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打断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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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骁身为将军，自然是不能陪着穆天逛街的，所以他找了一个机灵点的青年侍卫，换上便服，用轮椅推着穆天去外面吹风。 穆天还多叫了一个写手，假如穆天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就口述，让他写下来。 穆天让他们推着自己去一个高处，他们两人一个白袍，一个绿袍，暂且称为小白和小绿，他们俩像贴身侍卫一样陪着穆天。 “先生可有想吃的将军吩咐过，您在罗浮仙舟的所有花费都由将军府出，您不用担心消费问题，想吃什么就说什么。 我比较推荐您来一杯羊奶或者是热茶，至于左边那个豆汁，我建议您别碰。” 白袍青年细心地跟穆天介绍着，把所有的美食都给穆天介绍一遍，可到了穆天这个地步，哪里还需要普通的食物。 唯独穆天不愿打搅他这份热情，他们两人就像是晚辈推着行将就木的老人，其乐融融。 而另一位绿袍青年，出自罗浮的官方部门——丹鼎司，他本人还是懂很多医药知识的，但是穆天的情况特殊，他不敢乱说话。 他们一起站在高处，这个地方很清净，没有人群的喧嚣，往下可以看见闹市来来往往的人群。 在远处还有一个岚的雕像，那雕像拉满弓如满月，正要射出，脚下雕有细小的，云骑军的将士们，他们朝着岚拉弓的方向，或怒吼，或冲锋。 穆天看着岚的雕像，觉得祂好像在说： “诸君听我号令，仇恺无涯，征途无疆，游猎星海，铲除孽障，矢震在弦，威震四方。” 而底下的云骑军悍不畏死，亦如口号般： “仙舟翱翔，云骑常胜。 势如云翼障空，卫庇仙舟。” 恍惚间，穆天看见了岚，祂像是被头盔遮住，那阴暗的脸上，穆天看不清祂的眼神，不知道祂正作何感想。 而在祂弯弓搭箭的方向，一座女相男身，长有六只手臂，一对鹿一样的角，身上到处长着眼睛的神只正端坐在岚的前面。 被箭指着的神明好像看谁都深情，祂没有憎恨那个想要杀死自己的神，祂只会帮助眼前的所有生物，无论好坏。 突然间，那慈悲的神明看向了穆天，像是给穆天打了个招呼。 穆天一眨眼，眼前的两位星神都消失了，不过穆天也想明白了，他对两人说： “这里的风很舒服，但我已经吹够了。 现在，让我们去帝弓司命的雕像那里看看吧。” 小白马上“唉”了一声，又慢又稳地给穆天推轮椅，他不止一次好奇，这椅子太轻了，就像没坐人一样。 可是他没有懈怠，还是尽量稳定地推。 旁边的小绿也应了一声，然后跟在他们俩的身后一起走。 直到终于走到雕像前，小白正考虑要不要清场，穆天就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 “不要打扰别人。” 小白再一次震惊，穆天都没看他，是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的 “是。” 小白点头称是，不再有其他动作。 那些在雕像周围的仙舟人纷纷侧目，因为穆天看起来像是某个大人物，人嘛，尤其是仙舟人，最喜欢看热闹。 穆天又近距离地看着那座雕像，那座雕像真的很大，就连太阳照射下来的影子都很大。 穆天随口一问： “你们说，假如岚真的追上了药师，祂真的会向药师射出祂的箭吗” 如此不敬的话出自一个化外民之口，周围所有的仙舟人都看向了穆天。 小白心里一惊，急中生智，选择接话： “先生你还真不了解我们的历史，假如帝弓司命真的追上来逃跑的寿瘟祸祖，帝弓司命一定会射出那支正义之箭的。” 小白的话说完，周围人的脸色好些了，毕竟不知者无罪，都打算散了。 可是穆天接下来的话，又把他们的注意力集中过来了。 “可你们不是受药师的照顾才能活那么久吗，为什么要杀祂” 只有小白还在解释， “我想，那是因为祂给恶人也赐福了。 您想想，丰饶民只会强制其他人跟他们一样接受赐福，哪怕有的人接受不了赐福，会变成树人，他们也不管不顾。 假如祂没有给丰饶民赐福，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灾祸呢” “也是，给所有人赐福的大圣母，的确算是个坏人。” 此时，身边的人看向穆天的眼神带有了奇怪的意味，感觉穆天在给「丰饶」开脱，而穆天视而不见，正打算继续说时，远处传来一阵声音。 穆天他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是一艘失控的星槎正撞向他们的位置，那速度极快，快到根本反应不过来， 小白马上就慌了：“先生，快躲开！” 他正要推着轮椅原地加速，穆天却朝着星槎撞来的方向抬了抬手，只见那星槎飞来的速度一下子变缓了，像是被什么力量拖举着，慢慢地落到了地上。 人还没有从星槎出来，一道女声就从星槎里传了出来： “这位先生，你没有被吓到吧。” 只见一对白色的狐狸耳朵从星槎里探出来，然后一个狐人族从星槎里……呃，舱门坏了，她是从上面被撞开的窗口爬出来的。 星槎里居然还不止她一个人，连续走……呃，他们都是从上面的窗口爬出来的。 他们一行三男两女，小白也认识他们，或者说是认识其中的一位白发女子，她是现任罗浮剑首——镜流。 穆天看着眼前这个活泼的女孩子，表示自己没被吓到，还提醒他们注意安全。 被这么一打搅，穆天也不打算继续说了，向小白示意回家。 小白和小绿也跟几人打了个招呼，留下他们便转头离开，等他们走了，几人才开始数落这个冒失的狐人女子。 “都说了不要乱改造星槎，白珩乱来就算了，怎么应星你也陪她胡闹 这次差点就撞上了帝弓司命的雕像，更是差点撞到了人。”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闯了多大的祸，那位先生还坐着轮椅，连躲都没地方躲。” “对不起＞人＜” 狐人女子被数落地头都不敢抬，其中两位男子语气激烈，很明显，这三人是被骗上星槎的，只有那位白发女子插了一句： “刚才能平安落地，应该就是那位先生做的，他看起来并不像弱不禁风的样子。” 白发女子仔细想了想，总结道： “他可能隐藏着什么东西。” …… 穆天又指挥着小白和小绿到处闲逛，期间穆天口述了一半功法，小绿在一边奋笔疾书。 等到了傍晚，他们才回去，这一次，穆天不用在回那个四四方方的罩子里了。 腾骁安排了一座看上去很精致的宅院，院子很大，采光很好，很明亮，而且还派人仔细地打扫过，墙上桌上看不见一点灰尘。 小白把穆天扶到床上躺着，还贴心地问穆天等下需不需要洗澡换衣服，但都被穆天拒绝了。 看出穆天是要独处，小白有眼力见地走了，表示自己就在隔壁，可以随时叫他，或许他真的把穆天当做残疾人了。 等他走后，穆天一个人躺在床上，他想起来了星穹列车的同伴们， “不知道帕姆怎么样了……” 而在另一边的将军府，小绿把今天的见闻都报告给了腾骁，腾骁不语，只是让他接着跟随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