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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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半个月，秘境之旅仿佛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沉默的追随。 卓铭彻底放弃了油嘴滑舌的解释，也熄灭了立刻求得原谅的奢望。他像是认命了一般，默默地跟在冷清月身后，履行着一个“全能跟班”的职责。 冷清月探寻机缘，他就在外围警戒，驱赶一些低阶的、不值得她出手的妖兽。 冷清月与守护灵兽或残留禁制搏杀，他就在一旁策应，关键时刻出手抵挡，绝不抢她磨练自身的机会，只在她灵力消耗过大时，默默递上恢复的丹药——当然，是她“不小心”多采了或者“用不上”的那种。 冷清月找到冰属性灵物，他就在旁边看着，偶尔在她收取那些非冰属性的“边角料”时，熟练地接住她随手抛过来的“施舍”。 他依旧会说话，但不再是喋喋不休的辩解，而是变成了更琐碎、更日常的低语。 “清月，前面那片冰湖感觉有点不对劲，绕一下吧” “这株三百年份的雪莲品质不错，对你应该有用。” “天色暗了，那边有个避风的山坳，今晚在那里休息” 大多数时候，冷清月没有任何回应，仿佛他只是在自言自语。但他并不气馁，依旧说着，做着。热脸贴冷屁股又如何他乐意。只要还能跟在她身边，看着她平安，偶尔还能接收到她一点微不足道的“施舍”，他就觉得这日子还有盼头。 后来，他连话也说得少了，只是更加专注地、无声地照顾着她。 秘境之中，风餐露宿是常态。冷清月修为日深，早已寒暑不侵，但卓铭却发现她一个细微的习惯——睡梦中，她似乎总会无意识地蜷缩一下，或者轻轻踢动双腿，仿佛……在踢被子 这个发现让卓铭有些哭笑不得。这荒郊野岭、危机四伏的秘境，哪来的被子但他却记在了心里。 于是，每当夜晚扎营休息时，卓铭总会找个离她不近不远、既能随时照应又不会让她觉得被冒犯的距离坐下。然后，他会从自己的储物袋里，取出一件厚实柔软的灵兽皮毛毯子，动作极其轻柔地，在她似乎睡熟之后，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身上。 起初，冷清月在毯子落下时会瞬间惊醒，眼神锐利如刀。但几次之后，或许是察觉到并无恶意，也或许是实在疲惫，她便也默认了这项“服务”，只是依旧不会给他任何好脸色。 而卓铭的储物袋，若让其他修士见了，恐怕会大跌眼镜。别人的储物袋里，多半是堆积如山的灵石、琳琅满目的丹药法宝、各式符箓阵盘。而他的储物袋，除了必备的修炼资源和天玄剑，占据大部分空间的，竟然是各种各样的……食物。 而且，几乎都是按照冷清月的口味准备的。 甜的，有晶莹剔透、裹着糖衣的糖葫芦，有用灵米和花蜜精心制作的各式糕点，软糯香甜。 咸的，有用灵豆磨制、嫩滑无比的豆腐脑，还配着特调的酱汁。 几乎没有酸味的灵果，也没有任何辛辣的食材。 这些都是卓铭在过去近一年断情峰的同居生活中，默默观察记下的。冷清月从未明说过自己的喜好，但卓铭就是能从她多吃一口，或者微微蹙眉的小动作里，分辨出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他偶尔会在她结束修炼或战斗后，默默地将一份还带着温热的糕点，或者一碗清爽的豆腐脑放在她身边不远处。冷清月起初看也不看，后来，或许是真的饿了，又或许是被那熟悉的味道勾起了一丝食欲，她会面无表情地拿起，小口小口地吃完，然后继续赶路，依旧不言不语。 卓铭看着她安静吃东西的样子，心里便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他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融化她心中的坚冰，需要的是这种细水长流、润物无声的坚持。 他不再急于求成，只是这样默默地跟着，守着，照顾着。仿佛这危机四伏的秘境探险，变成了他们二人之间一场别别扭扭、却又暗藏一丝默契的……另类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