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灭秦联盟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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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残存着一丝秩序假象的小灵境，彻底化作了血腥的猎场。 一队队双眼泛着红光、气息中带着一丝黑气的秦家子弟，如同疯魔般，不再区分宗门世家，不再寻找借口，只要遇到落单或小股的武者，立刻发动疯狂的攻击！他们手段狠辣，配合着神出鬼没的黑雾族，往往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被击杀，气血魂力被强行抽取，化作干尸。 黑雾族更是施展出诡异的能力，大片大片的黑色雾气开始在小灵境各处弥漫。 这些黑雾不仅能够侵蚀武者的护体气血，干扰感知，更能一定程度上扭曲空间，使得传讯宝物失效，让各个区域之间的联系被切断。 惨叫声、厮杀声、绝望的怒吼声，在小灵境的各个角落此起彼伏。 “秦家疯了！他们见人就杀！” “快跑！黑雾来了！” “跟他们拼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幸存者们之间疯狂蔓延、发酵。 之前关于秦家勾结黑雾族的传言，在此刻得到了最血腥、最直接的证实！ “是真的！传言都是真的！秦朗和黑雾族血祭了灵源谷的数万同道！现在又要对我们这些侥幸逃脱的人下手了！” “他们收集我们的血肉，肯定是为了某个惊天阴谋！” “秦家背叛了人族！他们是人奸！” “我们必须团结起来！不然所有人都得死！” 幸存下来的武者们，在经历了最初的混乱和巨大伤亡后，开始自发地向一些易守难攻的区域聚集，试图抱团取暖。 赤虹宗的赤练、落雨剑宗的冷无痕、伏冥寺的了尘等天才之前在灵源谷发动底牌逃了一命，几万人，逃出来的不过十几个，他们本来在修复伤势，此时外界的混乱，已经让他们无法完全恢复，于是纷纷站出来，收拢残部，构筑防线，抵挡秦家和黑雾族越来越疯狂的进攻。 小灵境，彻底分成了两个阵营：狩猎者的秦家与黑雾族，以及被迫联合起来、在绝望中挣扎求存的幸存者联盟。 然而，局势对幸存者联盟极其不利。 秦朗是实打实的先天境，黑魇更是深不可测，加上众多被契约控制的秦家子弟和神出鬼没的黑雾族，实力占据绝对上风。 幸存者们只能凭借地利和人数勉强支撑，伤亡数字在不断上升。 整个小灵境，笼罩在了一片血色与黑雾之中。 绝望的气息，比寂静山脉更加浓郁。 而成功突破先天的姜六与吴颉，此刻正隐藏在水帘洞中，巩固着境界，对外面掀起的滔天巨浪，尚且未知。 小灵境，一处易守难攻、名为陨星涧的险要峡谷内。 曾经意气风发的各方天才人物，此刻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悲愤以及一丝劫后余生的惊悸。 赤练的红袍染血未干，气息虽然稳定在无漏境界，但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阴霾。 冷无痕的青衫破损，怀抱的长剑嗡鸣不止，透着冰冷的杀意。 了尘和尚盘坐于一块青石上，周身煞气与佛光诡异地交织，手中的残破佛珠缓缓捻动。 在他们身后，是密密麻麻、约莫四五千名武者。 这些人，是经历了黑雾追杀后，侥幸存活下来，并被他们几位天才凭借往日声望和实力聚集起来的最后力量。他们来自不同势力和散修联盟，此刻却同病相怜，眼神中充满了对秦家和黑雾族的仇恨，以及对未来的茫然与恐惧。 峡谷入口处，由赤练拿出来的灵图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如同在无尽黑暗中点燃的脆弱篝火。 这里，便是灭秦联盟的临时据点。 没办法，秦家和黑雾族的手段着实有些恐怖，尤其是那恐怖的黑图。 “情况大家都清楚了。”赤练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秦朗勾结黑雾族，行此灭绝人性之事，已然堕入魔道！灵源谷数万同道惨死，此仇不共戴天！如今他们更是丧心病狂，在小灵境内展开无差别狩猎，欲将我等赶尽杀绝！” 她目光扫过众人，看到的是同仇敌忾，但也看到了难以掩饰的虚弱与不安。 