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泽法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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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里，镂空的玻璃墙壁，能看到数条海鱼在游走。 这些鱼儿悠闲的游动着，但办公室内的几人明显没有这么轻松了。 “战国，你不好好坐镇后方，跑我这里来干什么老夫这会可没有闲工夫搭理你。”一名体态壮硕的老人开口问道。 老人皮肤黝黑，左眼下方有一道缝合的伤疤，虽然头发和胡子已经花白，但他粗壮的手臂和宽阔的胸肩，让老人看起来并没有如他实际年龄那般老。 “空总帅！”战国捏着眉心，“泽法他…爱德华威布尔成为七武海的消息……” “我知道了，你让他进来吧。”老人双臂抱胸，壮硕的身体呈现一个倒三角，他语速并不快，但透露出一股威严的气势。 名叫钢骨空的男人正是如今的世界政府全军总帅，级别仅次于五老星。 当年神之谷事件的时候，钢骨空就已经是海军大将了，自战国升任海军元帅，他便成了全军总帅。 战国看着这位老上司，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无奈的说道：“如今世界会议还在进行中，我方战力收紧，在这个节骨眼上泽法他却要退出海军！” “什么！”钢骨空先前古井不波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触动。 “没关系，叫他进来吧。” 吱呀一声，厚重的门被推开，泽法缓缓走了进来。 他依旧是那个如磐石一般的男子，他的面容还是那么坚定，只是… 他所坚定的事物已经发生了改变。 他掌心紧攥的报纸上，爱德华威布尔那张痴愚的脸就在七武海任命的消息的几个大字旁。 正是这个人，曾经屠戮了他亲手培养的实习海兵。 海军与海贼战斗，会有牺牲这是常有的事，泽法并非不能接受。 他被对方砍掉手臂，这是他技不如人，他也能接受。 这个海贼逃了，一直没有被抓捕，他也能接受，因为只要他还在海军里面，迟早有一天能将那个混蛋绳之以法！ 然而，他没机会了。 对方成了七武海，成了明面上的合法的海贼，海军见了都不能对他出手，这还叫他如何去抓 还有什么理由去抓 让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个混蛋在他面前晃悠，还不能对他动手，他不能接受！ 那些学生里面，有很多都是他亲自招收的，有的人刚进海军时只有14、15岁，有的人还是他们的父母亲手交给他的。 泽法至今还能记得那些父母殷切期盼的眼神，觉得自己的孩子当上了海军，也算是走了一条正路，还能伸张正义，保卫平民。 他还在人家父母面前，慷慨激昂的说着海军的正义，现在想想他都觉得有些难堪，那些年轻海兵们的正义由谁来替他们伸张呢 泽法从刚才起就一语不发，他听着战国和空的劝说。 大体都是以前的老一套，和上次他想要离开海军说的话大差不差。 他都已经麻木了。 空说道：“泽法，很多时候我们只能向前看，过去的那些悲剧没有人期望它发生，你现在就算去找那个家伙，把他打一顿，或者杀掉，那些人也回不来啊。” “现在当务之急是调派兵力，把这段时期度过去，海军现在少一个大将，赤犬还去了北海，正是用人的时候，你这个时候说什么也不能退啊。” 泽法面色平静，他缓缓开口，声音如夹着沙砾，很显然他的嗓子有些哑了： “留下来留下来干什么继续保护那些天龙人还是那些国家的首脑” 战国道：“泽法，这毕竟是我们的工作，身为海军这些都是应尽的职责。” “那保护平民是不是我们的职责抓捕海贼是不是我们的职责” “是，是，这些当然都是！但凡事也得有个轻重……” 泽法手一挥，打断了战国的言语：“一名海贼，不论他之后成了什么身份的人，海贼就是海贼，他的罪孽并不会因此而被抹去。” 空说道：“为了维护大海的平衡，这些海贼虽然罪不可赦，但是他们也有利用的价值，有了这些人，这片大海才不至于出太大的乱子，这…只不过是一笔交易而已。” “交易和海贼做交易”泽法平静的脸上微微抽动起来。 战国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他脖颈处暴凸的青筋。 空缓缓站起身：“这世界的运转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一个相对稳定、平稳的局势比什么都重要， 为此，牺牲掉一小部分人的利益也是在所难免，但这是值得的。你不明白，维持这个庞大的世界安全平稳的运转下去是有多么的困难。” 泽法看着钢骨空朝他走来，他并没有因对方这一套说辞而动摇，相反，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那空总帅觉得这世界如今的样子很好这世界就该是这个样子！” 泽法死死盯着钢骨空的眼睛，半分不退。 办公室内出现了长久的沉默。 钢骨空回答不了泽法这个问题，战国也不行。 泽法不再去看他两人，而是自顾自说道：“我14岁的时候就成为了一名海兵，今年66岁，这52年来我一直在做着我认为正确的事情，我并不觉得这五十多年付出改变了什么。” “只要这世上没有了海贼，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那该死的one piece！！没有了这个东西就不会冒出那么多海贼！” 泽法越说越气，越来越激动，最后更是发出一声怒吼。 像是要将这些年他压抑在心底里的所有怨气都发泄出来。 “你们海军是不行的！！” 这一声怒吼在空荡的办公室内产生了回音，久久不散。 说罢，泽法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最终离开了海军。 …… 他的住所，一间简单的小室内，几件最基本的生活用品整整齐齐的码放在那里，屋内单调的让人觉得无趣。 很难想象这是一名干了50多年的老海军的住所。 在屋内的一角，一件被擦的亮亮堂堂的，有些泛黄老旧的海军大衣被挂在衣架上。 看得出来，它的主人十分爱惜它，每次都会把它打理的井井有条。 大衣背后“正义”两个大字随风鼓荡，只是这一次，它的主人再也不会将它披在身上了。 没有人知道泽法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