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魔尊的“惩罚”,原来是魔鬼级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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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神’的位置上去。” “然后,用你的意志,重写我的世界。” 渊皇的声音,仿佛一道来自深渊的魔咒,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在涂山幺幺的灵台深处反复回响。 她跪坐在那片浩瀚无垠的缘法图谱中央,渺小得像是一粒尘埃。刚刚修复完一条【死敌】羁绊,神魂中反馈回来的那点微末的因果之力,根本无法抵消修复过程中所承受的情绪冲击和心神消耗。 她抬起头,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依旧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玄色的长袍与背后幽紫的星空融为一体,俊美到妖异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可涂山幺幺却从他那平淡的话语里,听出了一种让她不寒而栗的疯狂。 重写他的世界 他把这囊括了数万魔族生灵,纠缠了万千因果的魔宫,当成了什么一张可以随意涂抹的画纸吗 而她,就是他选中的那支笔 “我……”她想说“我不是神”,也想说“我做不到”。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因为她想起了涂山月,想起了月姑姑那张苍白而决然的脸。 渊皇的威胁,就像一把悬在她头顶的利剑,让她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沉默,就是默认。 渊皇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身影便消失在了大殿的阴影之中。 空旷的大殿,只剩下涂山幺-幺一个人,和这片无边无际的,混乱的缘法图谱。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涂山幺幺不知道自己在这座大殿里待了多久。 一天 两天 还是更久 她只知道,当“养魂液”带来的那股虚假饱满感消退,神魂的刺痛再次袭来时,她就必须停下。 然后,她会像一只濒死的幼兽,蜷缩在图谱的一角,等待着。 渊皇会像一个最准时的行刑官,无声无息地出现,将另一瓶冰凉的“养魂液”,灌入她的口中。 周而复始。 每一次的修复与恢复,都是一场酷刑。 她像一个最勤勉的绣娘,日复一日,重复着解析、梳理、剪断、重连的工作。 她修复了一条因为“贪婪”而纠缠在一起,导致两个魔族部门互相倾轧的黑线。 她将那份扭曲的“贪婪”,引导向了对“功勋”的渴求,并为他们绑上了“竞争”的红线。 当黑线褪色,代表着良性竞争的赤色光芒亮起时,她能感觉到,那两个部门的魔族,不再想着如何给对方下绊子,而是开始琢磨着如何比对方更快地完成渊皇下达的任务。 她修复了一条因为“痴恋”而变得灰暗,让一个强大的魔将被心魔所困,修为停滞不前的死线。 她没有斩断那份爱恋,而是为那份“痴恋”的尽头,连接上了“自我圆满”的因果。 她让那个魔将明白,爱不是占有,更不是毁灭,而是让自己变得更好。 当那条死线重新焕发出代表着希望的微光时,她能感觉到,那个魔将的心魔正在消散,停滞的修为,有了松动的迹象。 她修复了无数条代表着“背叛”、“猜忌”、“怨恨”、“绝望”的扭曲丝线。 每一条线的背后,都是一个或悲伤,或丑陋,或可笑的故事。 这些故事,连同其中蕴含的庞大负面情绪,巨浪般冲刷着她的神魂。 她被迫看尽了魔宫之中的众生百态,被迫体会了无数种她从未想象过的痛苦。 她的神魂,在一次次的撕裂与强行修复中,变得麻木,却又在因果之力的反馈中,被动地变得愈发凝实、坚韧。 一开始,她只是为了活下去,为了让涂山月能平安回到青丘,而机械地工作着。 可渐渐的,她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这片缘法图谱,太乱了。 就像一幅被胡乱涂抹过的画,又像一团被猫咪玩弄过的毛线球。 混乱,毫无章法,却又在最底层,透着一种诡异的“规律”。 她发现,许多看似毫无关联的扭曲缘法,追溯到源头,竟然都指向了同一个“因”。 比如,她修复了不下十起因为“嫉妒”而引发的魔将内斗。 而这些“嫉妒”的源头,最终都指向了魔宫中一个名叫“血煞殿”的机构。 那里,是渊皇亲卫的选拔之地,也是魔宫所有年轻魔族最渴望进入的地方。 僧多粥少,自然催生了最原始的嫉妒。 又比如,她梳理了上百条代表着“怠惰”与“敷衍”的灰色丝线,这些丝线让魔宫许多部门的运作效率变得极其低下。 而这些丝线的源头,则是因为魔宫的“奖惩机制”出现了问题。 努力工作的魔族得不到应有的奖赏,投机取巧的反而能安然度日。 长此以往,自然无人愿意尽心尽力。 涂山幺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盘坐在图谱中央,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没有再去看任何一根具体的红线,而是将自己的神魂之力,缓缓地,发散出去,尝试去感受这整片图谱的“脉动”。 一根一根地修,太慢了。 就像一个水桶漏了无数个洞,她堵住一个,另一个又开始漏水。 