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生意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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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往回走，妈妈拉着王姨的手不放： “姐，你回去歇着吧，这一上午够累的了。” 王姨拍开她的手： “跟我客气啥我回去也是一个人，在这儿还能给你搭把手。” “再说了，晚上秦喆来接，正好一起回去，省得你俩挤客车。” 妈妈拗不过她，只好红着眼睛给王姨拿了瓶酸奶。 “刚刚吃的辣，来，喝点酸奶。” 王姨笑着接过去，慢慢一口一口的喝着。 下午的人比上午还多，许是鞭炮声和花篮引来了更多人。 有个推着婴儿车的年轻妈妈进来买卫生纸，妈妈笑着递过去支康乃馨： “开业小礼物，祝您生活像花儿一样。” 那妈妈愣了愣，接过花时眼睛亮了：“我长这么大，还是头回收到花呢。” 她买了两包卫生纸，临走时还跟我们说：“明天让我婆婆也来看看。” 王姨学着妈妈的样子给阿姨们送花，有个卖菜的大妈接过玫瑰，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小心翼翼地插进菜篮子里： “这花真好看，回去插瓶里，能香好几天。” 她硬是多买了袋洗衣粉，说要照顾我们生意。 我蹲在柜台后算账，纸币和硬币在抽屉里堆成了小山。 妈妈和王姨在货架间忙得团团转，她们的笑声混着顾客的说话声。 有那么一瞬间，看着妈妈笑意满满的脸，忽然觉得，重回8岁，是为了补回这些热热闹闹的、幸福快乐的童年。 秦喆来接我们时，手里还拎着袋子。 “新上巧克力味的冰棍儿，柒柒，你尝尝。” 他往超市里瞅了一眼，眼睛直发亮，“嚯，卖得不错啊，货架都空了一半。” 妈妈笑着往他手里塞饮料：“天热，解解渴。” 关好超市门，妈妈提议去菜市场买点肉。 她在肉摊前挑了几条排骨，又买了条鱼，买了点五花肉，还拎了点韭菜，绿叶菜。 “晚上咱包饺子，炒俩硬菜庆祝庆祝。” 王姨在旁边笑：“你这是把菜市场搬回家啊” 妈妈也笑，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光：“今天高兴，得多做点。” 回到村里时，天已经擦黑了。 灶房里很快热闹起来，妈妈剁肉馅的声音“咚咚”响，王姨在旁边擀饺子皮，擀面杖在王姨手下灵活的转着。 我坐在小板凳上剥蒜，指甲盖都是蒜味儿，在想——上辈子妈妈离婚后一个人做饭，厨房安安静静的，是不是很孤独吧。 秦喆冲完凉过来时，头发还湿漉漉的，他接过我手里的蒜，继续扒着：“婶，以后早上我送你们去城里吧” 妈妈急忙说：“不用不用，你挣钱要紧，等周末不忙了，再过来婶这儿吃饭。” 刚出锅的饺子在碗里冒着热气，醋香混着肉香往鼻子里钻。 我们四个围坐在炕桌旁，王姨给妈妈夹饺子，秦喆跟我抢素馅的饺子，妈妈看着我们笑。 窗外的虫鸣一阵接着一阵。 “柒柒，过几天开学，妈送你去报到。” 妈妈忽然说，夹饺子的手顿了顿，“等超市稳定了，妈就找个辅导班，你可得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 我咬着饺子点头，辅导班哪里还用得着，我这脑子聪明得很现在，等开学考一场试妈妈就知道了。 窗外的月光静静淌着，我摩挲着布娃娃的大脑门。 9月开学的日子不远了，妈妈的超市也刚起步，往后的日子，大概会像今天一样，热热闹闹，生意兴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