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重返妖域 暗中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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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黑风城中妖气弥漫，却也夹杂着三教九流的喧嚣。 苏玄策，此刻化名“玄十三”，一个面容普通、气息驳杂的流浪散修，凭借着一丝微不足道的气运，从城门妖将手中换来了一枚刻着“临”字的黑铁令牌。 这令牌便是他在黑风城的临时通行证，亦是他搅动风云的起点。 城内龙蛇混杂，最大的消息集散地，莫过于那座名为“万妖窟”的地下赌坊。 苏玄策踏入其中，浓烈的血腥味与妖气混杂着荷尔蒙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微微皱眉。 他不动声色，寻了个角落坐下，神念早已如蛛网般散开，数十道气息微弱、与本体一般无二的分身悄无声息地离体而出，化作各色妖族或人族奴隶，融入了黑风城的夜色之中。 一部分分身直奔妖庭军营。 如今妖庭兵马大权几乎尽落姬无夜之手，军营之中，姬无夜的亲信遍布，气焰嚣张。 分身们小心翼翼，或扮作送菜的杂役，或伪装成巡逻的小妖，在刀光剑影的缝隙中，艰难地收集着片言只语。 果然，姬无夜不仅掌控了妖庭近八成的兵力，更令人心惊的是，他竟秘密派遣使者，与人族昆仑书院中那些主张“平衡”、实则摇摆不定的中立派系暗通款曲，试图拉拢他们，共同对抗那位久未露面的妖帝！ 这消息，让苏玄策心头一凛，姬无夜的野心，远比他想象的更为庞大和急迫。 另一部分分身则混入了各大商会。 妖域的资源调动、武器输送，皆离不开这些商会。 分身们凭借精巧的伪装和对人心的洞察，很快便打探到，近期有大批战略物资被秘密运往妖庭深处，其规模之大，绝非寻常演练所需。 最为凶险的一路分身，则设法潜入了侍女院。 青鸾，那位曾与他有过数面之缘的凤凰族女子，如今便身陷此地。 侍女院守卫森严，规矩繁多，分身几度险些暴露，最终还是凭借着苏玄策对阵法禁制的深刻理解，以及分身自带的微弱隐匿神通，才勉强寻得一个在浣衣坊打杂的身份。 情报如涓涓细流，不断汇聚到苏玄策本体。 他坐在万妖窟的角落，看似在漫不经心地掷着骰子，实则心念电转，分析着每一条信息的价值。 “姬无夜……昆仑书院……祭天仪式……”苏玄策眸光闪烁。 他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他更深层次介入，并能迅速壮大自身气运的契机。 目光扫过赌坊中央那处最为喧嚣的斗兽场，两名金仙后期的妖将正为了一个美艳的蛇妖侍女争得面红耳赤，杀气毕露。 一个是熊族战将，肌肉虬结，煞气冲天；另一个是狼族统领，眼神阴鸷，狡诈狠辣。 两人皆是姬无夜麾下的得力干将，平日里便有些龌龊，此刻更是剑拔弩张。 苏玄策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机会，来了。 他暗中催动一道分身，那分身化作一名不起眼的小妖，悄悄在熊族战将耳边低语了几句，内容无非是狼族统领如何在外败坏他的名声，甚至扬言要抢走他看上的所有东西。 同时，另一道分身则在狼族统领的酒杯中，下了一种能放大负面情绪的微量妖植毒素。 “吼！”熊族战将本就暴躁，听闻挑拨，勃然大怒，一拳将身前的石桌砸得粉碎，指着狼族统领咆哮道：“黑风狼，你这卑鄙小人，屡次三番与我作对，今日若不给你个教训，你不知马王爷有几只眼！” 狼族统领本就心有不忿，此刻被毒素一激，凶性大发，狞笑道：“蠢熊，谁怕谁有种就上斗兽台，签下生死状，看谁才是真正的废物！” 赌坊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汇聚在两人身上。 金仙后期的大妖争斗，这可是难得一见的血腥盛宴！ 赌坊坊主，一个面容精悍、眼含沧桑的中年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并未阻止，反而示意手下开出盘口。 苏玄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悄然对潜伏在附近的分身下达了指令。 两名妖将很快便签下生死状，跃入斗兽场，刹那间妖气碰撞，神通对轰，狂暴的能量余波震得整个地下赌坊嗡嗡作响。 熊族战将勇猛有余，但狼族统领更为狡猾，战斗经验也更丰富。 一番惨烈的厮杀后，熊族战将浑身浴血，被狼族统领一爪洞穿了心脏，不甘地倒下。 狼族统领虽然获胜，却也是强弩之末，身上伤痕累累，妖力消耗巨大，正得意狂笑之际，异变陡生！ 