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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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空气似凝住般死寂，众人脸色惨白，身形僵直不敢动弹。 娇娇在他们惊惧的注视下，淡然从怀中扯出一截泛着冷光的蛇筋。 指尖微抬，神识催动间，蛇筋竟如活物般灵活缠上白骨脖颈，随即携着白骨缓缓升空，自行飞至大门顶端挂好。 在众人眼中，只看到她拿出一截绳子，指尖轻动，便见白骨凭空被绳子绑好、悬空吊挂，与另一具白骨并肩随风轻晃。 森白骨节相撞发出细碎声响，诡异又渗人。 这份深不可测的力量，让他们看向娇娇的眼神里满是极致恐惧，还掺着难掩的敬畏与怯意，不敢再有半分妄念。 无人再敢流露半分质疑，更无不怕死的敢站出来向娇娇挑战。 众人愣在原地，目光怔怔凝在娇娇身上，下一秒便听得 “扑通！扑通！” 一声接一声接连响起，众人尽数俯身跪伏在地。 这回不再是娇娇的灵压强逼所致，而是被她深不可测的实力与狠戾决绝的手段彻底震慑，心甘情愿俯首称臣。 没有人真的不惧死亡，尤其是刚刚亲眼目睹同伴被千刀万剐，转瞬成骸的凄惨画面，冲击人的灵魂。 娇娇摊开掌心，灵力悄然流转，九根细如牛毛的翠绿冰针缓缓凝形，针尖隐泛冷冽寒芒。 众人见状心头骤紧，皆以为她要痛下杀手灭口，满心惊恐却深知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只能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待见是冰针，反倒暗自松了口气，至少不必落得方才千刀万剐、下场。 有几人更是生无可恋闭上眼，静静等候死亡降临，竟无半分挣扎之意。 唯有大长老与二长老知道，那细如牛毛的冰针里裹着怎样阴邪的剧毒。 不仅能悄无声息腐蚀心脏，每月还需新教主亲手施术压制，稍有延迟便会毒发，让人尝尽万虫噬心之痛，最终惨死。 这便是她的驭人手段，以毒缚身、以死相胁，将众人牢牢攥在掌心，无人能逃。 大长老苦笑摇头，眼底满是苦涩，看来往后只能尽心为这位大人卖命，只求她脾气好些，自己才能安稳度日。 娇娇指尖轻弹，掌心悬浮的九根细如牛毛的冰针瞬间破空，精准没入九人的心口。 冰针一抵达心脏，便化作绿色的毒雾牢牢裹住心脏，大殿内瞬间响起一片压抑的痛呼与闷哼。 众人抚着胸口瘫倒在地，冷汗浸透发根，脸色惨白如纸，疼得浑身发颤。 娇娇的声音冷冽又清晰，裹着刺骨寒意穿透阵阵痛意，精准落进每个人耳畔：“此毒暂时不会要你们的命，却能锁尔等心脉。 若对我生出异心，便能尝到万虫噬心之痛，再生不如死熬过三日，然后心碎而亡。记住，每月月底需来找我压制，最迟不可超三日，超时未至，生死自负。” 说完，娇娇抽出一缕神识再拆作九道，细如发丝般悄无声息没入九人心脏，隐于毒雾深处藏好。 这九道神识比大长老、二长老的那两道要小很多，更显隐秘纤细，仅能留存三月。 若期间有人对她产生恶意、行暗害之事，神识便会瞬间感应，当即催动毒素，教那人当场尝尽万虫噬心的剧痛。 除了她，任何人也不能解除或压制，除非有修为比她高且拥有灵蛇蛇毒的解约的人帮忙。 等众人稍稍缓过劲，娇娇便冷声发令：“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寻两个人。女童九岁上下，名曼花； 男童八岁出头，叫壮壮，前年被掳进教中。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途中若遇二人身陷险境、命悬一线，我要你们不惜一切代价护住，优先保障他们生命安全。” 刚刚缓过劲来的众人，立马双膝跪地，额头微垂，齐声恭敬应答：“属下领命，定不负教主所托！” 等九人退去，二长老与大长老搓着手，小心翼翼问道：“大人，啊不，教主，可有那两个孩子的画像有画像在手，寻起来能省不少功夫。” 娇娇垂眸扫过两人，顿了顿沉声道：“有，备笔墨纸砚。” 立在一旁一声不吭的四长老，当即转身去偏殿取来一套文房四宝，恭恭敬敬铺展在桌上。 这时大长老、二长老才留意到他脸上那朵紫色桔梗花，心头顿生疑虑，却不敢多问，只猜这事必与教主有关。 娇娇执起毛笔蘸饱墨，闭目回想曼花模样，随即在宣纸上细细勾勒。 片刻便成画，画中正是曼花当年在客栈的模样，身着淡黄色衣裙，发间编着两朵粉白珠花。 娇娇本不愿画这珠花，毕竟被掳进五毒教这吃人的地方许久，即便寻到，珠花未必还在； 可若寻不到活人呢这珠花或许便是辨认尸首的唯一凭证。 