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又见蛇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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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封。又看向眼前人那双与书中狐仙一般清澈含情的眼睛，心头一软。 “朕当是什么大事。”他伸手将叶瑜扶起，揽入怀中，语气温和而笃定： “孝道乃人伦之本，你既有此心，朕岂有不允之理明日朕就传旨，准你母亲入宫觐见。” 叶瑜喜出望外，太好了，目的达成！ 刚要谢恩，却听皇帝继续道：“且慢。你既已是一宫主位，生母虽早逝，但抚育你长大的继母亦当有封赏，方显天家恩泽。” 他略一沉吟，已有决断：“朕便额外加恩，敕封她为六品安人，赐诰命冠服。三日后，让她凤冠霞帔，风风光光地进宫来看你，如何” 给得这么实惠吗！要不是她只是装得跟那个继母感情好，她都要被皇帝这一手感动到了！ 不过她反应极快，只愣怔片刻，眼眶瞬间红了，连忙翻身下床，端端正正行了大礼：“皇上……嫔妾代母亲谢皇上隆恩！此恩此德，妾没齿难忘！” 皇帝笑着将她扶起，指尖轻轻擦过她湿润的眼角：“好了，夜深了，安歇吧。三日后，朕等着看你母女团聚。” 两人回到床边正欲休息。 “皇上，您歇下了吗” 门外，梁德理的声音带着一丝深夜被迫惊扰皇帝的急促与小心翼翼。 皇帝揽着叶瑜的手臂微微一顿，眉头不耐地蹙起，沉声道：“如此深夜，叫朕何事” “回皇上，碧玉轩娴嫔娘娘的贴身宫女来报，说是……碧玉轩忽然爬进了好些蛇，娴嫔娘娘受了惊吓，有些……有些见红了。” “怎么又是蛇！”皇帝的眉头骤然锁紧，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语气中已带上了薄怒。 接二连三的蛇患，目标直指有孕的妃嫔，这绝不仅仅是意外。 叶瑜自己的目的达成，一直以来惦记着的御蛇人又有了露出马脚的苗头。自然没有不推一把的道理。 她立刻抬起脸，面上满是恰到好处的担忧与焦急，声音轻柔却坚定： “皇上，快去看看娴嫔姐姐吧，她如今都七个月了还遭如此劫难。眼下正是需要皇上陪伴的时候。” 她这番话，既显贤惠，又处处为皇帝子嗣着想，听得皇帝心头一暖，反手紧紧握住她微凉的手，感动道：“还是玉儿最识大体。” 他略一沉吟，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朕记得你上次也是叫蛇咬了，心中定然也怕。这次不如跟朕一同过去看看朕倒要亲眼瞧瞧，朕这宫里头，究竟藏了些什么能人异士，连蛇这等冷血之物也能驱使得动！” 皇帝邀叶瑜同往，自有深意。 一则，他今夜本是歇在沁玉轩，若因娴嫔之事独自匆匆离去，难免落人口实，让人非议他更看重娴嫔及其腹中龙裔，徒惹叶瑜伤心。 他自觉对叶瑜有情，亦存补偿之心，带她同去，是为她做脸面。 二则，行宫蛇患频发，且专挑有孕妃嫔，其心可诛。叶瑜是上次蛇咬事件的苦主，她在场，于情于理都说得通。 叶瑜自是应下，两人匆匆披上外袍，皇帝甚至只随意系了衣带，便相携快步而出。 沁玉轩宫门处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晃，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刚至门口，早已候着的兰莺姑姑便疾步上前，脸色凝重地福礼禀报：“娘娘！皇上，奴婢方才巡视，见沁玉轩角门暗处有两人鬼鬼祟祟，形迹可疑，已命人将他们拿下了！” 皇帝目光一凛，脚步未停，只冷声道：“好！把人一并押到碧玉轩，朕稍后亲自审问！” —————— 碧玉轩内，已乱作一团。 尚未踏入宫门，便能听见里面传来的隐隐哭喊与杂乱的脚步声。 宫灯被尽数点亮，却照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恐慌。 娴嫔若有似无，带着痛楚的呻吟声断断续续传来。 院内，侍卫和太监们如临大敌，或持长竿，或握棍棒，正紧张地在草丛墙角搜寻着。 见到圣驾，纷纷跪地，脸上皆是一片惊惶。 叶瑜随皇帝踏入内院，只见娴嫔平日所居的寝殿门窗大开，里面人影幢幢，显然还在清理。 而殿外廊檐下，娴嫔斜靠在朱红廊柱上，脸色惨白如纸，往日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云鬓此刻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 两个宫女勉强搀扶着她，她却仍如风中残柳，摇摇欲坠。 她甚至不敢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身下那片触目惊心的鲜红，在宫灯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浸湿了裙摆，也刺痛了皇帝的眼睛。 “怎么会这样”皇帝的声音低沉，压抑着怒意。 娴嫔的其中一个贴身宫女宝珠颤声回道：“回皇上，娘娘原本已经歇下，说是口渴，奴婢去倒茶的功夫，就听娘娘惊叫一声……等奴婢赶回来，就、就看到……” 叶瑜见状，强压下心头不适，急中生智，上前轻声道： “皇上，院内空旷，夜风伤身。不如先用帷帐围出一处干净地方，将娴嫔姐姐暂且安置，总好过在此吹风受惊。” 皇帝立刻准允：“就按玉嫔说的办！” 宫人们如蒙大赦，七手八脚找来大幅的锦缎软帘，又搬来屏风支架，在院子中央匆忙围出一小块临时安置之所。 几个手脚麻利的宫女迅速铺上厚厚的锦褥，这才将几乎瘫软的娴嫔小心翼翼地抬了进去。 “皇上……皇上……” 娴嫔气息微弱，感受到皇帝的到来，冰凉的手指无力地抓住他的龙袍袖口。 “朕在这里，别怕，” 皇帝立刻俯身，紧紧握住她颤抖的手，声音放得极缓：“朕已命侍卫彻底清理你的屋子，定不让那些污秽之物惊扰你半分。” “妾……不怕。” 娴嫔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却因腹中一阵抽痛而扭曲：“只是……肚子，好疼……” 就在这时，梁德理带着太医，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声音带着喘：“皇上！太医到了！现在可要……” “还在犹豫什么！快……” 皇帝的话音未落，异变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