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合约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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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大厦十八楼。 空气里依旧是那种昂贵木材与真皮混合的味道，冰冷，强势，像这座城市最顶端的权力气味。 关之琳坐在那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对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上冰凉的皮革。 她的面前，放着一份崭新的合约。 封面是厚重的深蓝色硬壳，用烫金字体印着四个字——峰锐娱乐。 一个她从未听过的名字。 陈峰将一杯冒着热气的蓝山咖啡，轻轻推到她手边。 “看看。” 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关之琳深吸一口气，那股混杂着咖啡香气的味道，反而让她心跳得更快。 她伸出手，翻开了那份厚重的合约。 指尖划过质感极佳的铜版纸，第一页，是职位与薪酬。 她的目光，瞬间被一行打印的黑色数字钉住。 年薪：1,000,000港币。 一百万。 关之琳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了。 她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下意识地眨了眨眼，那串零依然清晰地排列在那里，像一串黑色的炸药。 这个数字，是邵氏给她的十倍。 是她过去几年不眠不休拍戏，拿到手的所有片酬加起来，都无法企及的天文数字。 她的视线继续下移。 合约条款里，有一行字被特别加粗。 “乙方享有对所有剧本的优先选择权与最终决定权。” 她的心，被这行字重重地撞了一下。 优先选择权。 最终决定权。 这意味着，她再也不用被动地接受那些她不喜欢的角色，再也不用在片场看那些制片和导演的脸色。 这比那一百万的年薪，更让她感到晕眩。 这是一种被尊重的，近乎奢侈的自由。 她强压下心头的狂跳，继续一页一页地翻下去。 合约的条款清晰，优雅，几乎没有任何苛刻的要求。 直到，她翻到了最后一页。 违约责任。 那一行刺目的标题下，只有一行简短的文字。 “若乙方单方面解约，需支付违约金，壹亿港币。” 壹亿。 关之琳的指尖，像是被那两个字烫到一样，猛地缩了回来。 办公室里那股昂贵的味道，瞬间变得充满了压迫感。 刚刚还觉得温暖的咖啡香气，此刻闻起来，却像是一副黄金镣铐散发出的味道。 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办公桌后那个平静得过分的男人。 他正低头看着一份文件，仿佛这份足以震动整个香港娱乐圈的合约，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关之琳的嘴唇有些发干。 她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点，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却发出一声近乎自嘲的轻笑。 “陈先生。” “你就不怕我跑了” 陈峰终于从文件中抬起头。 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她那张写满震惊与不解的脸上。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只是伸出手，将那份摊开的合约，轻轻合上。 “啪嗒。” 一声轻响，像一个休止符，让办公室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他的视线，牢牢锁住她的眼睛，那双深不见底的瞳孔里，映不出她此刻苍白的脸，只映着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自信。 “全香港的好剧本，以后都会在我手里。” “你跑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