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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厌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嘴角沾着的糕屑,伸手替他擦掉,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离仑咽下嘴里的糕点,又拿起一块递到朱厌嘴边:“阿厌你吃,这个甜而不腻,比大荒的野果子好吃。” 朱厌张口咬住,目光落在他亮晶晶的眼睛上,眼底漾着温柔。 离仑自己也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阿厌,等会儿我们去后院打一局吧就比谁能让藤蔓爬得更快,好不好” 朱厌点头,声音温和:“好。”他顿了顿,看着离仑的眼睛认真道,“没有输赢,和你一起当第一就好。” 离仑愣了愣,随即笑得眉眼弯弯:“那当然,我们可是最厉害的!” 朱厌伸手轻轻抚过他发尾的槐叶,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谁让你是我的爱人呢。我们一起相处了三万四千年,却错过了八年……对不起,阿离。” 那八年,是他被戾气所困、与离仑失散的时光,虽已过去,却始终是心底的一根刺。 离仑放下糕点,伸手捂住他的嘴,摇摇头:“不许说对不起!那不是你的错呀。再说,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了吗以后还有好多好多年呢,要一起吃遍这里的糕点,一起看遍这里的花开花落。” 朱厌握住他的手,贴在脸颊上,眼眶微微发热:“嗯,好多好多年。” 一旁的忘忧大师看着这一幕,捻着念珠的手顿了顿,含笑合掌:“世间缘分,兜兜转转,能失而复得,便是莫大的幸事。” 叶安世捧着一块糕点,凑到离仑身边,眨着眼睛道:“阿离叔叔,远舟叔叔,等会儿我能看你们比赛吗我也想看看藤蔓怎么爬得快!” “当然可以!”离仑拍着胸脯,“等会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风驰电掣’的藤蔓!” 柳月端着茶杯走过来,笑着打趣:“哦比我的软剑还快那可得好好瞧瞧。”他看向朱厌,眼底带着几分探究——能说出“三万四千年”这样的话,这两个孩子的来历,恐怕比想象中更久远。 墨晓黑在一旁补充道:“藤蔓爬得快,不如根基稳。”他虽话少,却总能点到要害。 离仑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我们的藤蔓,又快又稳!” 英磊端来新沏的茶,笑着打圆场:“快吃吧,糕点凉了就不好吃了。等会儿我也去给你们加油。”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桌上的桂花糕上,镀上一层暖黄的光晕。离仑和朱厌头挨着头,分享着一块糕点,偶尔低声说几句话,眉眼间的亲昵藏都藏不住。叶安世在一旁叽叽喳喳地问着大荒的事,柳月和墨晓黑听着,偶尔插言几句,忘忧大师则含笑看着这一切,禅房里满是糕点的甜香与温馨的笑语。 吃完糕点,离仑拉着朱厌往后院跑,叶安世紧随其后,柳月和墨晓黑也慢悠悠地跟了过去。英磊收拾着碗筷,听着后院传来离仑兴奋的呼喊,忍不住笑了——这寒水寺的日子,倒是越来越热闹了。 后院的空地上,离仑已经开始催动灵力,几株藤蔓正破土而出,向着院中的老槐树攀援而去。朱厌站在他身边,指尖凝着淡淡的红光,显然是在配合他。 叶安世看得目不转睛,柳月和墨晓黑站在廊下,看着那疯长的藤蔓,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 离仑回头冲朱厌喊:“阿厌,看谁先到树顶!” 朱厌笑着摇头,却加快了灵力的输出:“一起到。” 藤蔓缠绕着向上,如两条绿色的龙,很快便攀到了树顶。离仑欢呼一声,扑进朱厌怀里:“我们赢啦!” 朱厌接住他,在他发顶轻轻一吻:“嗯,我们赢了。” 远处的钟声传来,清越悠长。柳月看着相拥的两人,忽然对墨晓黑说:“这样也挺好。” 墨晓黑握住他的手,轻轻“嗯”了一声。 或许,岁月的长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能牵住彼此的手,共享这片刻的安宁与甜蜜。就像这院中的藤蔓,无论生长了多少年,只要根缠在一起,就能向着阳光,一直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