郎的身影仿佛在这极致的光芒中消失，与那火焰怒龙合二为一！巨大的火焰龙卷瞬间吞噬了猗窝座，要将他焚烧殆尽！ 而几乎在同一瞬间，源翼清也爆发出了最后的力量！ “日之呼吸拾壹之型” 又一条仿佛由太阳火焰凝成的神龙昂首腾空，与杏寿郎的炎龙交相辉映，也同样扑向被火焰龙卷吞噬的猗窝座！ “日晕之龙头舞！！” 轰！！！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大爆炸发生了，火焰龙卷炸裂，形成一个通天彻地的恐怖火焰风暴！ 气浪呈环形疯狂扩散，将地面上的碎石尽数吹飞，恐怖的光让远处旁观的炭治郎和伊之助下意识地抬手死死挡住眼睛。 过了许久许久，那毁灭性的火焰风暴才渐渐平息，漫天的烟尘缓缓沉降。 炭治郎和伊之助艰难地睁开眼睛，焦急地望向战场的中心。 烟尘散尽。 战场中心，两人一鬼的身影凝固着，仿佛一尊残酷的雕像。 炼狱杏寿郎一只大手死死攥住了猗窝座的右手手臂，限制了他的行动。他手中那柄日轮刀，已经深深地砍进了猗窝座的脖颈之中，暂时僵持着，未能将其彻底斩断。 而猗窝座的左拳，已经贴在了源翼清的胸口！ 源翼清的一只手青筋暴起，死命地握住猗窝座的手腕，试图阻止那拳头更进一步摧毁自己的心脏。 他的右手高高举着变得暗红的日轮刀，刀锋对准着猗窝座的头顶，却迟迟未能劈落。 鲜血如泉涌，从源翼清的口中不断流出，染红了他破碎的队服，滴落在他脚下的土地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开始涣散，但是没有倒下。 远处，炭治郎呆呆地看着这惨烈到极致的一幕，泪水无声地盈满眼眶。 伊之助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山猪头套下的眼睛瞪得巨大，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狛治哥哥，你愿意娶我为妻吗”那个女孩又出现了，脸上有紧张，有羞涩，更有期待。 源翼清呆呆地看着那个戴着雪花头饰的女孩，然而下一秒，女孩脸上的幸福笑容消失，突然泪流满面。 源翼清忽然觉得，直到这一刻她好像才真正地“看”着自己，穿透了百年的时光与记忆的迷雾，那双含泪的眼睛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祈求。 “请求你，”女孩的声音带着泣音，却清晰无比地传入源翼清的心底，“帮帮狛治哥哥，帮帮他，求求你……” “翼清！砍下去啊！！” 炼狱杏寿郎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模糊不清，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 眼前的少女消失了，面前依旧是猗窝座那狰狞的面孔，他激烈地挣扎，仿佛在恐惧着什么。 太阳，快要升起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炼狱杏寿郎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力量超越极限，不顾一切地将手中的日轮刀向下压去，试图彻底斩断那顽抗的脖颈！ “该死！放手啊！”猗窝座也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不仅仅是颈间不断加深的刀伤，更是天际那飞速蔓延的金色光芒！他疯狂地挣扎着，试图摆脱两人的钳制！ 就在这时，另一把日轮刀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啊啊啊啊啊！！！” 源翼清发出了混合着痛苦与决绝的咆哮，他高高举起的日轮刀，终于携带着他全部的意志与力量斩落！ 两把炽热的赫刀，砍在猗窝座的脖颈两侧，缓慢地深入，即将交汇！ “滚开啊啊啊！！！”猗窝座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他体内所有的力量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爆发！ 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来了，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兽之呼吸壹之牙穿透刺射！”身后传来了伊之助的声音。 阳光的威胁让猗窝座陷入了极致的恐慌，他再也顾不得其他。为了挣脱僵局，他竟强行扯断了自己的双臂，并且震断了脖子上的两把日轮刀。 同时，狂暴的拳风自他断臂处冲出，形成一股猛烈的劲风，轻易就将飞射而来的双刀连同伊之助本人狠狠击飞出去。 两截断臂还留在师徒二人手中，猗窝座却已挣脱束缚，新的手臂几乎在眨眼间便已再生完毕。 甚至顾不上脖颈上那两把断刀，猗窝座猛地转身，爆发出全部的速度，疯狂地冲向那片尚未被阳光触及的阴暗森林。 天边，第一缕金色的阳光已经刺破了地平线，正飞速地蔓延开来。 “站住！”炼狱杏寿郎目眦欲裂，强忍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和过度透支的虚弱，想要追击。但他刚迈出一步，身体不受控制地半跪在地，只能眼睁睁看着猗窝座急速远去。 而源翼清依旧维持着挥刀落下的姿势，僵立在原地，他的一只手里还紧紧抓着猗窝座那截冰冷僵硬的断臂。 “翼清！翼清！”炭治郎冲了过来，看着源翼清的背影，焦急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然而，源翼清没有任何回应。 炭治郎颤抖着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源翼清的肩膀。 就这么轻轻一碰。 源翼清那挺得笔直的身躯，如同失去了所有的支撑，直直地向前倒去。 “翼清！”炭治郎慌忙伸出双臂将倒下的同伴接住，他低头看去，怀中的源翼清脸上几无血色，嘴唇被鲜血染得殷红。 “炭治郎……”源翼清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视线涣散，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带着一种异样的平静，“不要哭……要坚强……” 他每说一个字，就有更多的鲜血从嘴角溢出。 “鬼……还没有杀完……祢豆子……还没变回人……”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努力地想说完，“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翼清！你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炭治郎的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滴落在源翼清的衣服上上，“用呼吸法！快用呼吸法止血啊！就像炼狱先生教的那样！求求你……” 源翼清似乎想摇摇头，却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炭治郎……我……我……” 最终的话语，消散在喉咙深处。 他那双总是燃烧着火焰的栗色眼睛，缓缓地闭合了，紧握着猗窝座断臂的手终于无力地松开，断臂掉落在地，在阳光的照射下消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