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大梦归离 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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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的日子，清闲得有些不真实。 吴辞的伤在白玖的汤药和卓翼宸时不时借着送药的名义前来输送的灵力，已然痊愈。 人妖通商的条例还在文武两派的拉扯之中，因着吴雄的归来，武将一派将文官压得节节败退，圣上的旨意在那，她便也乐得不用上朝。 卓翼宸几乎每日都会来。 有时是送些新奇的糕点，有时是带着卷宗来“请教”，有时，什么也不为，只是在她看书时，安静地坐在一旁看她。 只是，这安宁并未持续太久。 种植祝余的田地先出了问题，数百名百姓手持棍棒锄头，将那片刚长出嫩绿新芽的田地围得水泄不通。 “妖草！这是妖草啊！会吸食地气的！” “烧了它！烧了这害人的东西！” “乡亲们！冷静一点！这是缉妖司安排种植的祥瑞仙草，不是什么妖物！”缉妖司的士兵被围在中央声嘶力竭地解释着，可他们的声音很快便被鼎沸的人声淹没。 人群之后，几名穿着体面的乡绅模样的人，正聚在一起，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陈员外，还是您高明。”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谄媚地笑道，“就几句‘种植会让土地三年颗粒无收’的谣言，就把这群蠢货煽动成这样。” 被称作陈员外的中年男人抚着自己的山羊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哼，老夫不管它是什么仙草还是妖草，动了我们的粮仓，就是动了我们的命根子！”他冷笑一声，“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想让我们把吃进去的肉吐出来，门都没有！” 等到卓翼宸赶到时，场面已趋近失控。 几名情绪激动的百姓冲破了围栏，手中的锄头高高扬起，就要朝着一名年轻的兵士头顶砸去。 卓翼宸眼神一凛，云光剑出鞘，肉眼可见的寒气以他为中心扩散！冲在最前面的数十名百姓，脚下的土地瞬间凝结成冰。几人脚底一滑，顿时人仰马翻，摔成一团。 “我是卓翼宸，缉妖司统领。”他的声音借着灵力，清晰地传遍全场。“此草握之不饥，是为解天下饥荒试种的仙草！此地是缉妖司划定的试种田，你们聚众生事，毁坏他人私产，按律该杖责流放！” “律法”与“官府”像两座大山，重重地压在这些世代敬畏皇权的百姓心头。人群的叫嚷声小了下去，那些高举着锄头棍棒的手臂，也迟疑地放低了些许。 卓翼宸看着他们脸上的动摇，紧绷的神情稍缓，语气也柔和下来。 “今日之事，念在你们受人蒙蔽，不知者无罪，我可以既往不咎。”他环视众人，声音诚恳，“我知道大家害怕什么，你们担心田地被毁，担心来年的收成。可这祝余，种下已过十日，你们且看看，周遭的田地，可曾有受到丝毫影响” 这番话，让原本骚动的人群安静了不少。闹事的百姓们面面相觑，眼中流露出畏惧与迟疑。 人群之后，陈员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对着身旁几个早已安排好的心腹，使了个眼色。 立刻，便有几个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什么缉妖司统领！我看你才是最大的妖人！不然怎么会使这种凭空结冰的妖法！” “大家别怕！我们人多！他再厉害，还能把我们都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