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青铜残片:火焰纹章解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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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宇星的手指还扣在青铜残片的边缘,掌心的焦痕像是被烙铁烫过一般,那道游走的红线又动了一下,顺着皮肉缓缓爬向手腕。他没有甩手,也没有皱眉,只是将残片翻了个面,盯着上面那些凹凸不平的纹路。 林晚秋靠在墙边,指尖微微抽搐,最后一层结界已经薄得几乎看不见。她闭着眼,呼吸轻得像风吹过草尖,但嘴唇动了动,声音极低:“别碰它……再碰,你会陷进去。” 崔宇星没抬头,只低声问:“你能撑多久” 她没回答,肩膀却微微塌了半寸。 他把残片贴在胸口,另一只手按在冰墙上。寒气顺着掌心蔓延,将周砚之周围的温度稳住。那人还躺着,左腕上的咒纹像干涸的河床,一丝波动都没有。崔宇星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重新握紧残片。 这一次,他主动割开了指尖。 血珠落在残片中央的凹槽里,没有溅开,而是像被吸进去一样,瞬间消失。紧接着,整块青铜片轻轻震了一下,表面的纹路开始发烫,像是有火在底下烧。 系统第一次响了。 不是警告,也不是提示,而是一种低沉的回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从他骨头里生出来的。那声音不急不缓,三声连响,像是某种回应。 他闭上眼,意识顺着那股震动沉下去。 画面断断续续地涌进来——一座石殿,顶部裂开,火焰从天而降;一道身影站在祭坛前,双手张开,背后是扭曲的天空;还有一个人影跪在阵心,手里握着一块燃烧的青铜片,嘴里念着听不清的词句。 崔宇星咬了一下舌尖,痛感让他稳住神志。他不再抗拒这些画面,而是试着用系统共鸣的方式去“听”它们。就像之前捕捉魔法波动那样,他把注意力集中在残片传来的频率上,一点一点地梳理。 三段影像被他强行“定格”。 第一段:火焰纹章完整浮现,双环交叠,一蓝一红,像是冰与火在彼此缠绕,又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号。 第二段:纹章外围浮现出一圈铭文,字迹古朴,却能直接映入意识——“双生共鸣,霜火同源,时空之锚。” 第三段:画面中,两个身影并肩而立,一个掌心结冰,一个指尖燃火,他们脚下的地脉亮起,裂缝停止扩张,崩塌的空间缓缓愈合。 系统再次震动。 这一次,那三段信息像是被“回响印记”捕获,自动凝结成一道新的感知,直接刻进他的记忆深处。不像知识,更像是本能——他知道这是什么了。 他猛地睁开眼,看向林晚秋。 她仍闭着眼,但肩上的诅咒纹路微微亮了一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崔宇星盯着她看了几秒,又低头看向手中的残片。纹章的图案还在,但铭文已经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可他知道,那句话还在。 双生共鸣,霜火同源,时空之锚。 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的火焰刻痕微微发亮。左臂的冰纹也随之响应,寒气自发流转。这一次,冰火魔力没有冲撞,而是短暂地同步了一瞬,像是被某种更高层次的规律牵引着。 “原来不是巧合。”他低声说,“我们能共鸣,不是因为魔力属性相近……是因为我们本就是一套法则的两面。” 林晚秋的睫毛颤了一下。 崔宇星没有再说话。他把残片收进怀里,伸手探了探周砚之的脉搏。微弱,但还在。他重新凝出一层薄冰墙,将三人围在中间,然后盘膝坐下,开始梳理体内的魔力。 右掌的焦痕还在疼,那道红线似乎安静了些,但并未退去。他试着用系统去“听”它,结果只捕捉到一段混乱的波动,像是被污染的信号。他没再强求,转而回忆起刚才的铭文。 “双生共鸣……”他默念了一遍,“她能稳住结界,是因为她是‘锚’,而我能引动法则,是因为我是‘引’” 话没说完,残片突然在怀里震了一下。 他立刻掏出来,发现纹章图案竟在缓慢转动,像是被什么力量推动着。更奇怪的是,残片背面原本空白的地方,浮现出一道极细的刻痕,形状像是一把钥匙的轮廓。 他盯着那道刻痕,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完整的。 残片只是其中一块。 还有别的碎片,散落在别处。 他正要细看,林晚秋忽然开口:“你看到了什么” 声音很轻,像是刚醒。 崔宇星抬头:“你醒了” “没全醒,”她靠在墙边,没睁眼,“但我知道你在看什么。别追那些碎片,它们不是给人找的。” “可它回应了我。”他说,“系统第一次不是警告,而是共鸣。这说明它认可我。” “认可”她嘴角动了动,像是笑了一下,“它认的是‘双生’,不是你一个人。” 崔宇星沉默。 她继续说:“你记得周砚之怎么破阵的吗不是靠力量,是靠血。他的血能激活阵法,是因为他和那个堕落法师同源。而你……你的系统,是从哪来的”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轻轻扎了一下。 他没回答。 林晚秋的声音越来越弱:“别忘了,青铜片不是奖励,是提醒。它告诉你,你走的路,早就有人走过。而且……最后都消失了。” 崔宇星低头看着残片,纹章的图案已经暗下去,但那把钥匙的轮廓还在。他忽然想起什么——周砚之在倒下前,是从晶体底部抠下这块残片的。那个位置,本不该有碎片留存。 除非……是故意留下的。 他猛地抬头,看向阵心。 那块晶体已经碎裂大半,内部的人形轮廓仍在挣扎,但黑气被符文一点点吞噬,像是被净化。可就在那一片残骸中,他注意到一道反光——很小,像是金属边缘露了出来。 他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 林晚秋立刻察觉:“别过去。” “那里还有东西。”他说。 “那是陷阱。” “可它没动。”崔宇星盯着那点反光,“从周砚之破阵到现在,它一直停在那儿。如果它是阵法的一部分,早就该崩了。” 他抬脚迈步。 冰墙自动裂开一道缝隙,让他通过。每走一步,掌心的刻痕就热一分,系统也开始发出轻微的震动,像是在靠近某个同频源。当他走到阵心边缘时,震动变得清晰,频率和残片共鸣时一模一样。 他蹲下身,伸手拨开碎裂的晶体残渣。 一块金属片露了出来。 比手中的残片小一半,形状也不规则,但边缘的纹路能和他怀里的那块对上。他刚要捡起,金属片突然自己动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缓缓飘起,贴在了他手中的残片上。 “咔。” 一声轻响,两块碎片合在了一起。 纹章图案瞬间完整了一角,铭文“时空之锚”四个字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下去。系统猛然一震,一股信息流直接冲进脑海——不是画面,不是声音,而是一种“方向感”,像是体内多了个指南针,正指向某个遥远的位置。 崔宇星怔住。 他低头看着拼合的碎片,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这些碎片,不只是记录信息的载体。 它们在找彼此。 而当他握着它们的时候,系统才会真正“活”过来。 他转身想说什么,却发现林晚秋已经重新闭上了眼,呼吸比刚才更浅。周砚之仍躺着,脸色发青,手腕上的咒纹毫无生气。 他走回冰墙内,把拼合的碎片贴身收好,然后伸手扶住林晚秋的肩膀。 “再撑一会儿,”他说,“我快明白了。” 她没回应。 崔宇星坐在两人中间,双手放在膝上,掌心朝上。火焰刻痕和冰纹同时亮起,这一次,他不再压制它们的流动,而是让它们顺着那股新出现的“方向感”缓缓运转。 体内的魔力依旧紊乱,焦痕还在渗热,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正在慢慢对齐。 就像两把锁,终于找到了同一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