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定 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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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霖和萧政两人起了个大早，先将院子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昨天夜里，萧霖赶在关城门之前将萧政接回来了，所以两兄弟今天都起来的早。 因着不是成亲，便没有挂红稠，刘婶子也早早的就来了，她早些年与萧家交好，同萧霖他娘也算是好友，只是萧母的身子一直就不太好，萧母走后，她也经常过来帮忙，那个时候两兄弟手忙脚乱的，也没个长辈在，她想着能帮就帮一把，所以昨天萧霖来说，今天想请她来帮忙，她二话不说，一口就答应了，不光她，便是她丈夫，老大在城里做工来不了，剩下的两儿子，都得来。 她来的时候见兄弟俩都在院子里打扫，便知道来的那个哥儿是个好的，不然也不会这般郑重了。 “婶子，你来了，吃饭了没，待会一起吃吧。”萧霖见婶子挎着篮子站在门口，赶紧招呼人进来。 “吃过了，今日你定亲，婶子也没什么好物，便拿了几个鸡蛋，你可别嫌弃啊。”说着就将篮子递给萧霖，“哎，言哥儿呢怎的不见人。” 萧霖正在想该如何拒绝，这一篮子鸡蛋，少说也有三十个了，“阿言在厨房，还在做早饭呢，” “哎哟，这大喜的日子，怎好叫他动手，我去瞧瞧。”刘婶子径直往厨房走去。 “婶子，” “哥，收下吧，也是婶子的一点心意，” “行，” 刘婶子刚刚就见院子里大变了样，不过这也是好事，萧霖前些年经常打猎，只知道挣钱，后院里种的菜，好些都是萧政学着种的，如今看这院子，又是葡萄架，又是躺椅的，而且前些日子两人去城里卖过酱，这就是好的啊。 她进屋就见楚言站在锅前炒着菜，不知道是用的什么，可真香，大黑还有月亮就乖乖的蹲在楚言身边，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知道楚言是个过日子的，虽然看着有些弱不禁风的，但只要两个孩子过的好，比什么都强，萧姐姐的在天之灵可以安心了。 大黑和月亮都认识婶子，要是往日里，早跟人玩去了，也就是楚言在做饭，两狗都不乐意走，就守在楚言身边。 “言哥儿，你放着，我来，这霖小子也不知道咋回事，这咋能让你动手呢，”刘婶子挽起袖子就要来帮忙。 “哎，婶子，没事的，我来就好了，我们不讲究这些的，刘叔他们吃饭了没，要不等会让萧大哥去叫他们来一起用饭吧。”楚言没给刘婶子锅铲。 正好萧霖也进来了，听见这话，也说道：“是啊，婶子，我现在就去叫他们。” “别去，我走的时候做了饭的，他们在家吃了饭就来，”刘婶子赶紧劝住萧霖，“你们待会就去梳洗一下，不要误了吉时。” 楚言做好饭，照例还是先给大黑和月亮放好饭，刘婶子本来用了饭，可架不住楚言做饭太好吃了，也用了些，饭桌上止不住的夸楚言，说萧霖好福气，能娶到楚言怎么好的哥儿，往后可要好好对人家，萧霖和楚言两人都闹了个大红脸。 萧政不语，只一味的干饭。 用过早膳，萧政抵不过刘婶子，刷碗的活被抢走了，他只好去库房把该摆的东西拿出来，放到堂屋去。 徐阿么和平哥儿也来了，徐阿么手巧，而且家中也有个哥儿，萧霖便请了人过来给楚言梳头，徐阿么还有些紧张，昨日夜里把平哥儿的头拆了梳，梳了拆，折腾了大半夜。今天一来，平哥儿就给楚言告状，徐阿么做势要打他，他就躲到楚言背后，几人在屋子里笑作一团。 