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堕落终现：刘祖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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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宇星指尖的霜火小花刚刚绽开，大厅便猛地一颤。那朵由魔力凝成的花瞬间碎裂，化作细碎光点四散飘落，在空中划出短暂的轨迹。 头顶的符文阵列转得更快了，原本柔和流转的光芒变得猩红而急促，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扭曲了节奏。林晚秋立刻抬手，玉杖轻点地面，一道半透明的结界迅速撑起，将三人围在其中。周砚之已经退到石柱旁，手指贴上底部裂痕，眉头紧锁：“有东西从下面往上爬……不是能量流，是意识。” 崔宇星没动。他的手掌仍贴在水晶表面，但那种温润的共鸣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的牵引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顺着耳钉往他体内探。他闭了闭眼，系统没有发出警告，反而在识海深处响起一声极低的震颤，像是一根弦被人轻轻拨动。 “不是它在动。”他低声说，“是有人在拉它。” 话音未落，石柱裂痕中渗出一丝黑雾，不浓，也不快，却带着令人不适的粘稠感。它贴着地面蔓延，绕过壁画边缘，缓缓向中央聚拢。林晚秋的结界泛起微波，像是被风吹皱的水面。 “别靠过去。”她提醒。 周砚之已经从腰间取下骨铃，指节用力，几乎要捏碎铃身。他盯着那团雾气，声音压得很低：“这味道不对……不是死物残留，是活的执念。” 雾气终于凝聚成人形轮廓，不高，也不壮，但站定那一刻，整个大厅的空气仿佛都被抽走了一部分。那人影抬起脸，双眸亮起冰蓝色的光，与崔宇星如出一辙，却又截然不同——那里面没有温度，也没有情绪，只有一种近乎绝对的掌控欲。 “你们翻阅了我的过往。”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平稳得不像话语，倒像是刻进骨头里的命令，“却不懂我的伟大。” 崔宇星终于收回手，后退半步。掌心残留着水晶的余温，但那温度正在迅速冷却。他抬起右手，霜气与火焰同时浮现，在掌心交织成一道旋转的螺旋。 “你不是记录。”他说，“你是残留。” 那人影嘴角微微扬起，像是笑，又像是肌肉的抽动。“刘祖林。”他报出名字，仿佛在宣告某种主权，“初代共鸣者，系统的源头。而你——”他忽然抬手，指尖遥遥指向崔宇星眉心，“不过是我当年剥离的一块碎片，用来测试容器稳定性的试验品。” 林晚秋横跨一步，挡在崔宇星身侧，玉杖尖端指向虚影：“你说他是你的碎片那你为何不敢靠近他” 刘祖林没回答。他的身影依旧站在原地，但大厅四周的壁画突然开始震动。画面再次活化，不再是记忆投影，而是真实重现——百年前的祭坛上，那个跪地的男人撕开胸膛，将晶体嵌入心脏。狂风卷起尘土，血迹飞溅，可那双眼睛始终望着天空，充满渴望。 一股强烈的意志扑面而来，不是攻击，也不是控制，而是一种说服——一种让你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理所当然的力量。崔宇星感到太阳穴突突跳动，耳边响起无数低语，像是千万人在同时重复一句话：“值得的……这一切都值得。” “他在重塑认知。”周砚之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骨铃上。铃声骤响，带着刺耳的嗡鸣，打断了那些低语。他喘着气，“用过去的场景洗脑，让我们相信他的选择才是正确的。” 林晚秋迅速在地面划出一道符文，指尖划破皮肤，鲜血渗入纹路。结界颜色加深，隔绝了部分精神压迫。她看向崔宇星：“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崔宇星点头，但眼神有些失焦。他的左手无意识抚上耳钉，那里正传来一阵阵规律的震动，像是心跳，又像是回应某种召唤。 “我不是试验品。”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稳了些，“如果你真的掌控一切，就不会等到今天才现身。” 刘祖林的身影晃了一下，像是信号不良的画面。但他很快恢复平静，甚至笑了：“你以为我在等什么等一个能承载我意识的躯壳。而你，恰好是最合适的容器——年轻，纯净，尚未被世俗污染。只要融合，我们就能重启神格计划，让文明进入永恒秩序。” “永恒”周砚之冷笑，“你管这叫秩序看看外面的世界！源海倒灌，兽潮肆虐，城市一座接一座消失！这就是你所谓的进步” “牺牲是必要的。”刘祖林语气毫无波动，“就像砍掉腐烂的枝干才能保住整棵树。我只是做了必须做的事。” 崔宇星忽然向前一步，霜火旋流在他周身成型。“你说我是碎片，那就证明给我看。”他直视那双冰蓝的眼睛，“如果你真是本源，为什么不敢碰我为什么只能躲在幻象里说话” 空气凝固了一瞬。 刘祖林的表情变了。那不是愤怒，也不是慌乱，而是一种……被打扰的不耐烦。他缓缓抬起手，不再指向崔宇星，而是轻轻一握。 整座遗迹剧烈摇晃。穹顶炸开一道裂缝，巨石坠落，砸在结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符文阵列爆发出刺目的红光，地脉深处传来轰鸣，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既然你们执意毁灭未来。”刘祖林的声音覆盖了一切，“那就陪这座坟墓一起埋葬。” 崔宇星反应极快，三道火焰刻痕全开，霜火领域雏形瞬间展开，在头顶撑起一片安全区域。冰晶与火流交织成网，挡住接连落下的碎石。林晚秋抓紧玉杖，结界延伸至脚下，加固他们站立的平台。周砚之则迅速从符囊中抓出一把灰粉，撒向出口方向，口中默念咒语。 “别回头！”他喊，“往前冲！” 三人背靠背集结。林晚秋负责前方路径稳定，周砚之标记方向，崔宇星断后。一块巨石横在通道中央，他抬手凝聚冰暴漩涡，一拳轰出，寒流裹挟着爆炸般的冲击力将石块击碎。 烟尘弥漫中，他们冲入主厅外的长廊。身后传来建筑崩塌的巨响，整条走廊都在倾斜。墙壁上的符文疯狂闪烁，有的熄灭，有的炸裂，喷出黑色气流。 崔宇星最后一次回头。 主厅中央，刘祖林的虚影依然伫立，周围是不断坍塌的穹顶和坠落的石柱。他没有躲避，也没有移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逃离的方向，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笑容让崔宇星心头一紧。 他猛地拽动同伴，跃过断裂的阶梯。三人身影消失在烟尘深处。 碎石仍在坠落，通道两侧的墙壁开始向内挤压。周砚之指着前方一处微弱的光点：“出口！再撑三十米！” 林晚秋的结界出现裂痕，她咬牙维持魔力输出。崔宇星额头渗出汗珠，体内的霜火循环已经开始紊乱，但他不敢停下。 就在他们即将冲出最后一段走廊时，地面猛然下陷。一块石板断裂，周砚之脚下一空，整个人向下坠去。 崔宇星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