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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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周明，已如鬼魅般绕至主楼背面。 广场上，剩余的苏军正依托掩体，与外围的美军激烈交火，死死钉住敌人的增援，为楼内的攻坚部队争取时间。 主楼背面是建筑的设备区。 巨大的空调外机如钢铁巨兽般蛰伏，错综复杂的管道像是建筑裸露的血管。 爆炸的冲击波，震碎了底楼一扇维修间的窗户。 那片漆黑，正是为他敞开的入口。 周明手脚并用，身形灵巧地翻入窗内，悄无声息地落在一片黑暗与冰冷之中。 空气里，机油与陈年灰尘的味道混杂在一起，钻入鼻腔。 【初级工程学】的知识，在他脑中瞬间展开一幅完整的建筑内部结构图。 他没有去寻找通往上层的楼梯。 他的脚步径直走向墙角一个毫不起眼的配电箱。 指尖插入缝隙，微微用力，箱门应声而开。 密密麻麻的线路与开关，在他眼中构成了一副再清晰不过的地图。 这栋楼的通讯与电力，是两套独立的系统。 乐福能用电子战干扰外部无线电，周明就能掐断他赖以指挥的内部神经。 他的目光，锁定了一根线路的总闸。 它控制着二楼以上所有楼层的内部通讯。 但他没有直接拉下。 那太简单了，只会让美军立刻意识到通讯中断，转而用最原始的吼声来传达命令。 周明要的，是彻底的、无法修复的混乱。 他从口袋里取出那枚储存着电磁武器的胶囊。 心念一动，胶囊在他掌心展开。 那套略显粗糙，却蕴含着恐怖能量的磁暴装备，重新出现在他手中。 周明没有穿戴。 他只是将那个手套形态的能量发射器，对准了配电箱里一根标记着“com-signal-amplifier”的主线路。 通讯信号放大器。 建造电厂时获得的电磁学原理，让他对这件武器的能量输出模式了如指掌。 功率，调至最低。 刚好能产生高频电磁脉冲的程度。 他按下了激发按钮。 嗡—— 一阵超越人耳听觉极限的蜂鸣，沿着冰冷的金属线路，瞬间扩散。 一股无形的电磁风暴，涌入了整栋大楼的内部通讯网络。 …… 三楼。 鲍里斯一脚踹开反锁的房门。 一个正低头更换弹匣的美军士兵，惊恐地抬起头。 鲍里斯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手中的军刀在昏暗的灯光下，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 “清理完毕！下一个房间！” 鲍里斯对着喉部的通讯器低吼，准备下达新的指令。 然而，耳机里传来的，不再是战友清晰的回应。 “滋啦……沙沙……清除……滋……目标……沙沙……” 狂暴的杂音和扭曲的电子噪音，瞬间炸满了他的耳道。 “该死！” 鲍里斯咒骂一声，一把扯掉了失灵的耳机。 同一时间，大楼内所有角落，每一个正在激战的美军士兵，都遭遇了同样的噩梦。 他们赖以协同作战的战术通讯频道，被一股强大、混乱、毫无规律的噪音彻底淹没。 “发生什么了指挥部！我听不见！” “重复！我听不到任何命令！” “我的耳朵！这该死的声音！” 一名美军军官正试图用对讲机重整防线，一股尖锐到极致的啸叫猛地从听筒里炸开！ 他惨叫着扔掉对讲机，耳膜剧痛，鲜血从耳道里渗出。 乐福精心构建的内部指挥系统，在这一瞬间，彻底瘫痪。 所有士兵，都变成了被隔绝在信息孤岛上的瞎子和聋子。 恐慌，比火焰蔓延得更快。 楼顶，乐福也察觉到了通讯的异常。 “怎么回事！报告情况！”他对着自己的通讯器大吼。 里面只有一片死寂。 他脑中一道闪电划过，瞬间明白了。 那个“信使”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楼上的士兵。 而是这栋大楼的“神经”！ “快！快走！” 乐福再也顾不上什么流程，一把推开还在手忙脚乱的工程师，亲自上手，用最野蛮的暴力，扯断了连接着雷达核心组件的最后一根缆线。 他将那个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核心模块，死死塞进一个特制的防震手提箱里。 他拎着箱子，冲进了楼顶的雷达控制室。 停机坪上的夜鹰直升机，在美军火力掩护下，已经开始向楼顶降落。 而此刻的周明，也已经完成了他的杰作。 他将电磁武器重新胶囊化，收回口袋。 目光扫过墙壁上悬挂的通风管道图。 一条维修通道，可以直通顶楼。 他拉开通风口的铁栅栏，矮身钻了进去。 在狭窄、黑暗、满是灰尘的管道里，他像一只壁虎，贴着冰冷的金属壁，悄无声息地向上攀爬。 外界的枪声和爆炸声，通过管道传递，变得沉闷而遥远。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楼顶。 乐福的逃生之路，也是他的必杀之地。 那个雷达核心组件，他志在必得。 爬到一半，周明的动作忽然停住。 他侧耳。 管道下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压低了的交谈。 “……长官让我们守住这里，等直升机一到就撤退……” “……通讯全断了，鬼知道上面什么情况……” 是美军的后备队。 他们被派来守卫这条最后的通道。 周明没有动，身体融入黑暗，连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他静静地等待着。 直到那两名士兵的脚步，停在了他正下方的通风口。 他从腰后拔出m1911手枪，指尖一旋，拧上了冰冷的消音器。 匕首的尖端，轻轻撬开了通风口的卡扣。 那两名美军士兵正背对着他，警惕地盯着通道的入口，浑然不觉死神已经悬于头顶。 周明悄无声息地探出枪口。 噗。 噗。 两声微不可闻的闷响。 两名美军士兵身体同时一僵，随即软软地倒下，至死都不知道攻击来自何方。 周明从通风口一跃而下，落地无声。 他没有看地上的尸体一眼。 手腕上的表盘显示，距离二楼爆炸，过去了四分三十秒。 时间，刚刚好。 他活动了一下手脚，将m1911收回枪套，反手抽出了那杆沉重的m24狙击步枪。 接下来的战场，需要的是绝对的远程压制。 他推开通往楼顶安全通道的门。 一阵狂暴的交火声，扑面而来。 鲍里斯和他的突击小队，已经和美军的殿后部队在这里绞杀成了一团。 周明没有加入正面的血肉磨坊。 他闪身进入旁边一间废弃的办公室，一脚踹开通往阳台的门。 冰冷的夜风瞬间灌入，吹动他的衣角。 他站在楼顶的阳台上，整片停机坪的全貌，尽收眼底。 夜鹰直升机的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卷起的气流将楼顶的沙尘吹得漫天飞舞。 乐福提着那个银色手提箱，从雷达控制室里狼狈地冲了出来。 他正不顾一切地，冲向那架代表着生机的钢铁巨鸟。 胜利就在眼前。 只要登上飞机，带着这枚雷达核心，他就能将功补过！ 然而，一种致命的凝视感，穿透了喧嚣的战场，死死钉在了他的后心。 乐福的身体骤然僵硬。 是那个狙击手！ 他来了！ 另一侧的阳台上，周明举起了m24。 瞄准镜的十字线，已经锁死了乐福狂奔的背影。