数道模糊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窜出，速度快到极致，配合默契无间，凌厉的杀招从四面八方同时攻向狼族统领！ 正是苏玄策潜伏已久的分身！ “噗噗噗！” 狼族统领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数道致命攻击贯穿了要害，他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众人反应过来，斗兽台上只剩下两具尸体和那几个神秘的黑衣身影。 其中一道分身走到狼族统领尸身旁，手掌虚按，一股无形的力量涌动，狼族统领死后尚未消散的气运，连同他之前吞噬的熊族战将的气运，尽数被这分身吸纳，随后化为一道流光，没入苏玄策本体。 苏玄策只觉体内气运暴涨一截，修为瓶颈都隐隐有些松动。 他心中暗喜，面上却依旧平静。 那几道分身击杀得手后，立刻化作青烟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赌坊坊主瞳孔骤缩，深深地看了苏玄策一眼。 他自然看得出，刚才那雷霆一击，绝非寻常散修所能做到。 而这两名妖将，都是姬无夜的人，死了，对他而言，并无坏处，甚至，解决了一个潜在的麻烦。 坊主名为“老鬼”，据说与妖帝旧部有些渊源，对姬无夜的专权跋扈，素来不满。 “玄十三道友，好手段。”老鬼端着酒杯，缓步走到苏玄策面前，意味深长地说道。 苏玄策淡然一笑：“坊主过奖，只是见不得恃强凌弱罢了。” 老鬼眼中精光一闪，哈哈一笑：“道友快人快语，我喜欢！来，这杯酒，我敬道友！”他并未深究，反而主动示好。 苏玄策借此机会，与老鬼攀谈起来，凭借过人的见识和恰到好处的奉承，很快便取得了老鬼的初步信任。 他知道，这条线，将来或许会有大用。 接下来的两日，苏玄策一边继续在赌坊潜伏，一边整合着各路分身传回的情报。 就在第二日傍晚，负责监视侍女院的分身传来一个意外的发现。 青鸾在庭院中为一位妖族贵女奉茶时，似乎无意间瞥见了苏玄策那道化作杂役的分身，她端着茶盘的手微微一颤，茶水险些泼出。 那贵女不满地斥责了几句，青鸾连忙低头谢罪。 就在她躬身收拾洒落的茶水时，手指飞快地在茶盏底部刻画着什么。 随后，她将那盏“不小心”弄脏的茶盏放在了院中一处废弃的石磨上，似乎是准备稍后清洗。 分身趁无人注意，悄然靠近，取过茶盏。 只见盏底赫然刻着一行细如蚊蝇的小字：“姬无夜将于三日后，于九重妖塔举行祭天仪式，届时妖帝将现身。” 苏玄策本体收到消息，心中巨震！ 三日后！ 妖帝现身！ 这正是他苦苦等待的机会！ 青鸾此举，无疑是冒着巨大的风险，她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给他传递最重要的情报。 苏玄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明白，这是青鸾目前能给出的最大帮助了。 “青鸾……”苏玄策默默念着这个名字， 时间紧迫，不容他多想。 他立刻开始调兵遣将，将所有分身重新部署。 一部分精锐分身，被他派遣潜伏在九重妖塔周围，负责探查地形，寻找薄弱环节；一部分分身则想方设法混入祭天仪式的仪仗队伍之中，准备届时里应外合；还有一部分分身，则在外围区域布置接应和撤退的路线。 一切安排妥当，苏玄策独自站在黑风城最高的一座哨塔之上，遥望着妖庭宫阙的方向。 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袍，他眼神冰冷而锐利，仿佛能穿透重重阻隔，看到那座即将成为风暴中心的九重妖塔。 “姬无夜，妖帝……”他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和无比的坚定，“这一局，我不会再输第二次！” 三日期限，转瞬即逝。 第三日，晨曦微露，妖都的天空却阴沉得可怕，仿佛预示着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暴即将来临。 九重妖塔下，早已戒备森严，无数妖兵妖将严阵以待，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与压抑的气息。 苏玄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力量与激荡的气运，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也前所未有的炙热。 大幕，即将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