刘婶子收拾好也进屋来，“哎哟，言哥儿，平日里知道你好看，这打扮一下，可真是，这若是成亲，那不得美死人啦。这还是你徐阿么手艺好。” “可别夸耀我，” “没，阿么，你手比我手巧多了，这么久了，我还是只会将头发绑在一起。” “绑在一起也好看，人长得好，怎么弄都好看。” 楚言今日换上了萧霖买的新衣服，一身浅粉色的长衫，内里是青色的打底，走动起来，轻盈飘逸，昨天萧霖拿给他的时候，他昨夜做了很多思想工作，入乡随俗，入乡随俗，结果今日一试，他自己都爱上了这一身，还好袖子也是窄袖，他做事也方便。 萧霖则是换上了玄色的衣衫，腰间还配了一个玉佩。剑眉星目，高大挺拔。萧政则穿的简单许多，他看着自家大哥，心中很是高兴，他知道，大哥这些年过的苦，现如今有个知心人，他也为大哥感到高兴。 堂屋中间，摆着萧父萧母的牌位，萧霖牵着楚言在牌位前行了一礼，村长说了几句话，便算是礼成了。 中午大家在院子里吃饭，三家人坐了三桌，本来刘婶子说挤一挤，做两桌好了，可萧霖说，做宽松点，夏天本来就热，而且菜也准备好了，就三桌吧。 村里的妇人，做饭都是拿得出手的，楚言今日只等着吃，和平哥儿还有狗蛋，在院子里追大黑和月亮。 走的时候，萧霖还给每家人装了肉和糖，毕竟这也是规矩，三家人也没推辞，萧霖便趁机说十月成亲，还请各位叔伯兄弟，都来帮忙热闹热闹。 众人自然满口答应。 夜里楚言做了个梦，梦里很奇怪，一会儿他只有几岁，一会儿又长大了点，不过一样的是，一直有两个人陪着他，小的时候，哥哥要去书塾读书，他人小，话都讲不清楚，非要跟着去，最后还是楚父过来哄了半天才将人哄好，夜里回来就抱着枕头要和哥哥一起睡。 梦里的一切可真好啊，好像这前十多年是真实经过的一样，楚言早上醒的时候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原主为什么一个小哥儿敢出门去寻人了，不单单是因为被欺负了，还因为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 现如今，他也有家人了，等成亲以后，他还是想去找找他们，也算是给原主如愿了，而且昨夜那个梦，太真实了，好像他本来就是楚言一样。 反正他也睡不着了，索性便起了，他以为自己起的够早了，没想到，萧霖和萧政起的更早。 萧霖待会要将萧政送回书院，楚言便说，“那你们路上慢点，怎的也没早说，我也好早点起来做点吃的，阿政好带着路上吃。” “哎，下次吧，阿政也不饿。”萧霖丝毫不提是自己想让楚言多睡一会，本来他是想给楚言留个纸条的，“没事，我们待会去县城吃。” 萧政看了他哥一眼，“啊，对，我不饿。” “走了啊，” “好，路上小心。”楚言将兄弟二人送出家门，先看了看小鸡小鸭，经过快一个月的生长，小鸡已经需要两只手捧着了，小鸭要大一些，还好当时萧霖用栅栏将他们一分为二，各自养在各自的地方，给他们喂了食。 楚言先回厨房给自己煮了碗面，一个人，就做的简单一点，大黑和月亮也是吃的面，只是他们的饭里还有昨日吃剩的肉骨头，昨日剩的多，又不敢全味给它们，只好今日早上给他们弄在面里，中午在弄一碗，也差不多了。 昨天的剩菜，其实家里剩的也不多，带肉的，昨天走的时候，也给一人端了一碗，夏天不经放，家里就这几个人，还不如给他们，本来也是锅里没有怎么动的，桌子上的基本上没怎么剩。 吃完饭后，楚言将大黑和月亮都赶到院子里玩，他则是去屋子里收拾脏衣服，然后就在井边打水开始洗，楚言心想，还好萧家有水井，不然要端着木盆去河边，那可真是为难人，他实在是，不太好意思。 不想了，拿了胰子就开始洗，别说，这玩意儿还挺好用的，古人的智慧确实很了不起。 洗好衣服太阳就大起来了，依旧用撑杆撑起，把衣服挂上去，还好院子里铺的也是石板。 