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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的晨雾还未散尽，我已循着织物的清香奔向赤岭的边境市集。联巡护商的行动让商路愈发安稳，往来商旅增多的同时，唐蕃边境的军民也约定在此举办一场 “边市融情” 活动 —— 市集入口的木牌坊上，汉地的彩绘与吐蕃的浮雕相互映衬，“唐蕃一家” 的双语字样在晨光中格外醒目，风里既有汉地丝绸的柔香，又有吐蕃氆氇的厚实气息，透着热闹祥和的氛围。 我的鼻尖掠过市集的织锦摊位，嗅到一股丝线与羊毛混合的气息。大唐的织娘正展开一匹新织的 “连理枝” 蜀锦，对围拢的吐蕃妇女说：“这锦面上的连理枝，是中原象征情谊的纹样，我们特意加了你们喜欢的靛蓝色，你们若想学，我教你们织法。” 吐蕃的绣娘则捧着一件氆氇披风，用刚学会的汉文回应：“这披风上的雪山图案，是我们用羊毛线绣的，你们若喜欢，我也教你们搓羊毛线，又软又结实。” 我用爪子轻扒摊位旁的丝线篮，将散落的靛蓝色丝线拨到吐蕃妇女面前 —— 我的视觉能分辨色彩的搭配，靛蓝与蜀锦的绯红相得益彰，织娘们见状纷纷笑起来，大唐织娘立刻拿起丝线，开始演示针法。 “白泽大人，帮我们看看这糕点的味道怎么样！” 大唐的面点师招手喊道。市集的食物摊位上，既有中原的桂花糕、豆沙包，又有吐蕃的酥油糌粑、奶渣饼，面点师们还尝试将两种风味结合，做了掺着青稞粉的桂花糕，裹着豆沙馅的糌粑团。我沿着摊位行走，用鼻尖轻嗅每一种糕点：青稞桂花糕既有谷物的醇厚，又有桂花的清甜；豆沙糌粑团则甜而不腻，带着奶香味。我在青稞桂花糕旁用身体压出浅痕，示意这是今日的 “人气款”，食客们立刻围拢过来，吐蕃牧民尝了一口，笑着用汉文说 “好吃，比单纯的糌粑甜，又比中原的糕点实在”。 巳时的日头渐渐升高，市集的技艺展示区热闹起来。大唐的铁匠正在演示如何打造中原样式的菜刀，“这菜刀要先锻打刀刃，再淬火，这样又锋利又耐用，切肉切菜都方便”；吐蕃的铜匠则展示如何制作吐蕃风格的铜壶，“这铜壶要先熔铜，再塑形，最后刻上花纹，装水保温，冬天用最好”。两人还约定合作打造一件器物，铁匠锻打铜壶的内胆，铜匠则在壶身刻上中原的祥云纹，围观的军民纷纷拍手叫好，汉文的 “厉害” 与吐蕃文的 “真棒” 交替响起，像一首技艺赞歌。我趴在铁匠炉旁，看着通红的铜块在两人手中渐渐变成带祥云纹的铜壶，壶身上中原与吐蕃的元素完美融合，透着 “协作” 的智慧。 市集的空地上，唐蕃的孩童们正在做游戏。大唐的孩童教吐蕃孩童玩 “丢沙包”，“要躲开沙包，接住了还能让同伴复活”；吐蕃的孩童则教大唐孩童玩 “打羊骨”，“要把羊骨扔起来，用手接住，接住得多就算赢”。我跟着孩子们在空地上奔跑，帮着捡起飞远的沙包，递给出错的孩童，孩子们围着我欢呼，有的还把刚赢的奶渣饼塞到我嘴边，说 “白泽大人，给你吃，你陪我们玩”。阳光洒在孩子们身上，汉地的布衫与吐蕃的皮帽相映成趣，笑声在市集上空回荡，像一串快乐的铃铛。 午后的阳光格外温暖，市集的表演区开始热闹。大唐的艺人唱起了中原的民歌，“茉莉花” 的旋律婉转悠扬；吐蕃的歌手则唱起了高原的牧歌，歌声雄浑嘹亮。后来，他们还共同演唱了一首新编的歌，歌词用双语写成，唱的是唐蕃军民互助的故事，“你帮我修驿道，我帮你护商队，唐蕃情谊长又长”。我卧在表演区旁，看着台下的军民跟着哼唱，有的还拉起身边人的手，跟着节奏轻轻摇晃，脸上满是笑意，仿佛此刻没有 “唐” 与 “蕃” 的区别，只有 “一家人” 的温馨。 傍晚的市集渐渐安静，军民们开始交换今日的 “成果”：大唐织娘收到了吐蕃绣娘送的羊毛线，吐蕃绣娘学会了织连理枝；大唐面点师得到了吐蕃牧民送的酥油，吐蕃牧民带回了掺着青稞粉的桂花糕。大唐校尉与吐蕃百夫长站在市集中央，对众人说：“以后每月都办一次这样的边市，让我们多交流，多学习，情谊更深厚。” 军民们纷纷响应，欢呼声在山谷间回荡。我蹭了蹭校尉的衣角，又碰了碰百夫长的靴子，示意 “这个主意好”，两人笑着拍了拍我的头。 夜幕降临时，市集的篝火熊熊燃起，唐蕃的军民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大唐的舞姬跳起了《踏歌》，吐蕃的舞者跳起了锅庄，舞步交织间，中原的绸带与吐蕃的彩绸在空中飘动，像一幅流动的 “融情画卷”。我卧在篝火旁的山坡上，看着火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听着歌声与笑声在夜空中回荡，远处的驿道上，偶尔传来商队的驼铃声，像是在为这份和谐伴奏。 回到驿馆时，大唐的织娘正在写市集简报，要把今日交流的织法记录下来，报告给长安；吐蕃的绣娘则在画羊毛线的搓法图，送往逻些。我趴在文书房的案边，看着她们笔下的文字与图画：汉文的 “技艺互学” 与吐蕃文的 “情谊加深”，虽然形式不同，却传递着同样的喜悦。窗外的市集篝火依旧明亮，像一颗温暖的火种，照亮着唐蕃边境的夜空。 作为一头白虎，我或许不懂织锦的针法、唱歌的旋律，但我能感受到这份边市融情中蕴含的欢乐与联结。我会继续守在这里，看着边市每月如期举办，听着军民们交流的欢声笑语，见证唐蕃的盟约在民间的交融中愈发牢固，像这市集的篝火一样，温暖着高原与中原的军民，让互助的情谊在年复一年的边市交流中，永远鲜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