联盟看似有几千人，但大多带伤，士气低落，顶尖战力仅有几十个，其他大多数修为并不高，修为高的，在灵源谷没逃出来。 而现在，面对的是拥有状态完好的秦朗、深不可测的黑魇，以及数量不明但绝对不少的被控制者和黑雾族。 “赤练师姐，我们该如何应对硬拼恐怕…”一名赤虹宗内门弟子忧心忡忡地问道。 冷无痕冰冷开口：“硬拼自是下策。陨星涧地势险要，隐蔽，可暂作依托。当务之急，是稳住阵脚，治疗伤员，恢复士气。同时，派出精锐小队，尝试向外侦查，寻找其他幸存者，并…寻找秦家与黑雾族的弱点。” “当然，这处地方也不宜久待，我们做好随时换一个地方的准备。” 了尘抬起眼皮，眼中凶光一闪：“秦家子弟或许并非铁板一块。可尝试分化、离间。那些黑雾族，似乎对至阳至刚或者净化类的力量才有所忌惮，武者的气血如今对他们不起太大的作用。我伏冥寺有秘法，或可一试。” 三位领袖迅速统一了意见：隐蔽、恢复、侦查、分化。 联盟开始艰难地运转起来。 有疗伤丹药或懂得医术的武者开始救治伤员；精锐的侦查小队被派出，如同触角般小心翼翼地向峡谷外探索，每一次回归都带回更严峻的消息和新的幸存者，但也伴随着减员。 然而，坏消息接踵而至。 “报！西南方向发现大批秦家子弟活动，他们…他们驱赶着数百名武者，像是在围猎！” “报！东面黑雾弥漫范围又扩大了，我们的侦查小队损失三人，只逃回一人！” “赤练师姐，我们的丹药和食物储备…不多了。” 压力如同潮水般不断上涨。更让人心寒的是，联盟内部开始出现不和谐的声音。 “守在这里就是等死！秦朗是先天，那黑雾族更可怕，我们怎么挡” “听说…只要主动献上一半气血，并发下灵魂誓言效忠，秦家就会接纳，至少能活命…” “我…我不想死啊…” 绝望之下，人性的阴暗面开始滋生。 尽管赤练等人极力弹压，宣扬同心抗敌，但悄然脱离联盟，甚至暗中与秦家联系，试图“投诚”的人，开始出现。 …… 与此相对，秦家阵营却在血腥中迅速“壮大”。 在秦朗和黑魇的高压命令下，狩猎队伍不再仅仅是为了收集气血，更带上了一种“招降”的性质。面对绝对的实力差距和死亡的威胁，并非所有人都能有誓死抗争的勇气。 一些中小宗门的弟子，或是本就心志不坚的散修，在目睹同伴被残忍吸干，或是被黑雾侵蚀神智的痛苦后，心理防线崩溃了。 “我…我愿意效忠秦家！求少主饶命！”一名武者跪在秦朗脚下，颤抖着献上了自身一半的气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眼中却流露出一种扭曲的、劫后余生的庆幸。 秦朗看着脚下如同蝼蚁般乞怜的武者，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的快意。 他感受到一股微弱但确实存在的契约力量通过黑雾族的手段，与眼前这人连接起来。 呵，愚蠢的人啊，等到最后时刻，都是牺牲品罢了，秦家子弟终究还是太少了，为了加快速度，秦朗和黑魇不得不提出这种投降的计划。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秦朗冷冷道，“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秦家仆从。去，向你的同胞们，展示一下你的忠诚。” 那名武者身体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在契约和恐惧的驱使下，最终还是拿起武器，转身走向曾经同伴的方向… 类似的情景，在小灵境各处上演。 这些“归附者”的数量在不断增加。 他们或许实力不强，或许心不甘情不愿，但他们的加入，不仅壮大了秦家阵营的表面声势，更严重地打击了幸存者联盟的士气——连自己人都投降了，我们还在坚持什么 好死不如赖活着！ 秦朗和黑魇高踞于临时搭建的、笼罩在黑雾中的营帐内。 “看来，恐惧比杀戮更有效。”秦朗把玩着一缕黑气，感受着不断涌入体内的、来自归附者和狩猎的气血力量，虽然驳杂，但胜在量大。 黑魇的精神波动带着一丝嘲弄：“人性本就如此。给予绝对的绝望，再露出一丝缝隙般的‘生路’，他们便会争先恐后地爬过来。这些归附者，是很好的炮灰和眼线。等清理完那些顽固的蝼蚁，他们的最后价值，也会被黑魔大图吸收。” 它的计划很明确，利用归附者消耗联盟的力量，同时继续狩猎散兵游勇，积攒气血。等到时机成熟，完成最后收割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