楚言戴好了斗笠，要去后院菜地浇水，毕竟以后那就家里口粮啦。 “大黑，月亮，过来，我们一起去。”楚言先提了两桶水到后院，他不会用扁担，之前用过一次，翻了，水弄的到处都是，当时萧霖还笑话他呢。 “哈哈哈，月亮，你变成一只脏脏包啦，”就一会儿功夫，月亮就成了地里打滚，若是干地到还好，可楚言刚给菜地浇了水，他自己都踩了一脚泥，他蹲在地上拿着水瓢浇水，月亮就两个眼睛还是亮亮的，全身的毛发都脏脏的，月亮看见他，以为他是要和自己玩，就往楚言身边跑，楚言吓得往后退，可这周围全是菜苗，他又怕踩坏了，根本躲不开，只好喊救援，“大黑，救命啊。” 大黑趴在葡萄架下乘凉呢，刚刚去后院转了一圈，没啥可看的，就又回来躺着，这会听见楚言叫它，一阵风似的跑来，叫了几声，月亮就不敢扑了。 大黑站在后院台阶上，月亮乖乖的靠着它，也不闹楚言了，主要是大黑一直盯着它，它一动，大黑就叫。 楚言浇完两桶水，过来揉了揉大黑头，“好大黑，不愧是打猎的，待会给你炖骨头吃。” 大黑叫了几声，尾巴不停的甩来甩去。月亮则化身嘤嘤怪，一直在旁边来回走，想靠楚言又不敢，只在大黑腿边打转。 楚言不想摸这个脏脏包，只说道：“待会儿给你洗一下吧，刚好日头大，擦干晒晒有一只好狗啦。大黑也洗洗。”他楚言就要一碗水端平。 还有半片地未浇，楚言就让大黑盯着月亮，不让它乱跑，自己去前院又提了一桶水，刚过院墙，萧霖就回来了。 “你回来啦。”声音里有楚言都没发现的欢喜雀跃。 “回来了，在浇水怎的不等我，这样提，怕是明日你肩膀要疼。这桶水拿来给牛喝，你去歇着，剩下的我来浇。”萧霖将手里买的糕点递给楚言，“去尝尝，城里人都说这个好吃。” 楚言接过，直接打开，先递给了一块给萧霖，萧霖一看，直接张口去吃，唇擦过楚言的手，楚言感觉有点脸红，觉得这男的太会撩了。 “咳，主要是我的手脏，而且，我们也定亲了，只是吃块糕点，应该没什么吧。” “嗯，没什么。” “好吃吗。” “好吃。” “那我以后回来了还给你带。” “好啊。阿政送到书院了” “送到了。” “嗯，那就好。” “我，我去给大黑和月亮洗洗澡，月亮都成脏脏包了。”楚言生硬的岔开话题，指了指月亮。 萧霖笑着说：“好，你洗月亮吧，大黑我待会儿来。” 两人两狗一起去了前院，楚言将头上的斗笠给萧霖戴好，他待会儿可以去葡萄架子下去给月亮洗，那儿不怎么晒太阳。 就这样，萧霖去后院继续浇地，楚言拿出木盆准备好，就去厨房烧水了，毕竟月亮还小，才两个多月，直接洗冷水，他怕生病就不好了。 等水烧好，萧霖也把菜地浇好了，进屋喝了口水，楚言给他准备的，糖水，甜到他心里了。 “你把水提到院子里，我把木盆都准备好了，大的给大黑用，小的给月亮，我还得去找块不用布，待会儿好给它俩擦擦，以后就是它们的专用洗澡布了。”楚言将水舀到桶里，让萧霖提出去。 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开始洗脏脏包啦。 月亮开始不乐意，一直在扑腾，楚言觉得它太脏了，先用水在外面冲一冲，他一甩，水甩了楚言一脸，“月亮，坏狗。” “月亮。”萧霖叫了一下月亮的名字，月亮就不敢动了，乖乖的站在原地。 “哈哈哈，果然，还是听你的话。” “那是因为你太温柔了。” 两人趁着时间还早，三两下给洗干净，楚言抱着月亮，在怀里擦干，“嗯，这样，漂亮多了，对吧，月亮，月亮。” 萧霖对大黑就要粗糙一些，感觉擦干净了，就让去太阳下晒，反正本来就黑，也不怕晒。 “你让它晒晒，就干了，” “那怎么行，我们月亮还是一只小狗呢。” “行，小狗，中午想吃什么，今天我来做。” “嗯，都可以，你看着弄，你弄的我都喜欢吃。”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