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绝世好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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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襻膊自榆叶的角度看，形似背带裤的背带，连接着腰部与袖子上方。 明明窄窄的绳子一样的布条，硬是密密麻麻的绣了各色花鸟。好看，华丽！这样的襻膊，丽嫔似乎各色都有一条。 榆叶今天见到的，已经是她数不清的第多少条了。 “今儿不翻了，有那功夫还不如看看画谱呢。”丽嫔用笔头捋捋发丝，低头沉思起来。 “奴婢只是想着，那游记记录了一个风筝之乡，也许娘娘会因此得到些启发呢。” 顾不上白芷的眼神。栀子有些急躁，她昨儿好容易趁着榆叶下值与那小太监卿卿我我。 找接头的人要来了花生酥，又撅着屁股随梅心找了大半天的耗子洞，总算将老鼠带去书房啃了那游记。 本想着丽嫔每日都会来书房看会儿书，只要丽嫔今日一翻那游记，见着被耗子啃的七零八落的书，再加上自己再在一旁“不经意”提一句书上的点心渣滓是花生酥。 丽嫔勃然大怒之下，那榆叶还能有命在 就如之前那管事，不也是这么没命的吗 可千算万算，算不到丽嫔今日竟然来了兴致又要画画了！ 何苦来呢，真当自己画工卓越呢！ 想到这里，栀子一个眼刀飞向榆叶。都是这个满嘴胡咧咧的贱蹄子！若不是她，丽嫔哪儿会成日想着画画！ 榆叶接收到栀子阴恻恻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 她又把什么东西赖我头上了 不过无所谓，恨多不压身。 丽嫔没再理会栀子的话，她都快把笔头塞嘴里了。苦思冥想许久，忽然兴奋的大喊一声：“有了！” 倒是白芷察觉到了栀子的不对劲，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栀子与榆叶。 之前白芷便从听赤芍口中听说这二人不睦。 这些日子每每让栀子交绣好的手帕荷包，栀子也总会提起榆叶此人，说她惫懒得紧。 不到上值的时辰绝不来书房，来了也不乐意做活儿，时常溜出去与小太监们举止亲密不知检点。 因着这样的说法，白芷心中对榆叶是有些不喜的。只是碍于娘娘总提起榆叶说话好听，喜欢与她聊天。倒不好对榆叶多提点什么。 如今看来，相比起榆叶，栀子倒更像不安分且带着目的要引导丽嫔做什么。 白芷自小便听从穆夫人安排伺候小姐，这些年因着家人的娇宠，丽嫔养成了一副天真骄纵的样子。 如果是嫁给普通高官子弟。做个不当家的原配夫人，倒也无所谓。 可丽嫔进了宫，白芷也只能时时警醒着些。 只是她常与丽嫔一处，所知的阴私也有限得很。倒叫丽嫔被不少人当了枪使。 到如今白芷方看出些这后宫的机关门道。 见着栀子这心思深沉的样子，也知道了之前自己对榆叶的看法定是偏见。 “栀子，还不去拿些茶点果子来。”白芷出声。 栀子的急躁藏也藏不住：“白芷姐姐，我对小厨房也不熟，不如让榆叶……” “快去！”白芷轻叱。 栀子闻言，只得咬咬牙，往小厨房去了。 此时榆叶已经自觉站到丽嫔身旁研墨。 她略有些羞涩的开口：“没想到今日奴婢就能见着娘娘如何创造那般伟大的作品了，光想想就觉着兴奋呢！” 丽嫔得意的一挥手：“今儿就让你这小丫头好好看看，本宫是怎么画画的！” “是！” 白芷木桩一样站在一旁，对榆叶的彩虹屁充耳不闻。 等栀子回来时，丽嫔已经挥毫泼墨，沉浸在绘画中了。 因着之前罚跪的教训，栀子此时倒不敢再开口提游记，只拿眼睛阴鸷的瞪榆叶的背影。 心里忖度着等会儿丽嫔画完了，要怎么找个借口让丽嫔看书。 这一等，就等到了一个时辰后。丽嫔终于搁下笔，迫不及待要吹干画上的墨迹。 “啊”丽嫔活动了一下因久坐而有些发僵的身子：“真累啊，不过总算完成了。” 这就画完了 榆叶栀子皆凑近一看——嚯，这回改画人了。 嘶，丽嫔跟这人到底多大仇啊画成这样 不行，得夸！ 还不等榆叶开口，栀子倒先迫不及待的发话了： “古人有云：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娘娘这画中人真可谓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了。” 丽嫔整个脸都皱起来了，她抬头看向栀子：“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栀子笑嘻嘻的捋一捋衣袖，纤细的手指指向那画中人： “娘娘，奴婢是说，您将这画中女子美貌及飘摇若仙展现的淋漓尽致，娘娘大才啊！” 身旁的榆叶闻言没忍住眉毛微挑。 所以栀子现在是，终于长成了自己最讨厌人的样子了 丽嫔拳头捏紧了，猛地一锤书案：“本宫画的不是女子！” 啊 糟了！幸好栀子先开口，不然榆叶自己也要踩这雷！ 实在是，榆叶再次看向那幅画。 这既然是男人，为什么画发饰啊！ 再定睛一看。哦，这是发冠吗，只是画成了一团黑不好分辨罢了。 那这耳环哦，耳发是吧！ 原来如此，那么能让丽嫔青天白日画的男人…… “娘娘画的是皇上啊，栀子姐姐，你看这伟岸英姿，看这华贵的衣饰。” “栀子姐姐这都认不出来吗” “栀子姐姐的眼睛是不是……哦，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奴婢只是担心姐姐，姐姐不若找个医士瞧瞧吧。” 栀子立时被气的脸色青红一片。 白芷本是候在一旁没有凑上前的，毕竟自家小姐的水准，她多少也是了解的。 听得榆叶与栀子都这么说话了，应该也不是无的放矢。犹豫了一下，她装作斟茶也上前来看看丽嫔的画。 难道丽嫔娘娘画这画的时候有如神助了 “行了行了，同这等不懂鉴赏的人说那么多做甚，榆叶，你说这画我该裁成什么形状。” 丽嫔兴致盎然，白芷则差点没石化在案几前。 好在她是专业的，根本不会笑出声！ “娘娘这画，不管裁成什么形状，都能万众瞩目。” “真的”丽嫔捂嘴笑起来：“本宫也这么想的。” 白芷内心吐槽：确实，万众瞩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