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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着众人看去，只见一名须发斑白的老汉从远门口挤了进来。 他大概六十岁左右，个子很高，相貌清癯。 父亲看到他，脸上露出一丝希望，低声对我说：“这是村里的书记姚支书！他是村里少数敢说王家不是的人，上次你妈受伤，多亏他帮忙送去的医院。” 见到姚支书，王家人也下意识地让开一条道。 姚支书走到双方中间，怒气冲冲地对王家人说：“怎么又打你们还把我这个村支书放在眼里吗” 王正虎立刻恶人先告状：“姚支书，是叶家小子先拔了我们家桃树苗，还动手打人！你看他把我打的，手都断了！” 父亲赶紧解释：“姚支书，是王家欺人太甚，强占我家地，现在还要打上门来！” “千万不能动手！”姚支书张开双臂拦在中间，“都是乡里乡亲，有话好好说！打架能解决什么问题” 王正龙是个暴脾气，见状撸起袖子，一脸不耐烦：“姚支书，明摆着偏袒叶家是吧你别不识好歹！我看得起你叫你一声支书，看不起你，你狗屁都不是！” 姚支书气得浑身发抖：“你们王家横行乡里，我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可你们抢人家的地，现在还要赶尽杀绝吗今天要想动手，先打死我！” 有姚支书不顾安危地挡在中间，父亲明显松了口气，以为这场架打不起来了。 我却耳朵微动，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隐约引擎声，从村口方向而来，而且不止一辆。 我心中了然，援兵到了。 果然，片刻之后，一阵密集的汽车喇叭声和刹车声由远及近。 只见耗子开的那辆哈佛h6打头，后面跟着桑塔纳、别克、比亚迪、五菱宏光……足足十一二辆车，浩浩荡荡地停在了院外的空地上。 车门“哗啦啦”打开，每辆车上都跳下来四五条汉子。 一部分是耗子手下的小兄弟，穿着t恤牛仔裤，眼神活络；另一部分则是项军带来的原金龙大浴场的旧部，清一色的黑背心、黑裤子、黑皮鞋，神情冷峻，纪律严明，总共加起来，足有六七十号人！ 这阵仗，直接把王家的人和所有围观乡亲都看傻了，一个个目瞪口呆。 耗子叼着烟，熟练地打开桑塔纳后备箱，里面赫然堆满了镐把、钢管和长柄消防斧。 兄弟们井然有序地上前领取家伙。 耗子拎着一把铁锹，项军空着手，两人撞开几个挡路的王家打手，大步走到我身边。 “凡哥，没来晚吧”耗子咧嘴笑道。 项军则沉稳地点点头：“叶总，没事吧” “没事，你们来得刚好。” 我给他们散了根华子，然后指着脸色惨白的王家人，对耗子说：“耗子，你叶叔被他们弄进派出所关了十几天，你王姨被他们打得胳膊骨折，现在还躺床上，你说这事怎么处理” 耗子眼睛一瞪，杀气腾腾：“还能怎么处理干死他们！” 王正龙虽然被这阵势惊到，但仗着自己矿上还有援兵，以及和黄所长的铁关系，依旧强装镇定。他指着我们吼道：“叶家小兔崽子，我把话放这儿！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走！今天不打残你，我王正龙的名字倒着写！” 我和耗子对视一眼，都笑了。 耗子离王正龙最近，毫无征兆地，他突然抡起铁锹，狠狠拍在王正龙胳膊上！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王正龙撕心裂肺的惨叫，他抱着明显变形的手臂倒在地上，痛苦翻滚。 这一下，如同吹响了冲锋号！ “动手！弄死这帮王八羔子！”我朝项军喝道。 命令一下，项军带来的那些黑背心兄弟们如同决堤的洪水，沉默却迅猛地冲入战团。 而项军本人，更是如同下山的猛虎，直接扑向人群最密集处。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花哨，全是部队里锤炼出的杀人技简化而来，快、准、狠！ 拳如铁锤，肘似重枪，膝盖如同出膛的炮弹。 一个混混举着钢管砸来，他侧身避开的同时，一记手刀精准砍在对方颈侧，那混混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另一个持刀的刚冲上来，被他闪电般扣住手腕，反向一拧，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和惨嚎，刀子已然落地，随即被他一脚踹飞出去，撞倒后面两人。 不到一分钟，他身边就倒下了四五个，效率高得吓人，那冷酷高效的格斗术，充满了暴力美学。 “项军，给我留几个！” 我喊了一声，体内天阳诀悄然运转，一股热流涌向四肢百骸，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射入混乱的战圈。 我施展出师父莫叔所授的“三环套月”身法，在人群中穿梭，如同鬼魅，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攻击。 一名混混挥舞着镐把拦腰扫来，我脚步一错，贴近他怀中，左手格开其手臂，右掌一招“太乙归一”印在他胸口，内力微吐，那人顿时如遭重击，倒跌出去。 另一人持匕首从侧面偷袭，我感知到风声，头也不回，反手一记“青龙出海”，手肘精准无比地撞在他肋下，他惨叫一声，匕首脱手，蜷缩着倒下。 所过之处，无人能挡我一招，这种掌控全局的感觉，让我热血沸腾。 项军见我这边动静，果然收了几分力，为我掠阵。 看到我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两个持刀的亡命徒，他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惊讶和佩服，忍不住高声赞了一句：“叶总，牛逼！这身手绝了！” 而另一边，耗子也彻底杀红了眼。 他可没有项军那种硬桥硬马的功夫，也没有我这样的内力修为，但他有他的路子——刁钻、狠辣，专往下三路招呼。 “曹尼玛的！敢欺负我凡哥的家人！” 耗子嘴里骂骂咧咧，手里那把铁锹被他舞得虎虎生风。他不跟人硬拼，专找机会下黑手。 一个王家请来的壮汉刚被项军一拳逼退，还没站稳，耗子就从侧面一铁锹拍在他腿弯处。 “啊呀！”壮汉惨叫一声，单膝跪地。 耗子毫不留情，上去又是一脚踹在他面门上，顿时鼻血长流。 整个战场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此时的姚支书还处在混战边缘，他活这么大岁数哪见过这种百人械斗的场面，吓得跌跌撞撞想往外跑。 不料一个被打红了眼的王家打手，慌不择路，跟他撞个满怀，想也没想，反手一钢管就砸在姚支书后脑勺上。 “哎哟！”姚支书一声惨叫，捂着头软软倒了下去。 此时已是中午饭点，可小石村的村民们哪还顾得上吃饭，人越聚越多。 看到我们这边几十号人追着王家人痛揍，不少平日里受尽王家欺负的村民，忍不住端着饭碗蹲在院门口边吃边吆喝助威，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与此同时，王正龙搬的矿场救兵也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