轮到壮壮倒简单的多，一身湛蓝色与白色相间的短褂，头发银色发冠和一个简单的发带高高竖起，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 小脸微圆，有几分婴儿肥，眼睛弯弯。是他笑得正开心的模样。 娇娇抬手轻吹宣纸上未干墨迹，待墨凝干，小心翼翼捻起画纸边缘递到大长老、二长老手中，沉声道：“拿去拓印几份发下去，拓完把原件送回。” 大长老与二长老郑重接过宣纸，细细端详画上人像，牢牢记在心底，躬身向娇娇告退。 殿内只剩娇娇与四长老时，她才一屁股瘫坐在主位上，晃了晃小脚丫，低叹道： “真累。” 不过片刻功夫，丹田灵力为撑住霸气场面已耗去三分之二，神识还抽掉三缕，此刻脑袋仍隐隐作痛。 四长老见她这般模样，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转瞬便掩去，不敢因这无害模样便轻看她，方才大殿上的狠戾，他半点没忘。 娇娇斜眼瞅着一旁杵得像根木头的四长老，眼底藏着不耐，暗自腹诽：半点都不会来事，没瞧见教主累得慌吗也不知道过来捏捏肩。 看来得寻个机灵会伺候、嘴又甜的人留在身边才省心。 娇娇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指尖抵着额角缓了片刻，对一旁静立的四长老沉声道：“说说教内近况，各分教与长老权责划分，还有武林正道对我教的态度，以及这两年教中行事动向，一一讲来。” 四长老垂首应是，声调稳而恭谨：“教内现设总坛一处，分坛五座散落蓝焰朝的西南部各州，各坛由分坛长老执掌，统管属地教务与蛊毒术传承，遇事需向总坛三位长老报备，最终听教主决断。 总坛这边，大长老掌教务礼制与教众甄选，二长老管刑罚与外务交涉，属下专司暗线情报与蛊毒秘库，权责互依却各有掣肘，皆是为教主稳固教务。” “至于武林中人，向来视我教为邪魔外道，因我教擅用蛊术、行事狠厉，正道门派多抱敌视，近年数次联手清缴边境分坛，杀了不少教众，血仇已结； 江湖散人则多惧我教威慑，不敢轻易招惹，多是避而远之，少数贪求蛊术秘法者，会暗中设法接触，却也不敢明着与正道相悖。” “这两年教中大动作有三：一是门下弟子为精进毒术蛊术，频繁往民间掳走孩童与无家可归的乞儿，尽数拿来做药人练蛊，折损无数已经引起朝中的注意；” “二是前教主为了寻求隐秘的据点，对觊觎百花谷已久，欲将其化作隐秘据点。 此地天生藏于深谷，易守难攻，且谷中弟子素来少与外界往来，消息闭塞。 若能悄无声息夺下此地，做得干净利落不留痕迹，武林之中，断无人能察觉百花谷早已易主。” “如今我们已将流落在外的百花谷弟子已尽数清除，少数逃逸的，教众也易容成其样子潜入谷中蛰伏，只待教主一声令下，便能轻易拿下，将百花谷化为我教隐秘据点。” 四长老偷偷瞄了一眼娇娇，见她神色未动，语气愈发谨慎，深吸口气续道：“第三，近年我教遭武林各大势力联手打压，多地分教接连被剿，教徒折损过半。 药材、毒材等核心物资日渐匮乏，银钱周转更是艰难，已然影响总教与剩余分教运转。 无奈之下，我们只得将目光投向那些势力薄弱、地处偏隅的小门小派，暗中布控渗透。 先是以威逼利诱策反各门派主事之人，令其秘密归顺我教。 再借他们之手，巧取属地资源，或是操控商行赚取银钱，所得财货大头上缴，供总教调配、分教补给。 为了更好的获取资源，我们会给予这些归顺门派些许庇护与便利，助其在当地立足，而他们对外始终维持独立门派的形象。 与五毒教并无关联，联系也极为隐秘，武林中鲜少有人察觉得到。” 娇娇指尖轻扣扶手，笃、笃声响缓慢而沉，扣得人心头发紧。 四长老攥着袖摆，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大气不敢出。 良久，娇娇缓缓坐直身子，神情肃穆如冰，冰冷的目光直直看向四长老，声音冰冷无波，不带一丝感情：“吩咐下去，即刻停止掠夺孩童与乞儿，用于制药炼蛊。 百花谷那边的计划立即终止，对于已潜入谷中的弟子，令其蛰伏待命，不得轻举妄动暴露行踪。” 话锋一转，娇娇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心中暗赞，前教主倒是有些手段。 随即她声调沉了几分，满是威严：“传令各分教，加大对蓝焰朝境内各方小势力、小门派的收拢力度，顺我教者昌，逆我教者亡。 愿意归顺的，便给予庇护与便利，为我教所用；不愿归顺，反抗激烈的，就让其悄无声息的消失，绝不能留后患。” 说到这，娇娇突然顿了顿，指尖在扶手上轻轻一顿，冷眸微转：“若是不愿归顺，只愿与我教合作的，也可给予些许便利，暂留余地，观其后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