就算她不眠不休,把所有看得见的洞都堵上,可只要水桶本身是坏的,新的漏洞迟早还会出现。 渊皇说,让她坐到“神”的位置上去。 神,会亲手去修补每一个漏洞吗 不。 神,只会重新制定规则,或者,换掉那个烂掉的水桶。 涂山幺幺的呼吸,变得悠长而平稳。 她不再将自己当成一个修复者,而是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诊断者。 她要诊断的,是整个魔宫的“病症”。 她的神魂之力,不再局限于一根线,一个点,而是化作一张无形的大网,覆盖了整个缘法图谱。 无数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涌入她的脑海! 比之前任何一次修复时感受到的情绪洪流,都要庞大上万倍! “噗——” 涂山幺幺猛地睁开眼,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神魂超负荷运转,让她的大脑像要炸开一般。 但她的那双狐狸眼,却亮得惊人。 在那一瞬间的俯瞰中,她看到了! 她看到了整个魔宫缘法图谱的“病灶”所在! 那不是一个点,而是一整个区域! 在图谱的边缘地带,有一片区域的缘法丝线,呈现出一种僵硬的,死气沉沉的灰色。 那里,代表着魔宫中负责后勤、杂役、以及那些年老体衰,被淘汰下来的老魔族。 他们的缘法,几乎都是“服从”、“麻木”、“等待死亡”。 他们与魔宫核心区域那些充满了“欲望”、“野心”、“忠诚”的鲜活红线,格格不入,仿佛是两个世界。 这里,是魔宫这颗巨大心脏里,一片已经开始坏死的组织。 所有的混乱,所有的负面情绪,就像是身体为了排斥这片坏死组织而产生的“炎症”。 嫉妒、贪婪、背叛……这些都只是表象的“症状”。 真正的病根,是这片被遗忘,被抛弃的区域,所散发出的,那股名为“绝望”的死气。 它像一种慢性剧毒,无声无息地,污染着整片图谱。 找到病根了! 涂山幺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她强忍着神魂的剧痛,将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到了那片灰色的区域。 她要看看,这片区域的缘法,为何会变得如此死寂。 她的神魂之力,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入了那片灰色区域的核心。 她追溯着其中最古老,最沉寂的一根灰色丝线。 那是一条连接着一个已经行将就木的老魔仆,与他记忆深处一段经历的缘法线。 顺着这条线,涂山-幺幺的意识,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一副古老的画面。 那是一支由魔宫精锐组成的探险队,正在一片荒芜而危险的土地上艰难前行。 他们的目标,是一份古老的地图上,所标记的一个神秘区域。 画面破碎而模糊,充满了血与火。 探险队似乎遭遇了极其恐怖的敌人,伤亡惨重,最终只有寥寥数人逃回了魔宫。 而这份记录着惨痛失败的地图,也被当成了不祥之物,封存在了魔宫档案库的最深处,再也无人问津。 那个幸存的老魔仆,就是因为在那场探险中受了无法治愈的重伤,才从一个前途无量的战士,沦为了一个扫地的杂役。 他的“希望”,就死在了那片荒芜的土地上。 而像他这样的魔族,在这片灰色区域里,还有很多。 他们的绝望,汇聚成了这片缘法的“癌变”区域。 涂山幺幺缓缓收回了神识。 她知道,想治好魔宫的“病”,就必须让这片灰色的区域,重新焕发生机。 让那些被遗忘的魔族,重新找到“希望”。 而那个“希望”的源头,或许就藏在那份被封存的,古老的地图里。 她站起身,朝着渊皇消失的方向,扬声喊道:“喂!” 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片刻之后,渊皇的身影,再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面前。 “修完了”他挑了挑眉。 “没有。”涂山幺幺摇了摇头,她直视着渊皇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一字一顿地开口。 “我要看你们魔宫万年以来,所有外域探险的档案,尤其是……失败的那些。” “还有,我要一张最古老的,魔界全域的地图。” 渊皇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不容置疑的认真。 她不再是那个被动接受惩罚的囚徒。 她在主动地,向他索要诊断“病情”所需的工具。 她真的,开始尝试坐到那个“神”的位置上去了。 “可以。” 许久,渊皇吐出了两个字。 他手一挥,一道黑色的光门,在涂山幺幺面前缓缓打开。 门的另一边,是堆积如山的古老卷轴和玉简,散发着腐朽的时间气息。 “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涂山幺-幺没有半分犹豫,迈步走进了光门。 她知道,这是渊皇给她设下的,又一个考验。 她要在浩如烟海的故纸堆里,找到那个能点燃“希望”的火种。 就在她踏入光门,即将被无数卷轴淹没的瞬间,她的神魂深处,那枚与她融合的混沌之心碎片,忽然,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熟悉的共鸣,从某个卷轴的深处,传递了过来。 那感觉……是另一块混沌之心碎片的气息! 它就藏在这堆故纸堆里!藏在那张她要寻找的古老地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