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能不能做我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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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处的酒瓶滚了一地，酒液混着血珠在地板上蜿蜒。醉酒的父亲红着眼，手里还攥着断了腿的木椅，粗气像破旧风箱般喷在空气里。 客厅中央，于瑶和继母倒在客厅中，两个人原本干净的衣领被血浸透，结成硬邦邦的痂，连发丝都黏着血块，一缕缕贴在脖颈上。 于瑶的手微微缩着，指尖还沾着血污，却再没了半分动静，只有身下的血还在无声地蔓延，把周围的地板染成一片刺目的红。 沈青泽站在她们前面，后背的伤口还在渗血，血顺着衣摆滴在地板上，和地上的血迹连在一起。额角的血糊住了半边眼，他却没管，只死死盯着对面醉酒的父亲，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 于瑶抓住了沈青泽的裤脚，紧紧的，仿佛用住了全身力气，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父亲手里还拎着断了的桌腿，酒气熏得他眼神浑浊，却仍带着凶狠。两人就这么对峙了几秒，空气像凝固了一样，只有父亲粗重的呼吸声，和他压抑的、带着颤抖的喘息。 “打死你个杂种！都给我去死！” 父亲嘶吼着，如同地狱上岸的撒旦，挥舞着桌腿向他。 “彭！” 还没等挥向他，大门被打开，那耀眼的光亮刺入于瑶的眼睛，刺入她的心里。 “别动！” 有救了。 随着一阵脚步，于瑶的视线模糊，意识消失。 … 夏念安惊醒时，发现已经下课了，课室里只有沈青泽站在她身侧，他低着头看着她，对上视线时，她心里跳漏了一拍。 “你怎么还没走” 话落，她便看见自己手紧攥着他的衣角，她压下所有情绪，刚松开，才感觉手指发酸发麻。 “嗯” 他意味不明，居高临下看着她，脸色阴沉。 “对不起，我做噩梦了……下课了” “嗯。” 他抬脚便走。 “等一下。”她心里一急，赶忙喊道。 “嗯” 他停下脚，疑惑看向她。 “能不能做我同桌，你能不能不要换座位”她连忙从桌箱里拿出来了几包零食，塞回到他手里，脸上一阵燥热。 “为什么” 她心里一阵乱如麻，有些不知所措，咬了咬牙，还是没出息地脚底抹油跑走了。 为什么她怎么说啊！因为她爱他，因为她是她哥哥。 跑了一会，她渐渐平息下来，想到了那个真实发生过的梦境，心里又一寸寸痛了起来。 为什么不能早回来一点，三次都是这样，还是避免不了这一次的伤害可是没关系，后面的路她一定会铺平！ 现在看见他活生生站在这里，比什么都好。 只是，这时候她这一世成了夏念安，那于瑶还存在吗如果不存在应该不会有那个梦了，如果存在……那于瑶会是谁的灵魂呢她会破坏自己和他吗 也不知道于瑶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会是什么感觉，她又会是什么感觉呢 突然想到什么，她转头又跑了回去，这时沈青泽已经走了。 她走到自己的桌位旁边，把书包拿起来，凭着记忆从暗格里面翻出来了叠的整整齐齐的一小叠钱，一块五块十块五十块都有，约莫也有几百块钱了。 她放了回去，背着书包跑了出去。 按照以前的记忆，她走到了市场，将手上啃了的面包吃掉，垃圾扔到垃圾箱里，便进服装店，逛了好几家才买了两套秋装。 虽然很想买几件短袖的，可是估计他会不喜欢便就拿了长袖，还拿了两件薄外套，正好秋天可以穿，又想了想还买了几双袜子。内裤她不敢买，也不知道他穿什么尺寸的，而且这也太越界了，上辈子她不敢现在也是不敢。 还好这是小县城，花了三百多便买齐了。衣服都是按照印象中买的，大概是合适的吧，就算不合适也应该可以穿。 她将衣服都装进了书包，转念又想起来什么，又跑了去药店，买了碘伏棉签消毒水等一些常用的药，这些备着总该会有用到的。 出了门，看了看手里的钱，算了一下，大概还有两百多了。 还有什么东西呢吃的东西应该不缺，她是外宿生，每天晚上爸爸都会来接，家里那么多吃的，她早上来学校的时候都可以带学校来。 余光一瞥，突然看见了一家自行车店，便不由自主地进去了。 上两辈子，他们这时候还是没有自行车的，那时候每天都要五点半就起床走路过来上课，因为房子太远了，早读六点半，不早点就赶不上了。 那时候有一辆自行车能上课真是她最大的心愿了。 “老板，那辆自行车多少钱” 她指了指里面一台蓝色的成人自行车。 “这个啊，要350。”中年男人从柜台走了过来，“你眼光真好，这是我们这最好的一辆，后面还可以载人，前面还可以放书包，就适合你们这种学生。这个颜色男生女生都可以骑。” 老板将自行车骑了出来，“你来骑试试，很好骑，不累脚，你们上学赶课方便的很。” 她上前，骑了一圈，绕了回来，“老板，我挺喜欢的，就是价格能不能便宜点，我手里就剩下两百多了。” “妹妹，你这差的有点多，十块五块倒是可以讲讲。”老板又绕到了另外一边，牵出来另外一辆，“你看看这个，也是蓝色的，就是前面没有个花篮，这个两百多，你试试。” 她走过去骑了上去，却感觉有点不一样，感觉比那个吃力一点，绕回来，下车，“老板，我还是想要那个，你看看能不能通融点，再给我便宜点。” “妹妹，这里还有其他的，你要不要再试试不是我不给你，你这两百多实在不好买啊，你看看要不要再给你家长说一下，我最低只能给你310了。” 她看了看第一眼看中的那个，咬了咬唇，“老板，真的不能再降点了吗我现在不太够。” “哎呀，这没办法了。要不你考虑一下第二辆，230给你骑走就行了。” 她背过身数了数钱，又转过身来，“老板，我这里只有280了，剩下30块钱，我明天给你行吗或者我给你写个借条。” 她将学生证拿出来，“这是我的学生证，你拍个照，我跑不了。” 老板笑嘻嘻接过钱，“罢了罢了，你骑走吧，剩下的钱你明天记得拿过来就行了，我信得过你。” “谢谢老板！我明天一定记得拿过来。” 她瞬间喜笑颜开，赶紧上车骑了车走了，还不忘回头挥了挥手拜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